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慕容景轩做出决定,娘不在了,他就这么一个哥哥,他再不管谁管,所以,哥哥的姻缘,他得上心了,不能让这笨蛋再在叶纤纤那肮脏的陷阱越陷越深了。
“哥,就这么定了,知道你脸皮薄,那女人,明儿一早就让人送去你府上,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不喜欢的话,直接扔大街上好了,反正,我是不管的。”慕容景轩最后耍赖道。
慕容景逸脸色紫涨,再要说什么,就听得楼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去看看。”慕容景澜懒的听他兄弟二人八卦,便提议道。
慕容景轩有些迟疑,面上泛起苦笑,“那女人死脑筋的很,她的事从来不让我插手的,哎,好歹我也是她的债主,一点面子不给,就好像我一插手就会抢了她的东西似的,防我跟防贼似的。”
“刚才听说有人闹事,若真的打起来,你不怕她一个女人会吃亏?”慕容景逸看着他,话是在问自己的弟弟,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里面包含着隐隐的担心与关切。
慕容景轩一哼,扬起眉嚣张的道,“敢?有我在谁敢让她吃亏,何况,那女人是会吃亏的主吗?”
想想,也是,虽然以前舒荷被他欺辱过,可是,近几个月来,这女人脾气渐长,哪里还受别人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慕容景逸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慕容景轩却道,“不过,这女人鲁莽的很,谁知道等会又要添什么乱子,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妥当。”
“嗯。”慕容景逸忙附和。
三人一同下楼。
就见原本喧嚣的一楼,此刻灯火通明,明晃晃的光线下,舒荷一脸佞笑的坐在椅子上,身后是一帮拿着家伙的小厮们。
身前,一张长桌,斗殴两方各霸一方。
似乎,那瘦猴一样蹲在椅子上,眼神狠狠瞪着对方的小男人,正是礼部侍郎的小儿子张寻。
而那高大威猛面露几分轻佻鄙夷之色的,是侯尚书的小舅子李淮。
三方谁都没有说话,一片诡异的沉默,谁也不敢率先打破。
慕容景轩疑惑的走到了舒荷的身侧,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棘手吗?要不要我出手?”
舒荷神色未动,只低低回问,“你怎么下来了?一个人玩的闷了?不如找小明子陪你打几局,要不,你找玉扇姐姐,她最近正兴兴头上。”
慕容景轩脸色一黑,幽怨的用手指捻了下她的耳垂,轻叱道,“没良心的,我是怕你吃亏,好心当做驴肝肺,哼,下次再敢将别的女人塞给我,小心我……”
最后那句话没说出来,但里面隐含的威胁却已经表露无疑。
舒荷讪笑,一把将他挥开,“好吧,你要不闲闷的话,就找个椅子先坐着。”
说吧,微微挑了眉,再扫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声音陡然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阿福,怎么样?都算出来了吗?”
哼,敢在她的地盘打架,还敢将她精心设计的东西毁的如此惨烈,眼前这两个货估计是活腻歪了。
身后,一名长的很圆润的年轻男子,拿着算盘走到舒荷跟前,噼里啪啦的又打了几下,最后道,“掌柜的,算出来的,所有损坏的东西,再加上今晚耽误的生意,以及这件事对咱们店的声誉以及后续生意等影响,一共是十万八千八百八十一两。”
十万八千八百八十一?呵,倒算个吉利的数字。
不错,舒荷抬眼,对阿福投以赞许的目光。
“什么?这么多?你打劫呢?”那谁家的小儿子叫张寻的,腾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用干瘦如柴的手气愤的指着舒荷,叫嚣起来。
“就是。”那谁的小舅子李淮的,也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附和道。
看着那宽厚的手掌拍在漂亮的桌子上,舒荷眼神一寒,对阿福说,“这一掌,记下。”
“是。”阿福应着,一面又噼里啪啦打了几下,接着道,“掌柜的,现在一共是十一万零八百八十一两。”
“什么?老子轻轻拍了一下,就要两千两。”李淮一双牛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
舒荷皱眉望着他,“阁下有多高多重?”
李淮一愣,旋即却是笑了起来,神色有几分得瑟,“在下身长七尺五寸,重一百八十九斤。”
说完,他还鄙视的看了眼对面的小个子张寻,哼,瞅他一副小身板,小鸡子似的,还敢跟他抢女人?不怕腿打折了。
“是了。”舒荷点头道,“阁下你身宽体胖,孔武有力的。你说,你这一掌下去,老子的桌子还能完好无损吗?”
额?李淮被说的有些傻眼,“那……那也不能一掌就两千两,何况,桌子不是好好的?”
“你再拍?”舒荷盯着他那只又想拍下去的手,冷声哼笑道。
那胖子一听,陡然僵在了半空。
舒荷又道,“老子这桌子可是正宗的黄花梨的,你一掌下去,表面看着还完好,谁知道内里有没有坏?收你两千两那还是友情价,不然,卖了你也赔不起。”
李淮被说的面红耳赤,“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老子赔你一张桌子。”
“一摸一样的,你赔的起吗你?”舒荷狠狠白了他一眼,这桌子可是她亲自设计的,里面包含了她的心思的。
“我……”
“你什么你?”舒荷有些不耐,双眸一瞪,“一共十一万零八百八十一两,老子开恩点,零头就算了,你们只要付十一万八百八十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