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元旦晚会拉赞助跑了整整一天，没跑出个什么结果来，回校的时候还遇上下班高峰期，平时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挤死人的公车里头也没半个位置。一回到学校，李晓冰只能凭着本能走向宿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爬到床上的。呼呼大睡才那么一会儿，宿舍周围吵嚷起来，把睡梦中的李晓冰硬是吵醒了。
“他妈的！”大骂着从床上坐起，宿舍里虽然亮堂堂却一个人也没有，李晓冰眯着眼睛环视周围，舍友们都在阳台上不知在看什么。
“……我爱你！”迷蒙中，李晓冰听见这个，不禁来了个激灵。她揉了揉眼睛，走下床往阳台走去。
“怎么了？”
“有人告白。”苏青华看了李晓冰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楼下。
“邢莉莉，我爱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楼下的声音吸引了李晓冰的注意力，她把半个身子伸出阳台一看，楼下一男的用蜡烛摆成“LOVE”，还在那里大吼大叫。
“他妈的真勇敢……”指着下面，话没说完，李晓冰感到脑袋一阵冰凉，随后，下面的烛光消失了。
“滚！”上面传来一把刻薄的女声，李晓冰认出那把声音的主人正是邢莉莉。
“他妈的！”李晓冰冰冷的脑袋迅速热乎起来，她擦了擦迷蒙眼睛的冷水，径直往宿舍外面冲去。
“喂，李晓冰，别……”苏青华一边劝说一边跟出去，“拉住她，别让她上去。”
舍友叶丽莹和陈金梅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她们，也往宿舍外冲，然而没人赶得上校田径队的李晓冰。
“妈的，邢莉莉，没长眼睛吗！”李晓冰一闯进邢莉莉的宿舍，就破口大骂，“他妈的泼水的话，也好好看清楚下边有没有人呀！”
“就是因为下边有人我才泼的，他吵死了。”然而邢莉莉一点儿也不怕她，她盯着李晓冰打量了好一会儿，“不过，你怎么了？要管闲事也得先管好自己的尊荣呀。”
“你！”李晓冰的火更大了。
“她这样子是你给弄的。”苏青华按住李晓冰，“她把身子伸出阳台，然后你的水下来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没事你把身子伸出阳台干嘛呀。”邢莉莉眨了眨眼睛，又考虑了一会儿，“不过，既然是我弄的，对不起了。”她转过身，从抽屉里头拿了一瓶东西递给李晓冰，“这东西给你了，算我赔罪吧。”说是这么说，但她的声音里头没任何悔意。
“你！”李晓冰气得要命。
“人家都已经道歉了，事情就这样吧。”苏青华一边按住李晓冰，一边示意陈金梅去拿邢莉莉手里的东西。
“事情就算了。”李晓冰拨开苏青华，“东西我不要。”
“拿着吧！”邢莉莉把东西塞到陈金梅手上。
李晓冰以挑衅的目光看着邢莉莉，但被苏青华拖着劝走了。
“还在那里站着干什么！”苏青华说。
回到自己宿舍，李晓冰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服，默不作声地往冲凉房去了。
温暖的洗澡水从花洒上哗啦啦地落下来，李晓冰清醒多了，她后悔呀，刚才不知怎么的，脾气嗖的就上来了。哎，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认为她妒忌邢莉莉。妈的，铁定多了去了。所有倒霉事情怎么一块儿发生。
从冲凉房出来，所有室友都在各自的座位上等她。
“晓冰，没事吧？”叶丽莹首先开腔。
“没事儿。”李晓冰抓了抓脑袋，“那男的呢？”她故意看了看阳台。
“大概是灰头土脸地走了吧。”陈金梅着指了指邢莉莉给的摆在李晓冰桌面上东西，“东西在那儿。”
李晓冰默默地拿起，看了一眼后，往垃圾桶里一扔。
“别扔呀，可不是便宜货。”陈金梅有些可惜。
“东西我也有。”李晓冰一拉抽屉，一支爽肤水，一支乳液和一支眼霜呈现在她们面前。
“但品牌是人家的好呀。”陈金梅又说。
“咱们二十岁都不到就用那么好的品牌，三四十岁的时候怎么办呀？”李晓冰说着肚子叽里咕噜地响了，“妈的，饿了。”
“去吃东西吧。”苏青华说。
“你也没吃？”
“这才回来呢。”
李晓冰想了想，她回宿舍的时候似乎没见到苏青华。
“走吧。”李晓冰拿了件大衣，外往走去。一出大门，就冷得马上把大衣披上，下了楼，双手就缩进衣兜里不想出来了，“他妈的真冷呀。”
“是呀。”苏青华要命地笑了，“刚才那下，真够你受的了。”
“好了，别提了，他妈的脸都丢尽了。”
“不过我看她宿舍那些人，似乎不想帮她的忙的样子，我还看见有个偷笑的。”
“就算我冲上去扇她几个耳光，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拦的。”李晓冰讥讽，“不过刚才我他妈的当了小丑，怎么的脾气嗖的就上来了。”
