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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平静旅途

众人告别范伦泰恩,乘坐美人鱼号驶离港口。

后续的行程依旧漫长,但相对顺利。沿着海岸线行驶了三天路程后便通过葛兰地峡转入内河航行,这十多天的旅程是伊万第一次真正平静的生活,不需要厮杀、不需要时时刻刻担心危险的降临,这样的日子总是令其觉得异常的不真实。

沿途山峦高耸,林叶繁茂,风光殊为不错。只是一路上人烟稀少,哪怕大船渐渐驶入内河,两侧也极少见到人类的踪迹,反倒是经常可以看到奔跑在辽阔草原上的各色妖兽,但因等级过低,并未引起众人兴趣。

十多天来,伊万每天都会花费不少时间与道尔等人乃至普通水手交谈,得到的讯息甚至超过他两年多以来的全部。

毕竟在荒原的日子,更多是为筹集晶核而在雪地猎杀,每次回到酒馆,也只是面对贝格威尔和黛西二人,交流的时间和次数都异常有限。

除了大量关于这个世界的讯息的获得外,伊万甚至在元素之力使用方面也获益匪浅。毕竟无论是道尔还是约瑟夫、维纳,都是顶尖儿的存在,对于一切似乎只凭借本能战斗的他来说,来自几人的稍许指点便可能让他有茅塞顿开之感。

除了仿佛一个普通水手般的时间,伊万更会每天固定的花费4个时辰来进行所谓的“修炼”。将来自道尔几人的收获与自身情况进行验证,同时反复使用土系元素之力洗炼肌体强度来提升“搬山诀”,只是这法诀的提升过程异常艰难,所谓的突破更似遥遥无期,到目前为止,只初步完成了基础术法的修习。

更多的收获反倒是来自他以往并不十分看重的元素之力的应用。因为在对铁甲龟战斗的过程中,对识海中不同能量的附加使用,的确极大地提升了他的输出水平。这件事情,令伊万开始考虑自己是否的确应该按照约瑟夫和维纳的建议,向传统意义上刺客或者战士的方向靠拢,将对元素之力的使用贯穿到战斗的全过程。

伊万的识海一如既往,似乎并不需要专门的技法导引便能自然的补充消耗掉的元素之力,只是仍旧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几人简单讨论了一下,他元素之力补充的速度大致与维纳相同,所有能量耗尽后,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能再次补满,只是维纳需要释放战士专有的技法来进行这一过程,而伊万的补充过程确是在平时行走坐卧中自然发生,方式不同,但过程相似。

伊万在能量补充的过程中也能够受到来自识海,其实是那株植物对元素之力的导引,通过皮肤和血肉后,重新汇聚在那些叶片和茎干之上。

这种补充的速度相较于通过晶核的直接吸收,则慢上许多,伊万在这十多天中也通过在魔法上造诣深厚的道尔的教授,学会了此种方法,经过简单的尝试,伊万便很容易掌握了这种技法。

令众人惊异的是,与其他人不同,伊万并不受特定的某种属性的晶核所存储的魔法能量限制,任何晶核内存储的不同属性的魔法能量,在伊万吸收后,都能自然转化成现在他所掌握的任意属性的能量,只是这一过程,似乎也是完全由识海中那株绿色植物所主导。

伊万并未避讳和几个经历生死战斗的伙伴讨论自己识海的特异。在听到伊万讲述后,其他三人均表示不明就里,毕竟在他们的识海中,法则和元素之力存在的方式完全是另外的样子。

即使已经接近3级高阶的道尔的识海中,也只是它所擅长的土系、空气系法则所形成的两大片蕴含能量的光团,间或会有一些3级魔法的具象,比如仿若真实巨石的代表3级魔法的“巨石之力”的样子,或者“空气护盾”的盾牌样式,类似伊万这样的一个实体的植物是几人均无法理解并第一次听说的。

对于伊万以后的提升方向,约瑟夫和维纳发生了不止一次的争论,按照常理的划分,伊万到底是个战士还是个刺客?

约瑟夫的看法是伊万习惯于使用短武器,速度和敏捷具有巨大的优势,自然应该持续强化此两个方面,并且预言,如果沿着这条道路发展下去,伊万必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诸多位面第一个3级巅峰刺客,约瑟夫甚至信誓旦旦要将自己的修炼心得与伊万共享。

对于船长的看法,维纳十分的不以为然。在她看来,伊万的力量和爆发力,是其平生觐见的战士代表。至于约瑟夫提出的武器使用的问题,女矮人更加嗤之以鼻。号称伊万如果用上双手锤,必然能将如今的战斗能力提升大半。到得后来,维纳甚至声称要在日后引荐伊万去寻找自己的武技老师,唯一的3级巅峰的矮人战士,摩里斯·钢锤。只是这有些麻烦,伊万必须先想办法让自己变成矮人,毕竟摩里斯的技法似乎不能传授给人类......

道尔对于伊万未来的发展,提出了他自己的看法,鉴于伊万对于元素之力极高的亲和力,他希望伊万抛弃现在的一切,转行为魔法师。也许只需要3、5年的时间,伊万便能走上3级魔法师的光明大道,毕竟一个睡觉都能恢复元素之力甚至还能少许提升的人,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当然,他的建议受到了约瑟夫的无视和维纳的极度嘲讽。

对于几位的建议,伊万并未说出明确的选择或者看法。毕竟刺客也好,战士也罢,哪怕是成为一个魔法师,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他自己最清楚,在没有解决识海中那谜一样的星图之前,不可能有任何时间来选择单一的方向进行修炼,而只能选择自己能够得到的一切来提升,提升活下去的能力!

