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请您三思,大汗接到大楚的信件,可汗也不想太过得罪大楚,不就一个女人罢了,何必为了她得罪大汗。如果拂逆大汗,会影响到大王子您的继位。”
“住口!大汗之位是用女人交换的吗?本王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用自己能力去夺的!我们匈奴从来不会用女人交易,利用女人算什么男人!”
“大王子……”
“你不用再说了,何况大楚的来信并不是大楚皇上,而是被废的太子,他的势力早就减弱了,本王已经准备切断和他的交易,如若和大楚建邦交,还不如直接面见大楚皇帝。”
良久,帐内沉默,好一会,飙将军才说,“既然大王子已有打算,末将就回禀大汗。”
“恩,多谢将军远道而来,回禀父汗,本王知道分寸。”
一个浑身上下善法着霸气的男子掀帘走出来,对上静静站立在一旁的杜清清,他一愣,面部表情变换着,惊艳至于,似乎有些明白,不由叹了口气。
她站在帐外,沉思良久,他说利用女人的不是男人,可是,另一个他呢?不是在利用自己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恨不起来?
耶律苍辕快步走出来,忽然看见她站在门口,略微一愣,低哑的声音说,“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你都听到了?”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耶律苍辕望着她,眼眸微动,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帐内,握紧她的双肩,湛蓝的眼眸深邃如漩涡,把她深深吸引,被他弄得有些迷乱,慌忙要挣脱他的禁锢,挣扎着,“你,放开我。”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看着我。”他低沉浓浓含着磁性的声音,充满着蛊惑,不由得不抬眸望着他。
“我是匈奴的大王子,是未来的匈奴之王,我要叱咤天下,建立一个强悍的王国,着就是我,你……愿意和我一起吗?我会疼你,会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放在心里,捧在手里,你是我见到的最珍贵的珍珠,深深扎到心底了。”高大强悍的男人,说着如此柔情深情的话,让杜清清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返话来得太突然,太震撼了。
他竟然为了保护自己,而不顾自己的王位,鼻子泛起酸楚,眼眶中噙满泪水。
她实在扛不住他的眼神,不由地下眼帘,眼泪滴落,轻声说,“大王子,我想说……不值得,让我回去吧,不管是你把我交给玄据还是送回大楚皇宫,我都不怪你,我回去,对你也是好的。”
“不值得?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说出这番话的女子,你外表柔弱,内心强大,你心地善良,刚柔并重,当你用嘴为我吸毒开始,你就已经刻在我心底了,送你回去容易,可是我呢?我心会裂成深深的伤痕。”耶律苍辕声音带着伤感,看着面前静静流泪的女子。
他带着粗茧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她的伤感是为自己吗?坚韧的心底被深深触动,笨拙地抬起手,抚去她的泪珠,“你哭,就像被一把盐撒在伤口上,痛得彻骨,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有时你会如此悲伤?大楚皇帝对你不好吗?”
杜清清被他这样一问,心里的委屈如决提的河水,恨不得大哭一场。她拼命的摇头,忍着心里的酸楚,可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哗哗而落,看得耶律苍辕心痛如绞。
一把揽住她的身子,紧紧地拥在怀里,“我不会逼你,你可以信任我,我会帮你,只要你愿意。”
杜清清闻着他身上浓浓的男人气息,他宽阔的胸膛有力而温暖,她甚至就想这样下去,不要再报什么仇,反正自己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开心就好,索性贴着他的胸膛,嘤嘤哭了起来。
耶律苍辕心痛地抚摸着她的手臂,轻声说,“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第一见你哭鼻子,没想到你还会哭。”
听着他这话,她心头一暖,不由的放开了心情,弟弟的脸漫过脑海,是啊,还有弟弟,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缘亲人,她不能自私,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渐渐的,眼泪浅了,她仍然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轻声说,“我要回去报仇。”
耶律苍辕低头看着她,她抬眸对上湛蓝俊逸的眼眸,恢复了冷静和坚强,她咬了咬唇,“我要回大楚报仇,我的父王母亲,甚至母家的三百口的性命,我不能留下,身负重仇的人,不会给你带来好运,我……也许是不祥之人。”
“不,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复仇?就凭你吗?难道玄据说的是你,是你把他拉下太子之位?”
她勾唇冷笑,轻轻推开他,“是的,是我,我把他拉下太子之位,还不够!”声音骤然转寒,低沉而锐利,“马家,要为我杜家陪葬,我母亲不能白死,你知道吗?他们多狠毒,活生生的把我母亲拉去陪葬!他们没有人性!”她眼眸有些狂乱,愤怒如火,仿佛变了一个人,刚才扑在他怀里娇弱啼哭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清清……”他心痛地望着她。
“所以。”杜清清立刻打断他,“放我回去好吗?”她哀求他,“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是清清无福,大王子……”
“不要说了!”耶律苍辕猛然转身,背对着她,厉声喝道,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伤感的眼神,他不准许自己为了女人而伤感。
杜清清看着他高大魁梧的背影,叹了口气,缓缓走了出去。
她走在营帐中,看着天边漂浮的白云,不知道皇上还在找自己吗?玄凌呢?也在找自己吗?
“放开我。”一个小孩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猛然一惊,是大楚人。
带着依诺冲着远处熙攘的人群走去。
军将拖着一个大楚装束的小个子,正要往后面军营去。
杜清清拨开人群,“住手,让我和他说两句话。”男孩听见杜清清的声音,眼眸一亮,她有种感觉,这个男孩是找她的人派来的。
军将见是杜清清,松开小孩,男孩马上爬起来,跑了过来,噗通跪在她面前,“您是大楚人?求您救救我,我只是路过,我的马丢了,才被他们当成奸细抓了。”
杜清清警惕地望着他,见他悄然给自己使眼色,便高声说,“你怎么证明啊?”
“这里有我的大楚臣民腰牌,请小姐查看。”他举着一个木雕腰牌地给她,杜清清忙接住,腰牌一面刻着一个楚字,一面刻着一个易字,顿然心里大喜,是易长天!
面上平静,把腰牌递给他,淡淡的说,“是,军将就不要为难这个孩子了,小小的人儿,怎么会是奸细呢?”
她看着小孩,挥了挥手,他忙站了起来,杜清清压低声音迅速说,“我一切安好,等我消息,无妄动。”小孩很机警地点了点头。
“你快回去吧,要不天黑了。”她故意大声说,依诺滴滴嘟嘟地和军将讲了几句,军将为难定望了她一眼,也不敢阻拦。
忽然,一个傲慢的女声传了过来,阿依努扭着腰肢,迅速走了过来,她骄横的目光瞪了军将一眼,军将马上冲过来,抓起小孩就往后面关押俘虏的地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