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通知你?”随后,胡蝶还是这样说。
公孙莲急忙解下身边一个短笛之类的东西,“找到他,吹这个就好,多远我都能赶过来……”
胡蝶点点头接过。
公孙莲欲言又止,似有请求,想了想,最终还是开了口,“胡小姐,他对你很痴,请你想办法绝了他的念好吗?我,我自小就喜欢他,我不知为何,易爷爷总是反对我跟他在一起……可我这辈子已入了魔,离不开他了……”说着,公孙莲有些羞涩地绞着衣摆。
“放心,见到他,我一定把他交给你。”胡蝶面无表情却很坚定地说。
“谢谢。”公孙莲转身就走,快步如飞,转眼即不见。
胡蝶唏嘘,如今她再不怀疑,世上真有古老而神秘的家族,承袭的东西,惊世骇俗。
夜半,胡蝶总是辗转难眠。
她披衣下床拉开窗帘站在窗台下,明月皎洁,银辉遍洒,天地一片静籁。可她却心事重重地一叹。
易天澜,你究竟想怎样?
你又让我该怎么办?
一想起他,胡蝶就觉得头痛。
可她要怎样绝了他的念?
手里的短笛竟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胡蝶觉得甚是诡异。
他说,他只想守着她,并没有任何非份这想……
胡蝶觉得,即便如此,也是奢侈。
她与霍啸远之间已容不下任何的人。
她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他。
可对易天澜,她本能地却又似无法割舍,这种感觉,快要把胡蝶折磨疯了。越是正视自己的心,越是静处,胡蝶就越是能感受到内心深处的那丝异样,对易天澜的牵挂,竟如此深入骨髓。她不由得闭眼叹息。
突然,胡蝶蓦地睁开眼。眸光如玉突然朝着一个方向望去,下一刻,胡蝶想没想就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本该在床上熟睡的霍啸远慢慢睁开了眼,此刻,床头电话响起,霍啸远无奈拿起来,“中智,随她去,不要跟着,要相信她……”
此刻,胡蝶披着露水狂奔到一处树林处,她准确无误地就走到那棵浓密的大树下,大树下蜷缩的人不停地发出阵阵尖锐的咳嗽,那声音犀利地似乎要把心脏肺都要咳出来了。胡蝶的心猛然收紧。
她轻轻地蹲下身去,易天澜虚弱地睁开眼,“你来了……”
夜幕中,胡蝶却惊悸地看到易天澜的头发竟然是一片雪白,他的脸也苍白的吓人,嘴唇却嫣红如花,惹是诡异,胡蝶刚一触到他,就被他身上的火烫惊的缩了手,“你到底怎么了?”
“不要担心,我还好……”易天澜竟然望着胡蝶笑了,月光下,他澄澈的眸光依旧干净的纤尘不染。
“我要怎么做?”胡蝶咬着牙问。
“你什么都不必做,我看着你就好……”易天澜的澄澈的眸光竟有了不舍的眷恋,仿若他随时就要死去似的。
胡蝶冷哼一声不说话,直接盘腿坐在他面前,目光一挑,紧逼地看着他。
易天澜无奈只得慢慢地坐起来,懦懦地盘起腿,轻轻拉过胡蝶的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两手相抵便慢慢闭上了眼。胡蝶一叹,顿时心无旁鹜也闭上眼。
胡蝶突然象是能看透易天澜的身体,里面的经脉竟然错乱不堪,血液沽沽犹如焰浆泛滥,奔腾着,叫嚣着似要毁灭一切,胡蝶一下子惊悸。睁开眼,就看到易天澜的嘴角又慢慢浸出血丝,她顿时心潮起伏,想着公孙莲说他又大口地咳血,难怪连头发都白了。胡蝶顿时心揪痛,他在经受怎样的痛楚呢?这该死的易家,练的什么鬼功夫?升仙求道,纯属狗屁!胡蝶顿时怒极。
易天澜也慢慢睁开眼,似是他同样能体察到胡蝶的情绪,“不必担心,一时还死不了。”
“谁担心你,要死你赶快死,下辈子投胎再不要做易家人。”胡蝶也黑着脸道。
易天澜咧了咧嘴,突然嘴里血流如注。
“怎么回事?”胡蝶大叫,心神俱动。
“你专心一点好吗?”易天澜眸光柔软突然这样说。
胡蝶一哂,嗔了他一眼,急忙收回神思闭上眼。
易天澜温柔一笑,急忙把她的手抓的更紧。
黎明时分,易天澜终于放开胡蝶,她却一下子倒在他身上。
易天澜浑然未动,就让胡蝶那样软软靠在她怀里,眼望东方,他突然沁心地笑了。
胡蝶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霍啸远。
胡蝶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起来,“易天澜呢?”她脱口而出。
霍啸远歪嘴笑,“他已经走了,他说,谢谢……”
胡蝶顿时有些失落,可看到霍啸远精明的眼神,她顿时红了脸,“昨晚,我感受到他的存在就跑出去了,公孙莲说他身子虚弱的很,我们就这样坐了一夜……”说着,胡蝶在床上做了个姿势给霍啸远看,她那急切的样子,似乎非要证明什么。
霍啸远却笑着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傻丫头,什么都不必再说,对易天澜……”说着,霍啸远停顿了一下,“我看得出,他并无害你之心……”
他这是在默许她帮他?
胡蝶眨着眼睛看着他,“公孙莲很喜欢他,她给了我这个,说见到易天澜就吹这个,可我心里却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她……”说着,胡蝶拿出那个短笛给霍啸远看。
霍啸远也瞬间皱紧了眉头,沉思半晌才轻轻地道:“易天澜或许真不能交给她,公孙家,更是诡异,他们是阴阳世家,仿若能看透前世未来……若是易老爷子一直反对公孙莲与易天澜在一起,可能必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