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霍啸远一声不耐烦。
潘耀东踩了油门就走。
车从胡蝶身边一擦而过的时候,潘耀东从后视镜里看到胡蝶的脸苍白的竟似透明了般。他直接一叹,无可奈何,两人都自作自受吧!不知到最后谁更心疼谁。
而与此同时,夏菲菲扭着腰肢正站在刘小锋的办公室里。
刘小锋冷冷地看着她,“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别自找难看!”说着,小锋的表情阴霾的很厉害。
夏菲菲却不以为意地阴阴一笑,“小锋,我这次来可不是死缠烂打来要求你手下留情的,我来只是想让你知道另一个人的真实面目,小锋,你被一个人耍的可真可怜啊!”说着,夏菲菲把一份文件扔到小锋的办公桌上,“上面胡蝶的签字想必你比我更熟悉。”
刘小锋本应不该受夏菲菲盅惑,可一听到胡蝶的名字他就有些心跳,不由自主地眼光就扫向那份文件。片刻后,小锋倏地伸手就拿起了那份文件,越看越是脸色灰白的吓人,到最后他直接胸口起伏呼吸不畅了。
夏菲菲得意地走过来,“小锋,现在你该知道胡蝶有多可怕了吧?她早与霍啸远有了孩子,没想她为了钱,竟做了令人不耻的代孕妈妈……”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小锋突然把脸一转冷冷地就对夏菲菲下了逐客令。
夏菲菲脸一怔,随后不可思议,“小锋,我这可是为你好……”
“滚……”小锋猛地转头对着夏菲菲就是一声嘶吼,他脸上怒极,已经在极尽压抑着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夏菲菲脸一白,却不死心,跺着脚,“小锋,你可别不识好歹,胡蝶都能做出这等丢人的事,你可不能再对她心存幻想……”
小锋突然怒极而起,胡乱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对着夏菲菲凶狠地砸过去。
夏菲菲一声尖叫,急忙踩着高跟鞋大惊失色地退到门边,“小锋,你疯了……”
“滚,夏菲菲,你去死!”小锋直接暴跳如雷。
夏菲菲彻底白了脸,她站在门口不能置信地看着发疯的小锋,心直接跌入底谷,难道又弄巧成拙了?夏菲菲望着小锋突然凄凄地一笑,接着转身离去。
小锋一下子跌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的眼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心象被绞碎了般。
胡蝶签署的日期他看了,正是她被爸爸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
没想,他的胡蝶当初这般艰难,竟被逼到了这一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他的爸爸……
“啊……”突然刘小锋象疯了般站起来就嘶吼一声,对胡蝶的心疼和愧疚潮水般淹没了他,小锋心痛的直接象被剜去了。
他就此绝望了,他觉得再没脸见胡蝶了。心底最后一丝侥幸消失怠尽。
“小锋,你怎么了?”此刻,刘承文被刘妈妈挽扶着正刚刚走进来,他原本是想来问问小锋,夏伯汉的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突然看见满室狼藉和痛不欲生的小锋,刘承文直接感觉出事了,他禁不住担忧地一问。
小锋突然止住了吼叫,转眸直直地瞪着自己的父亲,眼睛里竟然什么都没有了,人就象被挖去了灵魂般,空洞着,小锋心里的痛已深不见底。
刘承文心一突,身子一摇晃,“小锋,你这是……”他知道儿子在胡蝶的事上怨恨他,可也不至于如此仇恨。
小锋猛地站起来,什么也不说疯一般就跑出去了。外面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小锋一头扎进风雨中没命地奔跑着。
“小锋,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身后是刘妈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刘承文却摇摇晃晃地走到办公桌旁,随手就拿起了办公桌上仅有的一份文件,他轻轻翻看着,片刻脸一白,身子摇动晃了下竟突然无力地一下子跌进旁边的沙发里,原来,他真的不能再被原谅!
小锋踉踉跄跄犹如醉酒的人穿行在急风骤雨中,雨水打在他脸上,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对胡蝶的痛惜已经让他麻木的找不到自己,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趔趄的脚步,天地一片苍茫,唯有风声雨声更添萧瑟和凄凉。被挖空的心,好象永远没有了着落。
奔到护城河畔的栈桥上,小锋再承受不住,两腿一软竟一下子颓废地跪倒在泥水里。他仰天长嘶,声声犀利,让人闻之无不心酸,“胡蝶,胡蝶……我该怎样再去爱你,对不起,对不起……”
天若有情天亦老。
霍啸远坐在车里脸一直是阴着的,他目光一直定定地望着车窗外,无尽的雨丝交织成的天地几乎让人无处可躲,想着那个在人行道上踯躅的身影,霍啸远的心七上八下地翻滚着,车里无形当中有一股低气压,霍啸远浑然未觉,潘耀东却提了十二分的精神。
“耀东……”霍啸远突然一声急促。
“是!”潘耀东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仿若他早知道他要干什么,手随心动立马飞快地打着方向盘,劳斯莱斯打着旋儿向来路飞掠而去,被激起的雨水一时在原地掀起巨浪,足见调转车头速度之急之快。
回去的路上,霍啸远的心里象被挑到了风口浪尖,他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万千雨幕在他眼里仿若无物。
可是却没有那个小女人的身影……
她到底在哪里?
霍啸远虽然没看表,但他的心始终在算计着时间,他们开车并没有走多久,可是……此刻焦急起来,竟让霍啸远心里充满懊恼,明知道惩罚她无疑是在惩罚他自己,他还干嘛要赌那口气?此刻找不到她的人,他的心简直象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