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柳河!楼下传来高八度的喊叫声!
静儿放下手中的衣服,她问柳河:”是谁在楼下叫你?真沒文化!”她欲向阳台走去.
柳河放下手中的小说,他说:”我的一个战友,叫老黑,除了他还有谁!他就是这种德性,啥时候都这样.”
静儿认识老黑,但接触较少,只在一起吃过两次饭,不常在一起玩,一时辩不出他的声音来.静儿从阳台往下一看,她回头对柳河说:”还有徐峰,另外一个黑大汉我不认识.”
柳河把头伸出窗外,刚想骂老黑几句,突然见到了老黑身旁的扎西.他对静儿说:”是我的扎西兄弟来了!”他向扎西招了招手!很高兴地叫道;”亲爱的朋友!你们稍等片刻,我换好衣服马上下来.”
柳河从不把朋友往静儿家里带,总觉得这样不妥.一是为静儿着想,二是为自己着想,这个深院中必竞是个是非之地.
静儿问柳河:”就是你常说的那个藏族同胞么?”
柳河说:”不是他还有谁配做我的兄弟?”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又问身旁的静儿:”我的小姑奶奶,你一起去玩么?”
静儿说:”我是真想去,可你们几个都是男性公民,我去了不好玩!”
柳河笑道:”你一去不就成了保护对象了么?”
静儿笑着打了柳河一拳:你才是熊猫呢!”
柳河说;”那你就别去了,在家练练琴,多陪陪你老爸老吗!”其实,柳河压根就沒想让她去,现代玩法,有个女人去了就沒意思,碍手碍脚的.
静儿说:”不去也行,但我得有个条件!”
柳河说:”啥条件?我又不是不让你去.”
静儿走到柳河面前,用手指了指脸额:然后偏着头说:”来,这里亲一下!”
柳河草草地吻了她一下!刚欲转身,就被静儿用身体挡住.她嗫嚅着说:”不行,你这是小学生做作业么?胡皮潦草,得重来!”
柳河说:”静儿,别闹了,扎西他们还在下面等着我呢.时间长了,他们会说我重色轻友!”
静儿说:”也行,但你得答应我,晚上必须回来!”
柳河用手拍拍静儿!他说;”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害臊!”说罢,便充充下楼去了!
柳河的几个好友,扎西都认识.他每次出九寨出山,准先来看柳河,柳河也常把徐峰他们几个叫来一起玩.时间长了,扎西和老黑他们也成了朋友.
扎西这次出山,公司中见不到柳河,电话又总关机,无奈之时他找到老黑,谁知,连老黑也多天沒见到柳河了.因为扎西和柳河的特殊关系,老黑只得带着扎西满城找,先找到徐峰,小雯过去把枫儿叫了过来.枫儿听柳河说到过扎西,知道他是柳河的兄弟.但她也是于着急,她也在找柳河,有许多事要和他商量.然而,柳河总是这样,他的行踪无循,沒有一个可寻的规律而言.无奈之下,老黑只得满着枫儿,把扎西带到了静儿家.这是柳河最后一个藏身之处了!
柳河从沒把静儿的事告诉扎西.在他心里,这是一件不靠谱的事,也许是个无言的结局.
柳河沒下楼时,扎西问老黑;”是哪个静儿啊?”
老黑说;”你当然不知道,见了面你问问他就知道了.你这个兄弟沉府太深!”
扎西又问:”刚才那个枫儿又是谁?挺漂亮的一个女人!”
老黑笑道:”你这个兄弟感情泛滥.那个枫儿可是个有夫之妇,见了柳河,不知为啥?就像是吃了迷药一样,沒得救了!”
徐峰插了一句:”她那个家早晚得解体!”
扎西笑道:”我柳河兄真是好福气啊!”
徐峰和老黑虽然都认识静儿,可从沒到过她家.柳河也从沒对他们说过.他们也理解柳河,柳儿的父亲,必竞是这个小城的名人,柳河得注重这方面的细节.以免让静儿的父毋闲话.老黑这次是不得而已,他知道扎西出山一次不易,沒见到柳河,,心里着急.只得带着扎西,一路问到了静儿家.果然,柳河就在静儿家隐藏着!
扎西的家乡,在北蜀九寨!那里可真是青山绿水,兰天白云.沒有人为给大自然带来的灾害.也沒有人为给大自然增添的乱景.一切全是上帝的杰作!若日郎瀑布,珍珠滩,长海,甚至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上帝为此独创的奇观!传说中的伊甸园也难和九寨鹿美!这里真可谓人间天堂!
生活在这里的藏族同胞,喝着岷江中清澈见底,甜如甘泉的天堂水,性情像大草原一样宽阔,心地像大雪山一样纯纯洁善良!
扎西在九寨土生土长,是个地道的藏族汉子.他从小性情耿直,豪放!至从那年贩木材被骗后,现在变的聪明了许多,生意做的很好.只是他照样嗜酒如命,有时放荡起来则像匹大草原中的野马!
柳河受扎西之邀去过几次九寨.严格说,他不怎么喜欢九寨,在他心里,不是说九寨不美,而是他觉得,九寨那高高的大雪山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穷目!时间久了,,心里面堵的慌!晚上,那孱流不息的岷讧水,更是搅得人心绪不定.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离九寨不远的红原大草原!那一望无艮的大草原,可以让你穷目!让你的心胸开阔.但柳河喜欢去九寨,那天堂般的美景,可以让人暂时忘了都市中的喧嚣,抛开那人世间纷飞的烦扰.在九寨,他可以和扎西忘情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可以和藏族同胞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尽情地欢乐!感受一番天堂中的藏古风情.那滋味,是都市中灯红酒绿的生活无法相提并论的!
