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洛重新走过了他和林纤纤从相识到分离的那些地方,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回忆着和她的一点一滴,想起他和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想……
他究竟……什么时候爱上了她,爱的……至今无法释怀……宁愿让着他曾经很在乎的李清清,在红林庄中渐渐年华老去,也不愿意回去……
那一夜的事情他已经记的不大清楚,留在记忆中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以及强烈的欲望,驱使着脑袋的,只有最原始的冲动。
醒来的时候才真正第一次见到她,冲入脑子的,只有无尽的头疼与模糊。但是他知道,他做了什么,那个时候,冲入脑子的,只有对这个女人很是怪异的感觉。
他应该负责,却想起了那个从小被戏言将要嫁给他的李清清,那个似不染世间一丝尘埃的女子。
心微的疼,把她带回远离庄府的一个城,交待了客栈的老板娘帮她打理。
他们叫她夫人,他没有辩解,是的,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这个称呼,便不算什么了。
她一直沉睡,他亲力亲为,喂她喝药……
他承认,有时候,会有些怨这女子为何会出现。到后来,在她成为了那个人的妻之后,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是不是不该有那样的念头,紧紧地抓住她,保护她,相信她,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他去查了她的身世,意外的,没有任何消息。他怀疑她,却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有什么值得外面的人想要的东西么?仙草?也许是他们知道了他在找仙草,所以要找个人来打探么?
轻笑,双手微抚过她的脸,她看上去纯净地像一张白纸,不解任何世事。
那个疯狂的庄艳找上门的时候,他在凌腾跃的家里为他爹看病,凌腾跃是李云泽的好友。央了他来看病,这次碰巧在这里留宿,便顺道过来了。
匆匆赶回去,庄艳正想动手,不加思索,他便飞身上去了,不管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何,他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也有义务要保护她。
她说,“喂,你真好看!”他不由地一震,心中怪异的感觉让他有一丝不知所措,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很怕他,见了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也许是这一句轻松的不带有任何意味,纯粹感叹的话语震住了他吧!他已经不大能想起,当初的那种感觉。
她其实很爱热闹,有些胆小,有些害羞,有些爱脸红,有些忧郁,常常望着天的某一处发呆。一次他曾“不小心”听到她的梦呓,她想家了……她似乎不是这里的人。
有一次她不见了,他有些急,无论如何,他看的出这女人对这里是一窍不通的。她跟客栈里的人聊天的时候其实他都在,她在问关于这个国家的事,常常是一副迷茫的样子。
迷茫忧伤的令人心疼,她是他未来的妻子,再一次提醒自己,却总是担忧着那一头的李清清。
她曾说她不要他负责,“在我们那里,这不算……什么的。”袁青洛听了,心里闪过一丝愤怒,是的,愤怒。她是个随便的女人么,她是青楼里的女子么,果真是不在乎?
静下心来观察,袁青洛冷静下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是在乎的。她是他的妻子,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当他是如此薄性的人么?她说只要让她能够养活自己,一个女子,如何能够自立呢?当时,他只以问了她的名字皆过。
江湖中传闻他有了未婚妻,不是李清清,他有些焦虑,清清……清清……想到那个女子,他的心只有疼。也许他早该娶她,不该为着自己的抱负而云游四方,任由她等待。
直到这一切的发生,看着那个与凌腾跃嬉戏的女子,他心只有苦涩。他是在乎纤纤的,因为他开始慢慢地接受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心里却因为能够拖延与她的婚期而有些稍安。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混乱,庄艳,突然出现的神秘的林纤纤,她发现的仙草,也搅和进来的凌腾跃,四起的谣言,清清的病,洛芫山庄……微按额头,事情要一件一件地解决。
纤纤很热心,热心到想要撮合他和上官淋。袁青洛静站在已经是一片荒凉的洛芜山庄,望着曾经她所站的地方。
他记得,她曾在这里哭过,他记得,那个时候,他突然很心疼她。他一直看不清她,也许是因为一直看的很透她,所以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那个她,是真实的她。
抱住她,想要给她一丝温暖,她说,不要对一个人太好,要不然会对方有错觉。心里一震,闪过脑子的,是清清悲伤的面孔。
七夕之夜,那个笨笨的女人,想要撮合他跟上官淋,却答应了凌腾跃的邀请。凌腾跃对纤纤对好感,他知道,他承认,他很是不高兴。她是他的未婚妻,却与其他的男子如此亲近,这……是不该的。
却混然未觉,原来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对她有了占有欲。那个时候有没有动心,他已经分不清,只是清晰的记得,她小小的掌心凉凉的温度,摊主说起小两口感情不错时,心里愉悦之感。
他至今不知道,当初林纤纤究竟在那花灯之上写了些什么。当初拿着那花灯,他很矛盾,望着身旁笑的极可爱的林纤纤,挥笔写下:执子之手。
对,仅仅是执子之手。
然后望着那两只花灯纠纠缠缠地飘向远方,有什么怪异的感觉在心底滑过。他直至最后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