“反射弧太快了。”苏青华又笑了，“或者太累了吧。”
说起累，李晓冰想起今天白跑了一天，挫败感又上来了。
“话说，你们组拉到赞助了吗？”李晓冰问。
“没呢。”
“我费了多少功夫他妈的全废了。”说起李晓冰就来气，“那个赵尚明压根儿不作声。”
“我那组不作声的是我……”苏青华有点不好意思。
“不怪你，王峰智压根儿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自个儿一个劲儿地说，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进去。”踏进食堂一楼，一楼是漆黑的一片，“咱们上二楼吧。”
“吃什么呀？‘好滋味’的招牌面？”
“那个要等，随便吃个现成的算了。”去到二楼，二楼虽然亮堂堂，很多铺面却已经收市，李晓冰走到其中一个窗口，和苏青华两人各要了个现成的炒饭，找个位子，一屁股坐下便吃起来。
“说起刚才那男的也活该，不消说家里肯定没有钱。”吃了好几口，李晓冰才说，“邢莉莉不和没有钱的人交往众所周知，他连这都不知道就贸然跑来表白，还把事情闹这么大，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即使是这样，她也太过了……”
“对于她来说一点儿也不过，她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你倒是挺了解她。”
“苏青华，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二货吗？”
苏青华想笑却忍住了。
“周良真也是这么想的。他妈的真应该把她叫出来，告诉她老娘今天犯的二。”她看了看手机的时间，“都这么晚了，算了。”
那天李晓冰没找周良真，几天后周良真却来找她了。
“哦，怎么，听说我闹的笑话了？”李晓冰认为周良真没安好心。
“闹什么笑话了？”周良真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真该告诉我，毕竟这会儿我来是给你带来好消息的。”
“好消息？”
“学校的钱拨下来了。”
“什么钱？”
“元旦晚会的钱呀。”
“什么？”李晓冰差点儿跳起来，和苏青华面面相觑。
“王峰智不是说经费都靠我们了吗？”
“如果都靠外联部，学校就不会有任何庆典了。”周良真解释，“会长向校长要钱去了，校长同意了。”
“你咋知道的？”
“我是财务部的跑腿呀。”
“好吧……”李晓冰把整个人埋在椅子里，“他妈的忽然有种白忙活的感觉。”她伸手完摸了下桌面上的杯子，“他妈的我觉得自己特别傻，居然相信王峰智的话，谁都知道他那张嘴靠不住……”
还想继续骂王峰智，李晓冰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掏出来一看，白天真的不能说人，来电的正是王峰智。她嫌弃地接通电话。
“李晓冰，快来部里开会。”
“几点到？”李晓冰懒洋洋。
“三点，叫上苏青华。”
李晓冰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你也听到了。”她对苏青华说，“好了，走吧，这都两点五十了。”她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阿真，谢谢你的好消息，起码在开会被骂的时候，心里不会太内疚。”
“还有个事……”
“啥？”
“这个礼拜五晚上一起吃饭？”
“到时候再说吧。”
“请都不来？”周良真的脸色稍稍一沉。
“怎么能让寿星公请呢，我请还差不多。”李晓冰狡猾地笑了笑，周良真的表情蓦地轻松下来，“好吧，别磨蹭了，青华。”
去到部里，只有小猫三两只，几个人闲聊了好一会儿，部长王峰智才出现。李晓冰特意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过了三点一刻。
“陈敏辉干得不错，争取到了三千块钱的赞助。”看得出来，王峰智之所以迟到，是为了处理那三千块钱。
在场的每个人都看着陈敏辉，不敢相信这个其貌不扬而且不爱作声的家伙是最出色的那个。
陈敏辉被看得有些尴尬，抓了抓脑袋：“我说实话说了吧。
“刚刚去到中山东路的，我一筹莫展，不知道从何下手。之后，我走进一家影印铺里头。我刚想开口，宣传部的姜怡也走进影印铺里头，说要打印五百份宣传单。我和她打招呼了，又谈了几句，便告诉她我是来拉赞助的。闲聊中，影印铺老板便说他愿意赞助五百块钱，条件是把他店子的名字加到宣传单里……”
“店老板是男的吧？”不知谁问了句。
陈敏辉点点头。
“打印那五百份宣传单需要时间，我便请她帮忙走一趟。”陈敏辉扶了扶眼镜，“三千块钱到手了：一家影印铺五百块钱，一家理发店一千块钱，一家书店五百块钱，一家手机店一千块钱，一共三千块钱。本来还有家手机店的店老板打算掏钱的，但是他老婆回来了……”
