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点头,“你们先回如意阁去,朕会把逃妃带回来。”
“这……”眼瞅着他就要自己往前走,红衫急了,“皇上!还是多叫些帮手吧!您一个人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夏候墨眉头一皱,沉声道:“朕的命令,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是!”
打量着两个丫头彻底走远,夏候墨再不耽搁,快速走到桂园里,随即双臂微张,手心向天,运转大意念。
几乎是与此同时,被困在酒罐子里的蛇一蛇二同时睁开了眼睛,颇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对方。
“蛇……蛇二。”蛇一战战兢兢地道:“有,有没有听到什么?”
“嗯。”蛇二点头,“好像有人在叫我们,也好像……”试着动了动身子,“也好像身上舒服了一点,没有刚才那样晕了。”
“我们是不是晕了好久?为什么会突然醒来呢?”再嗅嗅空气中的味道,依然有隐约的酒香,但却不至于像之前那样令它们昏昏欲睡。“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什么地方?”突然的,一个声音隔空而来。
蛇一吓了一跳,“蹭”地一下就钻到了蛇二身上。
“什,什么声音。谁?”
蛇二被它气乐了,好笑地看着发抖的蛇一,动动尾巴甩了它一下。
“怕什么!”随即下意识地抬起头,“蛇王子,您终于回来了!”
“嗯。”夏候墨的声音又传来,“你们在哪里!”
“我跟蛇一被抓了,现在被关在一只大罐子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但一定还是皇宫。多亏了王子的大意念,这罐子是装酒的,我跟蛇一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蛇王子!”终于辨清了声音的主人,蛇一那个乐啊!一度成了死灰的小心灵又复燃起来。“蛇王子!”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生出一种期待,对于蛇一来说,现在这种情况就是饿了七天七夜之后突然又看到了食物。“快来救我们啊!快来救我们啊!”
“别叫了!”蛇二快被气死,如果它有手,现在一定会死死地把脸捂住——太丢人了!“蛇王子!”蛇二冷静地冲着空气道:“您别听蛇一瞎咋呼,我们没事!您赶快去救小主子!她被柔妃推到了桂园里一个大树洞的下面,那颗树很高很粗。我们爬下去看她时她是晕迷的,但是性命无忧,这才急着出来找您。可惜半路被人抓了……王子您快去救她,这会儿天凉了,总要快一点找到她才好,不用管我们……”
“知道了!”夏候墨打断它的话,随即双臂再又向上抬了些许,大意念运得更开。
刹时间,蛇一蛇二只觉得由头顶被灌入了一股真气,周身的不适立时减轻了一多半。
蛇一蛇二的眼睛张得更大,一股畅快的感觉由心而来,直在体内冲了一个大小周天。
蛇一不明就理,只知道自己的神经突然之间振奋了不少。但是蛇二明白,它知道,夏候墨通过他自身的大意念,在顷刻之间便给了它们至少五十年的修行。
满满的感动溢在心里,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五十年对于妖界修行来说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没有人会轻易将自己的修行白白送人。
特别是得到蛇界王族的帮助,那是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机会。
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化成了无声的感动。
大意念另一边的夏候墨似感受到了它的心情,竟是对着半空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用谢我,我若不出手相救,你们那少得可怜的修行变会毁于一旦。终究因祸得福,还是得归于你们对菲儿的一片心。好了,先在那里呆着,大意念的结阵不会收回,一旦遇到危险,呼救便可。”
“谢,谢谢四殿下!”这是蛇二头一次如此郑重地称呼他,四殿下,正是夏候墨在蛇界的位份。
“谢谢四殿下!”蛇一直到这时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它只是看着蛇二如此认真地感谢,便自动自觉地跟着说。
两蛇的谢声还在那大意念所造成的时空阵中带着回响,夏候墨已然放下手臂,目光如矩地盯住面前这一大片桂园。
等这事儿结了,一定得命人把这些破树统统都给砍了!
下一刻,夏候墨瞬间现了原型,整个儿身子贴覆于地面迅速地游走。
这种方式最容易感受到陶菲的气息,只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吃人树洞的方位所在。
钻入洞中时,果然如蛇一蛇二所说,陶菲还在昏迷中。
夏候墨一阵揪心,伸出头在她的脸上碰了碰,随即又化回人形。
“菲儿!”他抱住她的身子轻唤,“菲儿,你醒醒!”
一只手抚上她的背,丹田气运,一股真气瞬间灌入陶菲体内。
本来还在昏迷中的陶菲只觉得四周的空气再也没有那样的憋闷,她又可以自在地呼吸,又有了睁开眼的力气。
终于可以视物,夏候墨那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时,她竟有些想哭了。
眼泪含在双瞳晃了好久,终于还是被逼回。
一张口,又是习惯性的语气——“暴君,你还知道来救我啊!”
夏候墨笑了,有力气跟他吵,就说明人还没事。本来已经做好了给她运气疗伤的准备,这下子,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回到肚子里。
“知道知道!”一边揉着她的头一边急声道:“我不是出宫去了么!让我的菲儿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老天保佑,终于找到你了!”
“哎哟你好肉麻!”这样的语气和距离让陶菲有些不自在,反射性地往一边去推他。怎奈,这洞太窄了,她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同时进来,几乎就是四面碰壁,动也动弹不得。
“好啦!别闹!”夏候墨认真地打量起她,“告诉我,有没有伤到哪里?”
陶菲动了动胳膊又晃了晃身子,然后摇摇头:“没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白了他一眼。
“好!菲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暴君我告诉你哦!”陶菲一瞪眼,“是我自己摔下来的,你可别跟着瞎起哄!”
老天有眼,她可不是故意说谎,实在是真的不愿意成天在女人堆儿里头斗来斗去的。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她不对,要是没有她怒闯柔妃宫坏了人家的好事,那柔妃也不会发狠干出这样的事来。
“哟!”夏候墨一耸肩,“菲丫头什么时候转性了?您老不是一直都嫉恶如仇的?”
“谁老啊?”眼一立,“暴君,您还是自称为朕吧!我啊我的,实在是不习惯!”扯了扯他的袍子,今天夏候墨穿的是一身青衫,看起来与普通人家的公子没两样。当然,这也是陶菲同学通过平日从电视剧里积累下来的常识想像到的。古代的民间她还没有去过,真是失败啊失败!“你怎么穿成这样?微服私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