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紫色毛料引起的话题,到是让程军和刚刚那个中年男子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这男的姓何,名锋毅,虽然看起来年纪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子,可实际上却早已经跨过了知天命的门槛。
虽然只是个老师,但家里的条件却很是不错,因为个人兴趣,到是在玉石行当里混了挺长的时间。
等三人都看过了那紫色毛料,并谈论了一番后,都觉得这料子好是好,但价格不低,去竞争明显是种不智的行为。
于是,在看完紫色毛料之后,干脆又结伴来到旁边不远处,另一堆围满了不少人,一看就知道有好东西的地方。
与之前的紫色半赌料不同,这次的料子是明料。不过,体积上却是小了很多,五十公斤都没有,但起拍价却标到了一百万。
程军仔细地分辨了一下,发现这料子到是能归到玻璃种的范畴,虽然不是艳绿,但颜色也挺不错。
与全赌料和半赌料不错,完全被解出来的明料根本不用去考虑是哪个场口,看种水色的品质就能足够了。
而这样的重量,这样的价格,说实话,已经是这次公盘上难得的低价了,只可惜,真要以为能低价拍下,那完全是在做梦。
恰恰相反得是,把起价定的这么低,足以说明这块明料的货主是相当的聪明。
毕竟整个场子里的价格都高,突然出现这么一块,品质不错,价格还很低的料子,自然能引起更多的人关注。
而这一点从这块明显比紫色毛料要小上很多的毛料前,所聚集的人甚至还要多一些就能看得出来。
由于明料没什么好看得,辨别外种水色后,程军照目前的行情暗估了一下,觉得至少也得四五百万才能拿下这块毛料。
当然了,价格之所以会估得这么低,主要还是因为这块料子虽然种水色都很不错,但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就是,有裂!
虽然价格是高了些,但胜在这料子没风险,所以,不但是四周的同行很有拍下的意向,就连刚认识的何锋毅也有些蠢蠢欲动。
“真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居然有裂,就算一百万的价格不高,可真要拍下来的话,也不会低。”
“万一要是裂得狠了,看似的挺好的一块料子,可就成了一块炸弹。”看过料子后,聂紫珊一脸惋惜地摇头说道。
“呵呵……姐说得没错,有了裂,就算是明料风险也不小,到底这裂会渗进去多少,里面的裂纹是大是小,就得看运气喽。”程军笑着说道。
“小程说得在理,如果只是大裂到还不要紧,不说镯子,能掏些上好的戒面出来也能回本了。”
“可就怕里这裂渗到里面后,变得又细又密,真要是裂的地方过多,这块料子也就废了。”
“不过,个人到是觉得这料子的风险还是比较低的,怎么样,小程,小聂,你们有兴趣没?”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后,何锋毅笑着问道。
之前已经借着看料子的机会,将这块料子里面的情况都窥视过了的程军,却是摇头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才入行没多久,赌裂可是一点也不在行,这样的料子还是交给那些前辈们去竞争吧。”
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因为这块毛料里面的情况虽然不至于象何锋毅说得最坏情况那么惨,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表面的那道裂纹一直往下延伸到了底部,基本上把最好的绿色区域都给带上了。
而且最为要命的是,这些绿色最浓的地方上的裂纹,都是又细又小的那种,直接将这块明料的精华所在给破坏殆尽。
至于那些没有这种细密裂纹的所在,颜色上又明显要浅上不少,这样一来,除非这块料子的最终拍价能在五百万以内,否则,结果只有一个字,亏!
当然了,就料子本身是不会亏的,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可算上人力、物力还有运营等方面的成本,小亏却是再所难免。
而最让程军可惜的是,这种细密的裂纹虽然可以利用灵气修复,但好死不死这是一块明料,而且表现还不错。
这样一来,真要是拍下来得话,修复一下虽然还是有得赚,但难免有些鸡肋的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至于一旁的聂紫珊,虽然也觉得这块料子可以赌赌裂,但考虑到家里刚弄了一块大号的极品料子,所以也不想再冒这个险。
“看来何老师对这块料子很有兴趣啊。”
“是有点兴趣,只不过,这里面风险也不小,最关键的是,看好这料子的人实在太多了。”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后,何锋毅摇头苦笑道。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拿了投标书填写了起来,不过,具体投了多少钱却是没说。
对于这种事情,程军与聂紫珊自然不会傻到开口询问,毕竟三人虽然聊得挺不错,但毕竟还只是刚认识。
而这种透露自己竞标底线的事情,别说是刚认识,就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也都不一定会告诉。
不过,虽然填了投标书,但何锋毅却并没有直接投出去,而是拿着放大镜和高光手电又慎重地看起了料子。
对于这位谨慎冷静的做法,程军到是认为很值得学习,毕竟太多太多的同行,都是栽倒在一时冲动上了。
只不过,虽然知道了这块毛料内部的真实情况,但程军却不想做过多的评论或者给何锋毅什么提示。
毕竟就算对方最后成功把这块毛料给赌了回去,只要价格不高得离谱也赔不了本,多少总能赚些辛苦钱。
可如果对方真得一时头脑发热开了个高价,那就只能当个教训,交学费了,顺便也能体会一下赌石行当里的残酷吧。
当然了,程军也知道,这话说得是挺好听,但如果是自己亲近的人要赌这块石头,自然又是另当别论了。
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何锋毅才站起身来,看他眼中兴奋与激动的神色,不用问也知道已经下定决心赌这块毛料了。
眼瞅着人家要投标了,聂紫珊拽了拽程军的衣袖说道:“小弟,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呵呵……你们先去看料子吧,我去投标,不耽误你们了。”估计是对这块毛料很有信心,何锋毅眼中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行,何老师你忙你得,我们再去转转,看看能不能碰上合适的料子,有机会约出来喝一杯啊!”程军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
等何锋毅拿着标书离开之后,总觉得自己这小弟的表现有些奇怪的聂紫珊这才问道:“小弟,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呵呵……如果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这块料子的可赌性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很小。”
“个人觉得表面上的这道裂,很有可能渗入到里面,而且会破坏绿色最浓的几个区域。”
对于已经成为自己女人的聂紫珊,程军虽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给说出去,但透视来的结果还是不会隐瞒的。
“啊?那刚刚你怎么不跟何老师说说自己的看法?”愣了一下后,聂紫珊脸上颇有些不满地问道。
“汗……紫珊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即使我是好心提醒,可人家也得听得进去才行啊。”
“更何况,这料子我说不值得赌就一定不值得赌吗?一个不好,好事没做成反而成了坏人。”程军摇头说道。
而对于聂紫珊来说,会不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吗?自然是不会。她这么问只是想看自己这小弟的反应罢了。
毕竟在生意场上,有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一个不好,就会与同行交恶,这一点她可不希望在自己小弟身上发生。
而在刚刚这样的回答自然是让聂紫珊很满意,不过程军接着却笑道:“不过,这料子从整体上来说,只要价格不是很高,应该是亏不了的。”
“哦?如果能这样那就最好了,毕竟何老师这人感觉挺不错,说不定以前能成为朋友呢。”拍了拍胸口的聂紫珊笑着说道。
很快,关于何锋毅的事情就被二人抛到了脑后,一路有说有笑地转了起来,跟那些脸色或平静或兴奋的同行却是完全不同。
“咦?这块料子看着到是挺不错啊。”无意中扫过一块灰白色半赌料的程军,不由停下脚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