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理智的她骂完还不解气,继续道:“你体贴令狐薄未尝到黄花闺女的滋味,怎地不去体贴一下李宗禅尝未尝到黄花雏儿的滋味,或者,其实他背着你强占了不少黄花闺女初夜?”
痛骂完后,仍是不解气,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别扭,替自己也是替令狐薄,也不管自己这一番痛打太后痛揭太后丑事,会不会为自己带来灭顶之灾,转身便走。
令狐薄转头望着那个平素里嘴角挂着笑意,却终于暴怒的女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往日她下堂妇的身妇屡屡被人嘲讽,她只会付之一笑,太后也不是第一次提及她下堂妇的身份,今日她却罕见地暴怒,不禁扇了太后两个耳光,更痛骂太后,并不顾后果的揭了太后与李宗禅的丑事,小皇帝若是知道了,必会对她不满……
如此失了理智的何清君只是因为太后骂她破鞋么?还是……因为在意他,所以怕他遗憾没有试过处子的滋味?
锐厉的目光落在南淑兰身上,此时的南淑兰美面早已没了颜色,几欲昏厥,幸亏她那两名心腹婢女搀扶才勉强立住,当即冷笑一声,示意远处送她去寺院的管事太监过来,吩咐道:“传本王旨意给寺院住持,太后失德不守妇道,不必以特殊礼制伺候服侍,便如寺院内普通尼姑一样做活吃饭,满三年后再说。”
那领事太监看一眼南淑兰,微一迟疑,虽然太后是皇帝之母,但却是谋反罪臣的胞妹,如今太后的头衔,不过是虚衔,哪比得上摄政王的位高权重?忙即答道:“是。”
“太后,太后!”南淑兰的两名婢女惊叫起来。
令狐薄转目瞧她一眼,适才便几欲昏厥的太后,这下彻底晕透了。
南淑兰的一名心腹婢女哭着跪下,重重磕着响头:“摄政王千岁,太后金枝玉叶,哪能干得了寺院的粗活,纵使太后万般错处,却毕竟是皇上生母,求摄政王开恩,饶过太后吧。”
令狐薄一脚踢开爬到他脚上的婢女,看都不看,直接吩咐旁边的管事太监:“你,带着太后婢女去面见皇上,让她将适才听到的话一字不漏地禀于皇上,皇上自己的母亲做下的丑事,让他自己作主!”
那婢女顿时慌了,快速爬到令狐薄脚下:“砰砰”磕着响头:“不不不,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此事,求摄政王开恩,求摄政王开恩!”
身为皇上的儿子面对偷人的母亲,如何面对朝中的文武臣工,如何面对天下人?她作为服侍太后十余年的婢女,自然得全心为太后打算,若皇上得知此事,龙颜大怒之下,说不定会在摄政王的逼迫下,赐太后一杯毒酒,然后以太后重疾暴毙的名义昭告天下,遮盖令皇家蒙羞的丑事。
但太后此时保住了性命,便不同了,日后皇上亲政,再找机会求得皇上原谅,毕竟他们是亲生母子,又事过境迁,难不成他还当真要了亲生母亲的命么?
令狐薄复又一脚踹开那婢女道:“既然不愿让皇上知晓此事,便用心照顾着你们主子,莫让她再做出失德丢人之事!”
那婢女连连磕头:“谢摄政王,谢摄政王!”
令狐薄冷睇一眼不省人事的南淑兰,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回到养义宫,径直推开何清君房开,却见她正坐在火盆旁发呆,他举步进来,她却视而不见,聚精会神地盯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
令狐薄在她身旁的空椅上坐下,淡淡地问:“怎么了,被南淑兰气着了?”
何清君看他一眼,不语。
“本王认识的清君素来不在乎流言蜚语的攻击,今儿个不过是被太后那个水性扬花的女人骂了一句,便气着了?你不是扇了她两耳光,还回骂得更狠?”令狐薄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道,一边随手拿起火钳,随意地扔了两块银炭火盆内。
何清君俏脸微白,清亮的杏目直直凝视着他的一双眸子,却仍旧不语。
令狐薄回视她,不错过她眼里的一丝情绪。
两人相视良久,何清君才淡淡地道:“令狐薄,没试过处子的滋味,会遗憾吗?”
令狐薄微恼,她竟是为了这个纠结?额上青筋暴起,她竟为了这个纠结!令狐薄扔了手中火钳,起身往外走。
何清君心下竟莫名一凉,他这是何意?果真很在意吗?
令狐薄只扫了她一眼,便知她必定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只是想表达对她误解的不满,没想到一向聪明的她竟然瞬间便想岔了,将他的意思曲解到十万八千里外,不禁令他磨牙,再咬牙,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就算要生她的气,总不能因她的误解,而令她刚刚对他燃起得热情变凉熄灭。
“清君,本王若在意你是否处子之身,世间女子,本王尽可得到,何必执着于你?”
何清君惊诧仰头望着对面的挺拔身形,目底浮上一丝喜悦,心下暗暗点头,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是天下男人的劣根性,谁不喜自己的妻子是处子之身?
令狐薄冷冷地道:“所谓处子,不过是经历初夜的疼痛而已,初夜过后,又有何区别?本王岂会因为一个不值一提的初夜便错过今生最爱之人?清君这般想本王,除了说明你不够信任本王,别无意义!”微微一顿,冷睨她一眼,又道:“若说遗憾,本王也只遗憾过为何晚了白逸扬三年与你相识。但本王却从未后悔过,若是早了三年,你我未必就能相识相爱!”
语毕,令狐薄转身走出她的房间,再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