“所以，我们应该把那女的弄到我们部才行。”王峰智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别想了，宣传部那边怎么可能放人。”
“找个时间跟会长说说，说不定事情就成了，外联部可比宣传部重要多了。”王峰智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李晓冰、苏青华，你们俩把赞助商的名称弄过来，注意别弄出什么错别字来，根据赞助多少排个序，然后把名单送宣传部，让他们把名单印上去。”
“知道了。”李晓冰应着向陈敏辉走去，一走到陈敏辉身边，陈敏辉便递给她一张纸，里面清清楚楚地写好了赞助商和赞助款。
“真有你的。”李晓冰向陈敏辉竖起个大拇指。
“请问你们谁还拉到了赞助？”苏青华问道，在场的人陆陆续续地举了几只手，苏青华分别走向他们，登记好赞助商和赞助款。
“还来，咱们还需努力呀。”等人走得七七八八，李晓冰忽然说。
“是呀。”苏青华一边整理名单一边说。
名单只花了苏青华十分钟的时间就整理好了，她写着名单的纸往李晓冰处一递，请她核对。李晓冰接过名单，第一个感觉便是这人的字写得真漂亮啊，然后才核对是否正确。李晓冰核对后，苏青华又核对了一遍，确认正确无误后，才把名单抄到另一张纸上。
“干嘛又多抄一份？”苏青华抄好后，李晓冰才问她。
“留一份自己存底呀。”
“拿手机来拍个照不就完了。”
苏青华有些尴尬，她没有用手机拍照留存档案的习惯。
“别管了，把东西送宣传部吧。”李晓冰建议。
苏青华拿着名单走向宣传部，李晓冰跟在后面。然而，当她们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宣传部的时候，宣传部却是大门紧闭，连鬼都没一个。
“怎么办呀？”李晓冰有些不耐烦。
“要不，问王峰智吧，他总该有宣传部的人的联系电话吧。”苏青华建议。
“那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李晓冰想了想，“话说，你有留意个事儿吗？”
“啥？”
“平志安你记得不？”
苏青华点点头。
“他常来A3栋楼下晃悠，你知道吗？”
李晓冰发现苏青华的脸色竟吊诡地红了，不禁暗叹我的天哪。
“咱俩想去外联部，咱们就到了外联部，之前他说他想去宣传部，应该人在宣传部吧。”
“嗯。”
“要不，咱们把名单给他？”
“给他？”苏青华想了想，“怎么给？”
“他差不多都在那个时间段来，咱们就站在阳台这儿看着下面，还怕逮不着人？”
果然，吃完晚饭不久，平志安就出现在A3栋楼下。
“平志安！”一见他，李晓冰就冲着楼下大叫。
平志安抬起头看着她。
“先别走，咱们有东西给你！”李晓冰说着冲出宿舍，跑了几步，她发现苏青华没有跟上来，便转过身，“怎么，还不去，东西不在你那儿吗？”
苏青华应了句知道了，跟了出去。
跑到楼下，平志安正在李晓冰叫住他的地方等着。
“怎么了？”见到她们，平志安似乎有些意外。
“还记得咱们不？”李晓冰问他。
“记得啊，阿真的老乡呀。”
“就这样？”李晓冰故意为难他。
“晓冰。”他朝她笑了笑，“青华。”又向苏青华点了点头。
“不错，确实是记得咱们的。”李晓冰微微笑了笑，“话说，你在宣传部的吗？”
“是呀。”平志安看了看宣传栏，“怎么了？”
“哦，咱们有个事儿要找宣传部的。”李晓冰示意苏青华把名单拿出来，苏青华迟疑了一会儿，把折起来的名单打开递到平志安面前，“这名单给你们的，元旦晚会赞助商的名单，要印到晚会宣传单上的……”
“这样啊……”平志安迟疑了。
“怎么了？”李晓冰看出平志安在为难，“很为难吗？”
“事实上，我只是负责别让宣传栏上的东西掉下来的。”他抓了抓脑袋。
对于平志安的解释，李晓冰甚是无语。
“部里前辈的联系方式吧，总有个把吧？”
平志安想了想。
“该不会连一个也没有吧？”
“有。”平志安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翻出个号码，“你们记一下。”他报了个号码，“一个叫姜怡的师姐的，她应该管事的。”
听见姜怡的名字，李晓冰愣了一会儿，说：“除了她，没别的吗？”
平志安看着她，又不作声了。
“好吧，她就她吧。”李晓冰请平志安再报了一回那个号码，苏青华就用手机认真记了下来。
“话说阿真生日你送什么给她？”为了避免气氛继续向吊诡的方向发展，李晓冰刻意转移话题。
“你认为呢？”话是像是在回答李晓冰，平志安的眼睛看的却是苏青华，“她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呀……”苏青华的声音有些紧张。
“话说阿真她啥时候生日？”
“这礼拜五。”李晓冰认为她犯了个巨大的错误，“东西，要不咱们一块儿去买吧。”她建议，她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东西买回来后已是晚饭时间，李晓冰借口说上洗手间，到了洗手间便拨通了周良真的电话号码。
