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赫连墨邪那冷然的一个扫视,知琴便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身体,一股自心间升起的惧怕,不期然的环转在四肢,没有悬念的,让她脊髓发寒,那是,对强者的自然膜拜与恐惧!
知琴瘪瘪嘴,褪去了眼里的惧意,下一刻便又挺了挺胸膛,武功高了不起啊,她家主子也很厉害,不行,她得去前厅帮主子看着皇上,可不能让他们两个独处,让那蓝小人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丝丝寒气流转,却灭不去这方上空燃起的战火!
樱府的会客厅内,蓝冰蝶静静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的男子,他还是那么的英挺,还是那么的风华绝代,还是那么的天下无双,完美到无一丝的瑕疵,时刻牵动着她内心间最柔弱的那根心弦,却也,时刻挥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深寒气息,对她,尤甚!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他那么好,他却一直看不见呢!
“不想解释一下吗?”这样的结果,其实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她知道樱洛汐不会想看到她,而她,同样也不会想见她。她来,是想他给她一个答复,一个能够说服她的答复。
“你觉得,有那个必要?”不屑的挑起眉梢,赫连墨邪慵懒的看了蓝冰蝶一眼,既然已经挑开了,他便不惧任何威胁了,如此,她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难道不是吗,她会生气的!”她其实很想大声质问他的,他的命,他不想要了吗,为什么不珍惜呢,她的心很痛啊,她在替他痛,他知道吗?
可是,她又是那么的无力,他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他要放手一搏了,果然这才是她的师兄啊,若是被处处压制,反而不像他了呢,微拂的寒风吹起他及踝的墨发,魅惑天成间却不失霸气,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夺目,即便一个简单的眼神,一个随意的动作,都不失他的风华,却,不属于她。
“晚上来见我,否则,我便杀了她,不计得失!”不等赫连墨邪说话,蓝冰蝶又用唇语快速的说了一句,眼角的余光清冷的撇过客厅玄关处,鄙夷的挑起了面纱下的唇角,便匆忙的离去了,不给赫连墨邪一丝拒绝的余地。
她不想在这里听他说了,她有她的尊严!
好看的眉峰蹙起,赫连墨邪若有所思的垂下了密睫,七儿的武功他虽了解的不全面,但是,他相信绝对不会低过他,只是,任何一点危险他都需要杜绝在外,去去,又何妨?
“和你家主子说,今晚我在宫里,明天一早下了朝再来看她!”对着空旷的客厅,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话,赫连墨邪转身便跨步出了樱府的大门,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逊色了,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能发现的到她,有些无语的摸了摸鼻子,知琴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武功!
不过,皇上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前经常来找主子吗,还是在晚上,她们怎么都不知道,可疑呀,可疑,她得去和知画说说……
残阳如血,月上柳梢,渐渐的,巨大的黑幕笼罩而下,整个樱府顿时陷入了沉寂,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今天夜里的天气格外的冷,这呼啸的寒风过于刺骨,还是从白日里这府里诡秘的气氛让低气压一直持续到晚宴,迫使仆人们早早的便闭门息作,隔绝了一切与他们无关的外来危险。除了三两个守夜的侍从昏昏欲睡在灯光昏暗的门廊外,暗夜中的樱府如一只进入沉睡的猛兽,磕下了嗜血的凶光,静静的张着獠牙,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诡异万分!
“吱呀”一声,是门扉开启的声音,挥袖间一阵白烟扑入欲醒来的奴仆鼻尖,沙沙声便传唱在了这个静溢的夜晚,显得极其突兀!
绕过长廊,放轻步伐,不一会儿,“扣扣”的敲门声便突突响起,这让卧躺在床上胡思的洛汐诧异起来,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敲门‘扰人清梦’啊,断不会是那个人的,晚膳时分她便听知琴说过他今夜有事不会来了,据说还有可能是因为蓝冰蝶那个女人,应该是处理事情去了吧……
当时看知琴,知画那两人的暧昧眼神她便有些无语,又不是没有见到过,做什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进来!”一指气流推开了门栓,洛汐拢了拢有些纷乱的衣裳,端坐在了床榻上,挑眉等着这夜晚里神秘的来客,心下不禁有些庆幸,索性她还没有换上睡衣,要知道她是很懒的,若是为了见个人再去换身衣服,估计她得呕死,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会是谁来拜访了,是无痕师兄,还是赤炎尊,还是那群老不死的?
“汐儿,还没睡啊!”推门而入,苍老而慈爱的声音打断了洛汐的猜测,樱勒一身暗灰色长袍,手里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不知为何物的汤品,笑意盈盈的走向了洛汐。
他其实是算准了的,因为太了解他这个孙女,不到凌晨,她是不会熄灯的入睡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养来的毛病,以前他会说他,今天,却有些庆幸起她的‘晚睡’了!
洛汐讶异,来人竟然是她的爷爷,貌似还是给她送宵夜来了的,只是,这都什么时辰了,为何他却没有就寝,竟还亲自送了过来,差个人不就好了,也不怕折腾了身子,这夜里风寒的很,虽然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她却总觉得有点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是在哪里!
“爷爷如何会来?”赶紧起身接过樱勒手里的瓷碗,洛汐忙扶着樱勒坐在了自己的睡床上,眉间的粉色印记因为看到了瓷碗里的东西,变得有些深邃绚烂,人也释然了,丝丝暖暖的笑意缓缓躺过心间,溢出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