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找娘亲陪我去河边刨小妹妹。”
于铭浩轻叹:“小世子,你回去睡觉,属下给你去刨好不好?”
小晨儿一个劲摇头,“于叔叔,晨儿不去睡,晨儿午间多睡了一个时辰,现在一点都不困,晨儿一定要自己去刨个小妹妹。”
何清君在屋内不禁抚额,晨儿这坚持不懈的精神究竟是像了谁?怎么这般有毅力?每隔几日,便会出去刨一回小妹妹,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听着外面于铭浩道:“那属下陪小世子一起去刨好不好?”
小晨儿似乎想了想,道:“好。”
“小世子,快出来,不要影响父王和娘亲休息,快出来,属下带你去刨小妹妹。”于铭浩心下却那个泪啊,除非自家王爷王妃再给小世子生出个小妹妹,否则,这小妹妹刨到几时是个头啊?为何小世子,对刨小妹妹这般执着呢?
待小晨儿的脚步声出了院子,然后一大一小走远。令狐薄又开始了那磨人的啃食,何清君终于不必再压抑那难以忍耐异样感觉,轻吟出声,“令狐薄……”
令狐薄那带着浓浓****的凤目深深凝视着她,放缓了速度,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她敏感的耳旁响起:“小妖精……”
“我们再为晨儿生个妹妹吧。”何清君杏目半阖,身体被他剧烈晃着,连带着声音有些轻颤。
令狐薄身体微顿,“不急。”继而展开新一轮的攻城略地……
为了让小晨儿对刨妹妹的执念轻一些,何清君决定带他去找三王爷家的哥哥令狐炫培养培养感情,薛青随行。
路上正巧遇见柳清飞,柳清飞逗了一下小晨儿,起身对何清君道:“白逸扬今日回京。”
何清君惊讶:“他终于肯回来了?”
柳清飞笑道:“白老夫人给他写信,威胁他若再不回来,她就上吊自尽。”
何清君也笑了,摇头道:“她不会的。”
柳清飞笑道:“我知道,白参将知道,逸扬也知道,却不得不回来瞧瞧,他怕万一不回来,白老夫人下不来台,被其他房笑话,当真想不开。”
何清君点头:“有这种可能,白逸扬是极孝顺的。柳大哥,你这是要出城迎他么?”
柳清飞笑着点头:“算是吧,今日下工早,也没什么事,就顺便到城外迎接他一下,半年多未见着他了,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及。”
何清君笑了笑,牵着晨儿的小手道:“那就不耽搁大哥了。”
柳清飞轻笑,欲言又止,他想告诉她白逸扬心里还有她,却终究无法说出口,轻叹一声道:“嗯,我先走了。”
何清君点头,拉着小晨儿走了两步,笑道:“大哥,你不用去迎接白逸扬了,他已经回来了,你看。”说着伸指朝西边指了下。
柳清飞侧头,也笑了,对何清君道:“你要不要打个招呼?”
何清君微一沉吟,道:“还是不了吧。”举步要走,却听到白逸扬在远处爽朗笑道:“柳大哥,清君。”
何清君看一眼薛青,暗笑,此时她装作未听见,转身便走,是不是太过小家子气了?
白逸扬加快脚步,快步走过来,目光落在令狐晨身上,不由得一怔,她的孩子都这般大了,心下漾过一丝苦涩,他当年那般容易便被纪芙蒙骗,竟对她不孕之事深信不疑,淡淡一笑,对何清君道:“清君,恭喜你。”
何清君看了眼晨儿,笑了笑道:“白副参将,好久未见。”
白逸扬爽朗一笑:“是好久不见,快有六年了吧?你孩子都这般大了。人人都说,摄政王惧内,想来清君婚后必是十分幸福的。”
何清君“嗯”地一声,唇角绽出一丝甜笑:“什么惧内,都是旁人瞎传的,不过我倒是对眼前的幸福极为满足,白副参将,若是遇上好女子,便再成家吧,令尊令堂都等着你替白家开枝散叶呢。”
白逸扬唇边的笑容消失,成家?谈何容易,他现在依旧过不了心中那个坎儿。当初因为一个纪芙,失去了心中最爱,虽事过五年多,仍旧悔恨不已,面对着另觅归宿的昔日发妻,既算他下了决心放下了,可是心下仍然无法坦然面对。是他懦弱了,京城和朝堂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怕看到他们眼里的嘲笑。
如今看到何清君,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红润的脸上反而更增添了几份妩媚的韵致,他苦笑一声,当年他和白家当真是亏待了她。若非柳大哥后来回边关,告诉他,她那些年为替师父偿还巨额债务,到处奔波,他或许至死都不知她那些年过得那般苦。
他以为只要他心里爱她,尊她为正妻,便是爱她的最好体现。他跟其他官宦家的男人一样的想法,以为妻子娶进门就行,给她尊重和养尊处优的生活,她必定就幸福。他以为媳妇进门伺候公婆是应该的,却未想到母亲会那般讨厌她,会与纪芙一起算计自己和她。
是他自私了,在他和纪芙出了那样的事后,只道对不起她,可是她顶多像其他女人一般哭哭闹闹,过后也只能隐忍接受,他却忘了,她是何清君,是在江湖中逍遥惯了的何清君,能自愿缚了手脚关进白府的笼子,已是她最大的底限,想让她从此折断双翼,她宁愿涅磐重生——所以她选择了世人所不齿的和离下堂!
经过这么多年,他不由得不相信,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摄政王对她的宠爱,京城无人不知。摄政王为了能逍遥江湖连皇帝都不肯做,小皇帝哭求数次都不能求他留在朝中辅政,却因为她心软,一句话便令他放弃自由再辅政两年,当真是宠到无人能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