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希望不给她压力,可以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他,如今,他醉了,酒壮怂人胆,从来不敢问起的事情,竟然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问了出来。
念晚一怔…
忘了吗?
真的已经把他忘记了吗?
闭上眼睛,不用去想,他的眉眼便浮现在眼前。
光想有什么用?
如今他是别人的他,与自己再无牵连,再提起他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把称呼改成了前夫而已…
司南零的耳朵趴在门上,寒暖说的那么大声,他当然也听得见。
听他问起的时候,他的心没来由的漏跳了一下。
她还记得吗?她是不是已经恨到不愿意再去想起?更不愿意去想他这个人?
整个楼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静得只听到他“突突”的心跳声。
“念晚,告诉我,到底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只是他的一个替代品?又或者只是你临时停靠的一个车站而已?”等不到念晚的答案,寒暖很焦急。
念晚用了很朋力气才掰开他的手,“寒暖,我在试着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忘记那个人,虽然也许我还没有完全忘记他,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我一定会忘了他的…”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注定是无法弥补的伤,那些伤很难愈合,只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记忆中慢慢变淡,却永远不会忘记。
门外的司南零大口喘着气靠在墙上,十指扒住墙壁,还是挡不住身体下滑的趋势。
那个以他为天,以他为地的念晚,这一次,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她走了,越走越远,留给他的,只剩下岁月与时间的煎熬。
寒暖拥抱念晚,只要她还在努力,他就有希望,只要她肯努力,他就可以给她一个未来。
“念晚,下周我休假,我们一起去海边,好不好?”他向她发出邀请。
“下周啊?让我想想。”她伸出手指头来一根一根掰着,细细盘算着下周要做的事。
“不行哎,下周我要进货,还要给一个大的集团客户布置会场,那可是我最大的一个客户呢…”她虽然很想去海边,可她舍不得她的小店。
“念晚,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比我还要重要吗?”他失落的看着她。
“呃…”
她终于摇头,“好吧,我尽量把事情在周二前做完,好不好?”
他笑,“那我先订机票…”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念晚,今晚不要走,陪我,好吗?”
门外的司南零恨不得把门砸开,但他知道,他不能,那样只会让她更恨自己。
他只能祈祷上天,让寒暖昏死过去吧…
“不了,这样不好,我不习惯…”她婉声拒绝。
她的确不习惯,没有了司南零的日子,她到现在都不习惯,不习惯没有那种淡淡的透着清新香气的蒂凡尼香水味,不习惯没有那种淡淡的烟草味道,最最不习惯的是,没有看到他的背影她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少了什么东西。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可越强迫越没用,反而越想越多,久而久之,她仍然会在深夜里某个睡不着的时刻靠在床头想他。
相信他的一切,只是,这些,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好,我送你…”
“不用了,你今天喝了酒,我自己可以叫出租车的…”
今天的他不似平时那般,她心跳有些不稳,急忙推开门,逃开他火热的视线。
而门外的司南零在听到她开门的那一声时,迅速躲进安全出口的门后。
他和她,近在咫尺,却是谁也望不见谁,谁也看不见谁。
到现在他才明白那句话,世界是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爱你你不爱我,而是我们面对面,近在咫尺,却谁也看不见谁。
他没有坐电梯,七层楼,他用走的,他怕见到她,特别是这样安静的夜里,他不敢让自己单独见她。
他怕他会忍不住抱住她,说一些他平时说不出来的话。
下到一楼的时候,她就在他前头走着,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她不喜欢穿高跟鞋,所以走起来格外轻快。
她时不时哼一两句歌,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经过小区大门的时候,那个保安还在,他朝她挥手,“夏小姐,寒院长没送你啊?”
“他喝醉了,我不想麻烦他…”
“那,要不我送送你?您这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夜又深了,怕是不太方便…”保安很热情。
“用不着你献殷勤,我来送她!”司南零把保安挡在身后,拉了念晚的手就朝自己的车走去。
“你放手!”念晚挣扎,不停用皮包抽打着他的手。
一旁的保安可看下去了,走过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人家夏小姐不愿意让你送,你死气掰列的要送人家,有你这样的吗?我警告你啊,我可有电棍!”保安拿着手中的棍子朝司南零晃了又晃。
“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我一番好心也被你当成驴肝肺!”司南零气急。
他真不知道今儿自己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跟着一个疯女人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
念晚也不想事情闹大,朝着保安笑笑,“您别介意,他是寒院长的朋友,我们开玩笑呢,我不禁吓…所以叫的声音就大了点。”
司南零可是N市的头号人物,要是让狗仔队拍到这组照片,她还能撇的清吗?
念晚再三解释半天,那保安才放他们离开。
念晚站在路边伸出手,等待有出租车过来,而司南零,就站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