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锐听说他们要走,当即出了客栈相送。经过一宿,他也终于明白过来,既然钱银儿便是何清君,而坊间传着何清君再嫁的夫君是南宛摄政王,那么与她同行的男子必是摄政王无疑。但他为省去麻烦,也不点破,笑道:“你们要往哪里去?”
何清君道:“往丰津走。”
沈中锐大笑:“真巧,我正也要路过丰津方向。”
“是吗,那沈大哥可与我们结伴同行了。”
沈中锐笑着点头,道:“我先回客栈收拾东西……”
“叔叔,你弯下腰,晨儿要跟你说句悄悄话。”正在此时,小晨儿突然欢快地跑到沈中锐面前。
沈中锐看一眼何清君,见她也有些吃惊,但见晨儿长得虎头虎头,甚是可爱,当即弯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叔叔说呢?”
小晨儿踮起小脚,俯在他耳边道:“我爹爹说了,你打我娘亲的主意真是罪该万死!”说话时小手一扬,沈中锐正专注地听着小晨儿说话,完全未想到一个五岁的小孩能暗算他,尚未反应过来:“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何清君见状大惊:“晨儿,你对沈叔叔做了什么?”她刚要过去,却被令狐薄拉住,淡淡地道:“是迷药,像醉酒一般,没有三个时辰是醒不了的。你先上车,我让薛青先送他回房。”
何清君无语,他竟教孩子用迷药去暗算?亏她还以为他心胸宽广呢。“其实沈大哥并非对我有意,令狐薄,你是不是太那什么了?”
令狐薄似笑非笑道:“本王自然知道他并非对你有意,但本王却知道,他曾有意娶你。”
“令狐薄,沈大哥只是玩笑之语,你也当真了?”
令狐薄正色道:“清君,那不是玩笑之语,沈家长子确实到蜂雀阁找过你,只不过钟琳只将此事禀报给本王,并未告诉你……清君,亏你还是蜂雀阁的阁主,却不知,武林三大世家之首沈家的长公子痴恋世仇家的大小姐,却娶之不得……偏生家里催他成亲催得紧,所以他便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本王的王妃天生身份尊贵,岂能当成别的男人不得退而求其次的挡箭牌?这惩罚是一定要给的。”
何清君闻言心下一阵气愤,亏她以为沈中锐与她相交,是瞧得起她,拿她当朋友,却原来私下却如此龌龊,瞪向躺在地上的沈中锐,顿时凌乱了——只见亲亲晨儿竟朝着沈中锐胯间撒了一泡童子尿,淋湿了他两腿间大片衣袍!
呃,何清君脸红转向旁侧,晨儿怎地如此恶劣……
“父王,娘亲,你们瞧,这个叔叔他这么老了,还尿裤子,真不知羞!”
令狐薄石化:“……”儿啊,为父真没这么教你!
何清君:“……”这孩子如此恶劣,一定是像了他爹!
薛青和于铭浩则转头偷笑。
有了身孕后的何清君被迫回丰津老宅养胎,日子过得极其无聊。
倒是小晨儿自从被令狐薄告知,小妹妹已经进了娘亲的肚子里生长去了,****精神百倍。何清君每日看着自家夫君教儿子习文练武,也极为惬意,可是惬意久了也是极为无聊的。
“令狐薄,我想回乐山瞧瞧。”何清君半躺半依在软榻上,手指在旁边小几上划拉着。
令狐薄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微一犹豫,却又不忍拂了她的意愿,暗想,胎儿已经三个月,他们的马车也极为平稳,她身体底子也够厚,应该没什么问题,便点头答允。“带上晨儿吧,你师父也有两年未见到晨儿了,正好让晨儿见见你师父师娘。”
“嗯。”
既然决定去乐山,两人立时便命人准备衣物和礼物,然后不顾府里众多老家仆的极力反对,只带着薛青、于铭浩便上路了。
刚行了两日,何清君突然得到一个消息,立时来了精神,兴奋地道:“令狐薄,我听说武林三大世家之首沈家的二小姐要比武招亲呢。”
令狐薄忽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真不该在她怀孕之际,回什么乐山,他竟忘了江湖人好事这一诟病了,沈家二小姐比武招亲,她知道又岂能不去瞧瞧?“清君,你是不是想去看?”
何清君想都未想道:“当然,沈家的二小姐比武招亲呢!沈家啊,何况那位二貌美如花,不比武林第一美人差呢?”
“你见过?”
“没有,但江湖中盛传那位二小姐长得极美呢……不过似乎她的脾气有些不太好。”何清君眉头微蹙:“呃,怪不得沈中锐突然出现,这是要赶着回去给他妹妹比武招亲呢。”
令狐薄不语,给正在小榻上睡觉的儿子掖了下被角。
何清君道:“令狐薄,你去不去瞧热闹?”
令狐薄凤目睨着她,无奈地道:“若本王不去,是不是你就不去了?”
何清君摸摸鼻子,讪笑:“那个,你去不去都不要紧,反正我是要去的。”
令狐薄俊脸微沉,他就知道会如此!这武林也奇了怪了,每隔几年,总会冒出一位美女比武招亲,把终生幸福寄托在比武上,虽说美女爱英雄,但也不能不管人品吧?他哼了一声,每次比武招亲,青年才俊必然不少,可是女子更不少,连那些平时不爱出门的女子也跑去看比武招亲,他都怀疑,这比武招亲招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因为何清君执意要去看比武招亲,所以他们只得调转方向,先绕道去甘平沈家。行了三日,正好赶在那位沈二小姐比武招亲的当天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