柳河第一次去九寨,他受到了扎西兄弟的最高礼遇.未及游山玩水,相叙别后之情己是晚上.扎西和他的几个兄弟都来到了柳河入住的九寨人家.这是一家藏胞风情的酒楼,他们特地为柳河准了一桌丰盛的山珍野味,这些野味都是难得的珍品,足见扎西为了柳河的到来,狠是下了一番功夫!
席间,他们举杯豪饮,吃相虽然有些不雅,但足见他们的真诚与豪爽.与汉胞虚伪的吃喝文化自不相同.喝到最后,他们竞丢了杯子,拿起酒瓶对吹起来!这种喝法,柳河已多年沒感受过了,部队时他和战友们也曾这样喝过,但他们那酒量,根本无法和这些藏族同胞相比.
这天晚上,柳河醉了!而且大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过来!
扎西也醉了!但他一直沒睡,就在床前守着柳河!
中午又喝!但这次柳河沒醉!扎西吃饭时对柳河说:”兄弟,敢上山么?”
柳河说:’怎么不敢!打猎曾是我最喜欢的一项运动,不是说现在禁猎么?”
扎西说:”不是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么!国家保护动物别打就是了.你吃了饭先休息,我们去准备,吃了晚饭再行动!
晚霞中的雪域,天降彩云,日落地平线时的万道金光,把九寨山水映托的绚丽多姿,分外妖娆!
扎西和他的几个哥们,背了几支火筒,牵了几条猎够,带了几瓶江津老白干,沿着一条羊长小道出发了!柳河空着双手被他们夹在中间,天黑的时候,他的终于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中.洞的对面便是一片森林.扎西他们无事一样,柳河却早己累的够呛,依着洞中的石礕一屁股坐了下来!
扎西对柳河说:”前面这片山林中便有很多山鸡野兔出沒,我们就在此守候罢了!
接着,他们把几只猎犬放进了对面的山林中!
原来,许多动物都喜欢在夜间活动,白天无法捕到它们,这和柳河原来对守猎的想像孑然不同,而打猎也不是打猎,而是守猎.跟着狗跑,不累死才怪!
这几只猎狗,是雪域中的名犬,从小就经过专门训练,有着十分敏捷的机能,有着天生的高贵血统,一但它们嗅到猎物的气息,便会立即扑向它们,直到猎物被它们围的无路可逃时,它们才会向主人发出胜利的信号:狂叫!
果然:当柳河盖着军大衣,倚着石礕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猎狗们不一间断的狂叫声!
扎西对柳河说:”有了!今天你运气好,时间不长,猎物就到了,一定是条土猪!”
柳河立刻来了精神,当他们打着手电,追到猎狗们狂犬的地方时,几个小英雄不叫了,摇着尾巴,一副得意的神气!只见一棵松树上,一条肥大的士猪被猎狗们关到了树上!
柳河只听说过,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原来这土猪急了也会上树!
扎西把火筒交给柳河!柳河已多年沒玩它了.握枪的手有点发抖!在部队时,柳河的枪法一直不错,火筒和步枪虽有本质的区別,但瞄准了效果都一样.
柳河端起火筒,瞄准土猪,闭着呼吸,右手食指轻轻地扣动板机:只听嘭地一声枪响!一条肥大的土猪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守猎:古代皇帝老儿都把它看做是一项高尚的运动.看成是一种享受!其实错了!守猎是一项艰苦的运动,柳河只能从中体会到一些先祖们生活的掠影,和一些现代精神上的刺激而已!
扎西的几个兄弟一齐动手,不一会就把土猪剥了出来!他们在山洞中生了一堆火,把土猎肉分割后烤了起!沉静的夜色中,这无宜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柳河回来后对胖子他们说:”那天晚上的烧烤,才是世上货真价实的烧烤!
现在都市的许多男女,在节假日带上食品,把车开到郊外,选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架上铁锅,把食物堆在上面,吃喝时对着天高叫几声!那就是烧烤和野餐的浪漫了.如果他们能看到柳河他们当晚的野餐和烧烤,他们就会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了!
当晚,跑了很久的山路,打猎时又紧张了一气.柳河这时方才感到:啥叫做饿?啥叫做肌肠咕咕了?见到火堆上半生不熟的土猪肉,柳河胃液中的青水都湧了出来!他们每人开了一瓶白酒,柳河从扎西手中接过刀,管它生熟,割下一块便吃了起来!
噬咬着半生不熟的土猪肉,喝着辣喉的老白干,他感到这是他一生吃到的最香一块肉,最醇的一瓶酒!那滋味,别提多爽了!
当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时,柳河看看火光中的扎西:那张油乎乎的嘴黑了一圈,他说:”扎西兄,你看看你那嘴,快擦擦吧!”
扎西顺手用衣袖一抹!来回又是几下.油灰非但沒掉,反而在不断扩张.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下意识地擦嘴.扎西说;”柳河兄,你也别擦了,越擦越花啊!”
柳河知道:此时自已的嘴也不会好到那里.于是提起瓶来,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光.顺手将空瓶往山下一丢!众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