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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军官和士兵 (4)

第十五团的许多军官都了解驻津士兵们的优秀品质。马歇尔在写给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校长威廉·H·考科准将的信中提到,“我们经常遇到曾在团里任军士长的普通士兵,或者在以前的战争中任上尉甚至少校的军士长”。这个事实使得团里军官与士兵的界限变得模糊。很多人在一战中担任军官职务,战后和平时期又接受了普通士兵的级别,一些人则还在陆军编成预备队中保留军衔。有几个人每年还根据战术技术要求在团里担任两周的军官,此后又恢复士兵身份。比如,1923年春,H连的大卫·C·罗伯森下士作为中尉被派到第十五团服役15天。另一位曾是少校的诺曼·布雷克斯顿·豪斯则一直在E连任军士长。《哨兵报》报道:“他在战时肯定是个出众的军官。一战时他曾与第二师同赴海外战场,并从少尉军官升至少校。他还三次荣获优异服务十字勋章。”

20世纪30年代,一名现役军人通过观察第十五团的官兵做出恰如其分的评价。他说:“二战前常规部队的士兵们可靠、乐观、肯干、恭敬、坚忍、有集体荣誉感,最重要的是爱国。若偶尔有出格的胡闹行为,也是因为他们年轻好动。他们认为自己的职业是光荣的,为国效劳是庄严的责任。”

13. 士兵们

士兵们有时也认可战友们的水平和成绩。一名士兵在《哨兵报》上描写了自己的许多伙伴返回美国时的感人场面:“我们无须列举你们的名字和优点,我们太了解你们过往的成绩了, 根本用不着再做任何粉饰。事实上,无论好坏,此刻我们在飞快地回顾各位的过去。谁都知道你们都是好运动员、好士兵和好战友。你们是,抑或不是卫理公会牧师们眼里的好基督徒,但在接受考验的时候只有你们才是值得信赖的,而非圣人历中的那些名字。勤务连中的你们,应该得到我们的高度评价,不是靠虚无缥缈和残酷的标准,凭的是你们愿意跟战友分享最后一个美元和最后一根烟,忠于同志和组织,最重要的是,你们敢于藐视一切,然后单独或一起对它说‘见鬼去吧!’”

查尔斯·芬尼在他的回忆录中称:“尽管这些中国通们都已不是童子军,但我觉得最好不要着重讨论他们的性欲。既然我已决定这样做了,那就谈吧。他们污秽亵渎的言行都可以用卡车来装。不过现在每个人都知道孩子是怎么造出来的,并深谙不一定实用的法国式的情爱技巧。”芬尼不愿意“占用篇幅多谈淫秽的往事,相反,让我们像那精确的日晷一样,只记住闪光的时刻吧”。然而一位严肃的学者讨论了这些“龌龊的回忆”,正如吉卜林所观察到的一样,军人们也不是最优秀的楷模,也没有人会成为“圣人”。此类负面形象在本书的其它章节将有所涉及。

团指挥部经常对士兵们取得的各种成绩予以表彰。颁发奖章的可能性很小,但指挥部采取嘉奖状的形式奖励表现出色的士兵,该团与军阀武装对峙时就出现过类似情况。欢送回国士兵也是指挥官公开正式表彰有功士兵的好机会。《哨兵报》的一大长期特色就是开辟名为“团杰出人物”的专栏,大量报道团里的优秀士兵。

《哨兵报》乐于记载一些士兵回到该团的状况,有时士兵回营是很困难的。一篇名为《老友归来》的文章详细记述了雷蒙德·R·李维斯的回归历程,他曾于1924年至1927年间在勤务连服役,回到美国后加入了驻扎在温哥华兵营的第七步兵团。但他觉得中国在召唤他回来,想方设法离开那里的部队,并自费返回中国。他跑到军务办公室声称希望被派到第十五团当兵。接待他的军官发现这个“新兵”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立即批准他入伍。回到天津后他先被分到L连,后来才回到他的老部队勤务连。当别人问及他回团的原因时,他只是说:“最好的原因是我喜欢这个团,喜欢在中国服役,回到朋友当中。”《哨兵报》评论:“这种服役态度将是这支部队永远的财富。”

14. 士兵诗人·编辑·作家

第十五团代表人物名单中还应包括那些在其他领域取得成就的士兵。其中最出众的人之一是查理斯·格兰迪森·芬尼。他1905年出生在密苏里州的塞达里亚,在亚利桑那大学学习了一年后参军,并申请去天津的第十五团服役。作为E连的一等兵,他能“携带自动步枪”,还是团步枪射击队的成员。他于1929年离开中国,1930年退役后到图森市《亚利桑那星报》工作一直到60年代中期,1984年去世。他写的驻华服役回忆录《中国通》拥有大量读者并经常被引用。1935年,他发表了短篇虚幻小说《老医生的马戏团》,1937年发表另一部短篇小说《邪恶之城》,1939年《走过路的尽头》,1964年短篇小说集《带镣铐的幽灵》,1968年发表最后一部短篇小说《满洲魔术师》,这部小说显露了他在中国的经历。他的短篇小说、纪实作品和虚构小说曾在《纽约客》、《哈珀周报》、《巴黎评论》及《幻想和科学》等报刊上发表。

团里还有不少士兵因担任《哨兵报》的编辑而出名。其中之一是K连的二等兵奥托·本克。他于1924年来到中国,在《哨兵报》上发表了几首诗,一本分为五部分的日记叙述了从美国乘运输舰到中国的旅途见闻,还有一系列的书信描写了一个在天津服役士兵的生活。不过《哨兵报》登出过一些消息,提到本克患有扁桃体炎或“酗酒症”并外出就医,他对战友说医生不能确定“是要给他做手术还是让他继续喝酒。他还戏称现在只能吃流质的东西,如空气、水、粥、戈登牌的干杜松子酒”。他很有可能会因酗酒问题而被送回美国,原定1925年7月返国,但他提前离开中国,原因尚不明了。他的诸多作品生动深入地描绘了第十五团在20年代中期的各方面情况。

美国兵营里另一个色彩鲜明的人物是被称为“少校”的约翰·亨利·鲍尔斯下士。他是E连的作家,为《哨兵报》写了很多体育及其他方面的文章。他因美国电台节目中的人物而得名“少校”,是后备队的一名中尉军需官,早在1913年至1916年间就在第十五团服役,然后到墨西哥在潘兴手下任职。他还是一名一战老兵。离开中国后,他被分到北卡罗来纳州布莱格堡的军需分遣队,他把它称为“犹太步兵团”,能够乘坐卡车而不是“破车”,还可以携带步枪。他凭借自己在《哨兵报》的新闻工作经验,创办了基地报纸《军需装备》。

勤务连一等兵约翰·T·福克斯也在《哨兵报》发表了不少见解深刻、高质量的文章,如《北京之行》,编辑称这篇文章“不仅生动描绘了都城的风景,还出色地刻画了中国的人和物”。他执笔的其他文章还有《东方的诱惑》、《食在东方》、《财神》、《害虫连》及《中国山之颂》。

第十五团驻扎中国时期处于维护《辛丑条约》和迎战凶猛的日本人的两批美军之间的间隔阶段,除了其他功绩以外,该团还被誉为美军中最显赫的“将军摇篮”之一,也培育了大批有建树的军官和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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