春去秋来,转眼已是四年的时间过去了。
现在的江林已经十一岁了,那夜发生的事至今江林都记得清清楚楚。虽过了四年,江林生活仍然没有改善,依旧每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当初捡的十几两银子,并没有帮助到江林,因为他刚想用银子买点好吃的,就被卖包子的大叔诬陷他偷的,将他扭送到官府,不仅让他吃了一顿板子,更是扣留了江林的银子,江林当时怎么辩解都没有用,也是,谁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而且一下子十几两银子,这实在是一笔巨款,就是行人施舍,也不过一两文钱的施舍。
从此,江林明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但他还算是聪明,没将十几两银子全部带在身上,而是埋了五两在地下,事后,江林才将那五两银子挖出,砸成碎银子,换成文钱,慢慢地用掉的。
比之之前好的是,江林和小芷有了自己的家,就建在破庙的不远处,也是江林和小芷一草一木慢慢搭建的,四年时间,让江林和小芷学会了怎么去生活。
说起小芷,她现在个头比江林还要高上不少,像是一个姐姐而不是一个妹妹,但即使是现在,她依旧是一个很怕事的小姑娘,虽然现在她和江林不是乞丐了,但是和江林一起上街的话,还是很怕人的,唯唯诺诺的抓着江林的衣角跟在后面。
“小林哥哥,你今天还要跟独眼叔去深山打猎么?”小芷问道,她现在发育很好,俨然是有美人胚子的根脚了,假以时日,也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是的,天快寒了,动物们越来越少了,我们得多贮备一些食物了,否则这个冬季不好过!”
江林口中的酒鬼叔跟小芷口中的独眼叔是同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嗜酒而且瞎了一只眼,所以小芷叫他独眼叔,而江林叫他酒鬼叔。
三年前,江林二人去偷红薯,经过一片灌木丛的时候掉进了一个猎人的陷阱里去了,而这个猎人就是独眼老汉秦华贤,江林当时摔断了腿,是他将二人带到他家,治好了江林的腿,江林也是在他家见识过秦老汉高超的捕猎本领,江林当时就想拜他为师,学个技艺好谋个生路,不在过这种偷挖红薯过日子的生活、但秦老汉性格古怪,江林腿伤见好,就将二人赶出了他家,后来,江林索性就在此搭了两间草房,日日过去央求。
后来,了解到秦老汉爱喝酒,就将自己剩下的两千贯钱全部拿出,才让其收做了个徒弟。日日夜夜面前使唤,江林现在也将其的技艺学得七七八八,虽不能致富,但图个温饱还是没多大问题。
嗖!深山老林之中传来一声尖啸,一支箭射出,正中一条盘旋在树枝上的棕蛇,它正向一个鸟窝爬去。
“准头不错,就是力道差了点,也是,你还小,等将来大了,射出的箭就可以入木三分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说道,他张得狰狞,看起可怖,瞎了一只眼,戴着眼罩,左手撑着一根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这就是秦老汉,其实他年纪并不是很大。
“对了,你跟我这么久的时间了,本事应该是学得差不多了吧,那我问问你,你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猎物!”秦老汉将蛇放进口袋,对江林说道。
“嗯,好啊”江林抓起就地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四处望了望,“没有大型食肉动物,只有一些山鸡,兔子,蛇鸟之内的!”
“嗯,这几年,山里的豺狼虎豹都没影了,只有这些不足为奇,你去看看我们设的套子,希望里面有些什么才好,要不,今年可不好过冬呢!”
“这里有只兔子!”江林解开了套子,发现了一只肥胖的兔子,十分的欢喜。
“啊,它怀孕了!我还以为它是那么肥呢。”江林有些失望的说道,教授打猎技艺的时候,秦老汉就给他说过,凡是怀孕的猎物,都得放了,是猎人的原则,只有有原则的猎人,才配依靠猎物而活。
“把它抓回去吧,这山上越来越不好找吃的了!”秦老汉看了一眼兔子,眼带冷漠的说道。
“可是你说过,凡是怀孕的动物,我们都应该放了,这是作为一个人的人性!”江林不解。
“那是我教你的为人之道,但是,你也要了解生存之道,人要想生存,必须要做出一些取舍,你也不例外,等你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秦老汉冷漠的说道,江林抱着兔子,面带不解的看着秦老汉。
“不,我们不能将它作为食物,它已经是个妈妈了。”江林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就想教他写字的大叔说的,人不可以没有自己的原则。
“唉,你自己做决定吧。”秦老汉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你必须学着自己做决定了,你也不小了,若是放了它,很可能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吃野菜了,你妹妹正在张身体,也需要不少的食物,你应该明白。”
秦老汉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你自己先考虑考虑,放还是留,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想起自己的当年,自己的师傅也是让自己做一个道德和生存的决定,算了,看他自己吧:“我先回去了,你考虑好了就回家吧,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也没什么可以交给你的。”
说完,秦老汉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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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江林挖了一大把苋菜回到了家。
小芷看到江林回到了家,急忙跑到了他的跟前,说:“江林哥哥,你可回来了,你快跟我进屋子!”接着,不由分说的急忙将江林拉进了屋子。
入眼,是一个美丽少妇躺在床上,双目微皱,像是在承受极大地痛苦。
“她是?”江林问,这少妇宫带鹅裙,张得也是十分标致,极像一个坠入凡尘的仙子。
“她是我今天在河边看到的!当时她身上还结着冰,我起初还以为她是已经死了的,没想到我探她还有鼻息,于是就将她拖入到了家中!”小芷如实的将情形给江林说了一遍:“可是她现在都没有醒来,你摸她的额头,仍然像冰一样,虽然我已经在这房子里生了火!”
江林一探少妇的额头,确实是比冰还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