“喂，周良真，问你个事儿，你得老实说……”她有些心虚。
“咋了？”
“平志安是你男朋友不？”
“妈的，咋没完没了地纠结这问题？”
“你倒是告诉我呀。”
“怎么了？”
“那你对人家有意思不？”
“说实话吧，他挺好的……”
“糟了。”
“你看上他了？”周良真的声音像是幸灾乐祸。
“不是我！”过了一会儿，李晓冰想起她才是问问题的人，“你还没回答呢。”
“他确实挺好的，问题是他太小了。”周良真顿了顿，“况且，他看起来也不像对我有意思的样子。”
“那也是。”李晓冰的声音轻松了不少，“毕竟人家对美人有意思，例如宣传部的姜怡。你虽然不差，但没去到那种程度。”
“确实……”
“哦，你和她打交道来着？”
“对啊。”周良真似乎觉得不对，“倒是你，你啥时候和她打交道了？”
“没呢。”
“没？”
“只是道听途说。”
“妈的，我就不该信你那张嘴。”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礼拜五见。”李晓冰想了想，决定坦白，“话说你生日那天请平志安没？”
“没呀。”
“你和他交情怎么样？”
“上课的时候他和我坐得挺近的，再加上上次大家一起吃了餐饭，算是熟人呗，见面打个照面。就这样。”
“这样请他也不会太奇怪。”
“怎么了？”
“请他吧。”李晓冰眨了眨眼，“他已经被咱们怂恿去给你买礼物了。”
“妈的！”
李晓冰在周良真说出更多责备的话之前就把电话挂了。
周良真生日那天比李晓冰想象中的热闹。他们去到“好滋味”面店前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李晓冰等三人分别给周良真送了礼物后，就去“好滋味”旁边的那家店点了一锅例汤、一只烧鸡、一个牛杂煲、一个鱼香肉丝、一个茄子煲和一个青菜。
点完餐回到原来的位置闲聊了一会儿，李晓冰听见他们点餐的方向传来一个争吵的声音。
“说带我去吃好吃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结果是带我来吃面条！”
朝争吵的方向望去，李晓冰认出吵闹那个人是邢莉莉。
“这家店真挺好吃的，要不你试试看……”
“试什么试！”
“不吃你早说呀，人家师傅都已经下面条了。”
“我就是特地等他下了面条才说的。”
“姑奶奶，我求你了，现在是月底，就那么一回……”那男的看了看手中的饭卡，有点不舍。
“反正我不吃。”
“小哥，算了，你们走吧，钱我就不收了……”“好滋味”师傅全俊峰话语才落没多久，周良真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冲过去，挡在准备离开的那男的和邢莉莉的前面。
“打卡，结账！”周良真的声音是命令式的。
“妹子，这关你什么事儿呀？”那男的有些不耐烦。
“点了餐，人家也给你们下面条了，你们在人间铺子面前吵吵闹闹影响别人做生意不单只，最后还不要了，还不结账，还拍拍屁股要走人了。你们说，你们好意思不？”她盯着那那男的。
“算了……”
“算什么算！”全俊峰刚开口，周良真就打断他，“打卡，结账！”她又说了一遍。
“没听见吗？”邢莉莉瞪了一眼那男的，“还不打卡？”她夺过那男的那张饭卡在打卡机那里滴了一下，然后把饭卡扔回给那男的，“还不走，在这里丢人现眼！”说着，她一甩头发，蹬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谢你了。”安静下来后，全俊峰对周良真笑了笑。
“你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动不动就不收钱？”周良真骂全俊峰，“就不怕你老板把你给炒了？”
全俊峰低着头，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老板。
周良真猛地涨红脸，转头要走。
“妹子……”全俊峰连忙丢开手中的活追出来，“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周良真点了点头，“我多管闲事。”
“谢谢你……”
“好了。”周良真垂着眼睛，“行了。”
“今儿个是你生日？”全俊峰笑了笑。
“你咋知道的呀？”周良真抬起头。
“我看见了。”全俊峰指了指他刚才所在的位置，“我能看见你们。”
“这样啊。”
“生日快乐。”
“谢谢。”
“你们刚才在隔壁点的餐，我付账了吧，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话说我发现你真喜欢替人结账。”刚才还在看热闹的李晓冰认为这会儿应该出来帮个腔，“不过，之前我答应了她生日这餐由我请，下次你再请吧。”
“下次到我店吃面吧。”全俊峰笑了笑。
“免费午餐，我们是不会拒绝的。”李晓冰朝全俊峰摆摆手，拉着周良真回到他们的座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