维纳和约瑟夫向伊万讲述了部分拿手的技艺,在对方依法施为并与本来使用的简单攻击方式进行比对后,很容易得出这些武技远逊于伊万似乎纯粹发于自然的攻击方式的结论,这种情况令二人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

在道尔无耻的嘲笑中,逐渐打消了“收伊万为徒”的想法。

一个人的时候,伊万也在思考,目前的自己实在有些特别,无论在哪个方向都没有一套相对完整的法则体系。甚至“搬山诀”也只是一种类似锻体的术法,就算习练至再高的等级,也仅仅是对力量和身体强度的提升。

至于几人所说的武技或者术法,经过了效果验证,伊万也失去了继续学习的兴趣。

“搬山诀”所蕴含的法则更多的是对身体的改造方式和力量的运用方法,来自那位神弃之地的神官的神圣系法则,也只有一个完整的“裁决”魔法,而其它的几片叶子上承载的法则更仿佛碎片般存在,反倒是新叶上的“点”和“线”异常完整,只是,这两个法则能用来干什么?!

临行前,伊万将骨火和相应的材料留给了范伦泰恩,毕竟大师要在他寻找到足够的“恶魔精华”之前做很多的准备工作。

此刻的他与离开帝都之时并无太多变化,黑色短刀、“恶魔的连枷”、“剑鱼的飞翔”,噬魂交给了阿尔特,此外就是空间法器中不多的金币和虽然在宗教裁判所见过,但仍然不知道用处的玉简、神像以及那本残破的书记和水晶瓶。

识海中的植物多出了一片新叶和上面不知所谓的两条法则,搬山诀也提升不多,虽然因为新叶的产生,所存储的元素之力进一步增多,但似乎也不是什么质变。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提高,反倒是经过与铁甲龟的战斗和十天来在道尔几人指导,伊万思考出的也许可以应用于日后战斗的新的方式:将攻击中附加元素之力!

伊万思考了自己掌握的魔法,除了“裁决”外哪一个都并不完整,使用的过程都和自己的战斗方式完全的不合拍。反倒是根据约瑟夫和维纳的讲解,将各系元素之力融入攻击的过程变得熟练了很多,特别是对武器上能量的控制更加有效和收放自如。

经过反复尝试,伊万逐渐习惯了在攻击中附带元素之力的方式,毕竟效果明显,而且经过与铁甲龟的战斗检验,似乎那株绿色植物所蕴含的能量在自己目前的使用效率下,很难出现能量耗竭的情况。

十天来,伊万总是过着这种与水手操桨、与朋友谈天或者潜心修炼的生活,慢慢习惯于这种境况,令他的心也处于平静的状态,甚至自己也有些不忍打破。直到这一日,眼前仿佛无边草原的极远处,一片连绵山峰的黑色影像渐渐出现。

找了一处平缓的水岸,美人鱼号缓缓停泊,约瑟夫与三人依依惜别,下面的路程他将不再同行。毕竟作为一名船长,他还有众多的水手的生机需要考虑,只能在此告别,并约定来日再会。

提上早已准备好的行囊,伊万与道尔、维纳离船登岸。

视线中那绵延起伏,仿佛不见边际的群山便是几人的目的地,那在当地土著语言中名为斯坦肯的山脉便是神圣帝国的边疆。

在山脉之中坐落的斯坦哈德城中驻守着两万名帝国的士兵,在扼守边陲与冥界大军、自然联邦暗谍交战的同时,监控着具体数目不详的传送法阵和大量的空间裂隙。有一种说法,斯坦肯山脉是神界与人间的交界地带,两界之间的巨大位阶差距造成了这里大量空间裂隙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民间传说中,无数年前众神就是利用此地往返于神界和人间的的事情是否真实,但至少,神圣帝国、自然联邦和恶魔们着实可以利用这里的特殊进行远距离的空间穿越。那也是伊万“偷渡”的途径。

与一路行来的气候大不相同,越发靠近那片山脉,气温下降的越严重。随着几人前行,周边的草原渐渐枯黄,行进两日之后,路上甚至有了积雪的痕迹。虽然斯坦肯群山在一定程度上阻挡来来自极北之地的寒风,但毕竟海拔提升明显,气温下降的越来越快。

此时的道尔和维纳已经换上了厚厚的皮裘,而伊万仍旧是那套黑色的贴身劲装。不断的快速赶路和肆虐的寒风,令得他那单薄衣物外结上了一层薄冰,只是随着急速的行进,那层冰结了又化,化了又结,渐渐使得黑色衣物上产生了灰白的颜色。

登岸时已遥遥在望的山峰,实际上怕不还有几百里的距离,为了避开日渐增多的帝国巡逻队,伊万早早放出了阿尔特在前方探路。

此刻他的识海中恶灵的声音传来:“伟大的主人,距离您们位置大概20里的距离有为数近千的流民,您看应该如何对待?”

伊万将情况和道尔二人讲述后,他们都有些奇怪,毕竟根据道尔以往的经验,这片开阔地已经进入了帝国的警戒范围,所有的人等一旦被发现,均可能面临“探子”的对待,所以很少有人出现,更何况千人之众。

几人商量之后,鉴于对方普通民众的身份,还是决定过去询问情况。

为了不过分引人注目,维纳将皮裘的兜帽拉低,尽量遮盖住自己明显异族的容貌,就连伊万也穿上了那件出自黛西之手的白色皮裘,以避免让人惊讶。

又前行了一段时间,一片黑压压的正在原地休整的人群出现在三人眼前。

面貌相对正常的道尔前行了几步,向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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