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澜摇摇头,“那会让我想起妈妈……”易天澜的语气有些酸涩。
胡蝶停下动作扭过头,“那你今天为什么想吃面条?”
易天澜望着胡蝶突然笑了,“不知道,就是想吃你做的面条。”
胡蝶哂然,明显是没长大的屁孩。
“我已经快不记得妈妈的容貌了,爷爷说,我和哥哥长的很象妈妈。”随后,易天澜低低温软的语气,带着回忆的色彩,让胡蝶心也蓦地很软。
“你自小就和爷爷在一起?”胡蝶扭头轻声问道,其实她是想问,你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
易天澜似乎已洞晓了她的心思,便轻轻低下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闷,“我们易家是个古老的家族,可能你不相信,我们的祖先有羽化升仙之人……”说着,易天澜抬头看胡蝶。
胡蝶咧嘴淡淡一笑扭过头。
“其实我也不信,只是爷爷很执著。我们易家子孙每一代都会出几个体质异常的人,修习秘笈易如反掌,只是最后能修成正果的几乎……没有。”说着易天澜抿了抿嘴又低下头,胡蝶抬头梭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易天澜自嘲一笑又接着说:“我爸爸最后的修为也到了我这个境界,只是他太爱妈妈,始终不肯”胡作非为“……”易天澜说着咧嘴笑,胡蝶立马就明白他嘴里的“胡作非为”是什么了,真不可思议,难道混在女人堆里就能疗伤吗?
“最后他自爆而亡魂飞魄散什么都没留下……妈妈受不了,在我们三岁的时候就自杀了。”易天澜轻飘飘地吐出这句话,胡蝶的身子却一震,急忙扭头看他,易天澜澄澈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淡淡地笑着,胡蝶却觉得那笑容头一次比哭还难看。
“那你要怎么办?”胡蝶问,他爸爸自爆而亡,那他呢?还如此年轻。
“所以我每天都要钻入海底去疗伤……海底的气压和冰寒让我很舒服。”易天澜耸耸肩很轻松地说。
胡蝶气一窒,扔下面,“那你在海底不怕闷死吗?”
“嘻嘻,都告诉你了,我在海里能呼吸。”易天澜露齿一笑,那毫无挑剔的牙齿比海里的珍贝还要整齐洁白。
胡蝶眼一眯,随后点点头,继续做面,“那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易天澜突出其来一下子伸手抓住了她,“感觉到了吗?我身上是温的。”随后,易天澜撤回身子,速度之快,就好象他从来没动过似的。
胡蝶脸一白,“你以后别这样吓我行不行?”
“你适应了就好。”易天澜摆出了一副无赖相。
“我为什么要适应?”
“因为我们是邻居。”易天澜脸上坏坏笑着,却找出了这么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胡蝶轻嗤一声,一拳愤恨地打在面上,低咕着,“谁要和你们做邻居,倒霉死了!”
易天澜笑脸如花当没听见。
一大锅面条终于做好了,胡蝶直接把锅端上桌,易天澜急忙抢着吃。胡蝶一拍他的筷子,“都已经吃了那么多了,这些难道还不够你吃?抢什么抢……”
易天澜懦懦地看了她一眼,缩着脖子不敢抢了,胡蝶给他盛到碗里,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慢吃。易天澜好象根本不知热,三下两下就吞完了碗里的面,抬头看了眼胡蝶,倏地一伸手就直接把锅端到了自己面前,用筷子捞起面直接就着锅沿吃,胡蝶一下子没有吃饭的兴致,放下筷子皱着眉眼睁睁看着易天澜把一大锅的面和汤全部喝进肚子里,胡蝶才艰难地咽下了口水。
“吃饱了吗?”胡蝶问这句话时,声音是颤的。
易天澜似乎还是意犹意尽,不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瞟着胡蝶面前剩下的半碗面。
胡蝶一叹,直接把碗端过去。易天澜倏地伸手接过一口就倒进嘴里,胡蝶觉得他根本不是在吃面,而只是在往肚子里填东西。胡蝶都想问问,他究竟品出什么味来了没有吗?
“竟然和妈妈做的面一样的味道。”随后,易天澜巴唧着嘴巴轻轻地说。
看着他脸上无限向往纯真的表情,胡蝶更是无语,白水煮面条,谁做都是一样的味道。
吃饱喝足,胡蝶收拾完桌子竟看到易爷爷和蒙蒙茵茵看着电视就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易天澜扛着爷爷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嘿嘿,打搅了。”说着跳进夜幕就没了影。
胡蝶把蒙蒙和茵茵放到床上,自己洗漱完毕后便坐在床边无声叹息,如今都已经这么晚了,他竟然还没有回来?整整一个下午,竟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胡蝶突然想起,易天策不是也正在准备婚礼吗?难道易爷爷和易天澜都不用去帮忙?唉,反正易家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既然如此,他们怎么还在她家蹭饭呀?还那么能吃。胡蝶突然意识到和这样的人家做邻居简直很不划算。
床头有莹莹的亮光,是个透明的小匣子,里面是今天易爷爷给的夜明珠。当时被蒙蒙和茵茵拿在手里,出状况的时候,胡蝶根本无暇顾及,甚至根本就是忘了。回家的时候,两个孩子的手里什么也没有,胡蝶也根本没注意。没想易天澜走的时候,竟直接把它们放到了沙发上,还用这个漂亮的玉匣子装着。
胡蝶好奇,轻轻拿过来,方一打开,一股柔和的白光便从匣子里突射而出,把整个屋子照的亮若白昼,胡蝶眯了下眼,再定睛看去,玉匣里两颗夜明珠表面依旧氤氲雾气,仿若里面有云山雾罩非常神奇。胡蝶知道电视小说中都道夜明珠光芒万丈非常珍贵稀有,如今看来绝无虚言。胡蝶那种飘缈的不真实感又浮上心头,她干趣合上玉匣,闭上眼倦缩在床上,她告诉自己就当是一场梦吧!浑然没想这两颗珍奇夜明珠的价值连城,易家一出手,果然彰显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