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一会我就把这个短笛埋到葡萄园里去。”胡蝶板着脸认真地说。
霍啸远却被她逗笑了,“也不必如此,这短笛应该是个秘器,只要你不吹,应该就无恙。”
此后几天一直风平浪静,浅秋了,葡萄园的葡萄长的非常好,怀特先生是葡萄园的总管,也是酿制葡萄酒的好手。霍啸远一直把庄园的一切交给他打理,胡蝶没几天就和他混熟了。他是个标准的法国老头,非常务实能干,堪堪能说上几句汉语,胡蝶往往被他张冠李戴的汉语逗的哈哈大笑。
霍啸远喜欢喝酒,今秋,他兴致勃勃地期待能跟着怀特先生亲自酿一次葡萄酒,怀特先生允肯,于是,他们经常在葡萄园踯躅很久。傍晚的时候,霍啸远总是牵着她和孩子沐着夕阳慢慢往家里走,胡蝶觉得这种平静的日子真是美极了。
突然,胡蝶的心里蓦地起了一丝警惕,她本能朝着那晚与易天澜待过的小树林望去,突然推了霍啸远一把,“赶快走……”
霍啸远也似察觉到了危险,面色一沉抱起孩子就跑。胡蝶紧随其后。
小树林里果然奔出来几个人,身着怪异的服饰,却快步如飞朝他们奔来。
胡蝶突然心慌的不行,此刻夕阳西下,这里是郊区旷野多,如今四下无人,胡蝶急的想哭,今天她真不该把中智和中全遣走,平日他们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
“带孩子先走,我来拦住他们。”霍啸远突然把孩子塞到胡蝶怀里站住了脚。
“不要。”胡蝶不舍欲扯他,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那几人的对手,他们明明不是普通人。
霍啸远却把脸一沉,“快走。”
胡蝶含泪抱着孩子就跑。
“你也走,护好她……”突然,胡蝶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她立马止住步,回头就看到易天澜正抱着肩拦在霍啸远身前,他衣袂飘飘,昂扬挺立,象山一般伟岸。胡蝶的心一震。
霍啸远已急忙接过她怀里的孩子,“快走,中智已经带人过来了……”
胡蝶最后看了易天澜一眼,就看他竟然箭一般地就向着那些人扑去,胡蝶狠心扭过头含泪没命地就往前跑。
中智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很狼狈的样子,衣衫尽破。
胡蝶什么都没问,中智的神态仿若又回到了之前打打杀杀的日子,脸上的狠厉让胡蝶惊悸。胡蝶真想问,落拓逃命的中智怎么还会带着那么多人去帮忙呢?
晚上,天上下起了淅淅漓漓的小雨,胡蝶站在窗前凝神不动。突然,她转身就跑了出去。这次,霍啸远没有睁开眼。
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下,易天澜佝偻着身子正蜷缩在地上,没有咳,却浑身都在颤动。胡蝶轻一触他,依如从前炽热如火。他竟然昏迷了。
胡蝶什么都没说,把他扶起来,学着他的样子盘腿把手抵在了他的手上。他的身体仿若带着吸盘,胡蝶的手刚一触到他,就被他身体里发出一股大力狠狠吸住,胡蝶觉得全身的气息竟然自动运转沽沽流动,胡蝶轻轻闭上了眼。
黎明时分,胡蝶睁开眼,此刻易天澜已经看了她很久了。
胡蝶与他对视,心竟然很平静,“肚子饿了吗?”
易天澜咧嘴一笑,澄澈的眼睛象流光溢彩的美玉,“好久都没吃饱了……”
“跟我回去吧!”胡蝶轻叹一声,既然摆脱不了他,就坦然面对吧!
胡蝶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见易天澜根本没跟上,她急忙转身,见易天澜竟然还坐在地上,“我会给你带来麻烦。”他这样说。
“你给我带来的麻烦还少吗?即便你躲着,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与其鬼鬼祟祟,不如光明正大。回家我给你下面条吃。”胡蝶毫不犹豫就说出这番话。
易天澜急忙从地上弹跳起来,“我吃面条就好。”
他不会留下。
胡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家走,易天澜紧跟其后。晨雾下,两道人影若隐若现竟是如此和谐,男的身姿绰绝,女的清秀绝丽,一样的出尘不染,堪比晨间滴露的白荷。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还能变回去吗?”片刻,胡蝶没回头就这样问。
“不知道,反正也没人在乎,变不变回去不重要……”易天澜浑不在乎地说。
胡蝶扭头嗔了他一眼没说话。
“公孙莲好象很喜欢你,你爷爷为什么一直拒绝她?你们家与公孙家好象很门当户对。”
这次轮到易天澜嗔了她一眼,“我不喜欢她……”
“那又如何?在太阳岛与你厮混的女人还少吗?你又喜欢了哪一个……”胡蝶扁扁不屑地说。
易天澜一下子站住脚,“你在意这个?”
“我在意不在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奇怪,你们家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公孙莲……她对你好象是真心。”
易天澜眨眨眼,“因为我爷爷探到,公孙家似乎已经推算出我们易家可能会出一个非常之人,如今我哥天资平凡不能修炼秘笈,可能他们就瞄准了我呗!”
“难道你就是那个非常之人?保不准就是你爷爷……你爷爷好象也很厉害,那把年纪都能吃到十八碗炒河粉……”胡蝶无不讥诮地说。
易天澜望着她勾了勾唇角笑了,“那时我爷爷根本就没吃饱,回到”夏日酒店“又要了一桌子好菜一个人全吞了。”
“啊?”胡蝶一听顿时张大嘴惊讶,“那你爷爷肯定是那个非常之人了,连你都不及……”你才吃一锅煮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