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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至

好大的雾!

真是好大的雾,分不清东西,看不见南北。雾中,一个身影默默前行。虽然看不清道路,但他凭着他那敏锐的,接近野兽般的直觉,依旧坚定不移的向前走去……

忽然,狂风骤起,似乎上天也被这浓雾遮住了眼睛,想要将这厌人的雾吹散开来。而那个人在狂风来临时,条件反射般的将手放于左侧腰际。他愣了愣,又自嘲似的笑了笑。他的腰间,早已无刀。

风吹雾散,如今,我们终于能看清此人,个子矮小却不失坚毅,一头火红色的头发留至腰间,眉清目秀的相貌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但左颊上那大大的十字伤疤却又为其添上了几分凌厉。

「绯村剑心」——一个本该早已消逝的生灵竟然以“整”的形式来到了这个世界。而此时剑心却愣在了那里,原来,当雾气全部消散后,四周景色突然一变,这让在浓雾中安静的走了不知多久的剑心有些手足无措。

稳下心来,剑心开始观察四周,残枪,断刀,遍地尸骸……有两支军队曾在对战!经历过幕末的剑心一瞬间便得出了答案,“战乱时期吗……”剑心喃喃自语。虽然早有预感,但直到现在,剑心才真正确定——自己已经离开原来的世界了。(剑心去世时,明治维新早已结束,不可能出现这种程度的战争。)

看着漫山遍野的尸骸,想起当年的往事,剑心不由得有些伤感,默默向前走去。突然,剑心硬生生停下脚步,一个闪身躲进了附近的草丛中。战乱剑心还能接收,可此时眼前的景象剑心实在无法理解。只见一群士兵在一些穿着黑色和服的人的押送下,走进一个个黑色的,仅容一人的“匣子”里。那群士兵的身上都长着一截锁键,而那些黑色的“匣子”也像是无底洞一般吞噬着一个个走进去的人。

“偷看可不是好行为哦。”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剑心背后淡淡响起。

“被发现了!”剑心猛然回头,被发现也就罢了,可自己竟然连对方如此接近自己都没有察觉!剑心早在浓雾中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居然恢复了,而且正逐步走向巅峰时期,可即使如此……“此人不可小觑!”剑心果断给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羽织,留着一头白色长发,看起来病怏怏的人下了准确定义。

“在下迷路了,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里,至于偷看,在下十分抱歉。”剑心有些不好意思。

“是吗……那么,你的名字呢?小鬼。”

小鬼?!⊙▽⊙听到这一称号,剑心直接石化,有多少年没人这样称呼自己了?更何况眼前之人虽一头白发,但看相貌年龄也不会太大吧。剑心不由苦笑“在下已四十又五阁下实在不该如此称呼在下,而且,在询问他人姓名时,应该先自报家门吧。”(注:剑心生于1849,星霜篇死于1894。)

“四十又五?”白发男子很是惊讶。(注:现世的魂魄要么是堕落为虚,要么进入尸魂界,飘荡在现世的必然刚死不久。)“没想到你看着这么年轻,贸然发问,吾深表歉意,吾乃瀞灵庭护庭十三番第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你呢?”虽然对其身份仍感到不解,但剑心仍微一欠身答道:“在下区区一介浪人,绯村剑心。”

“绯村剑心……好名字,相逢即是有缘,我便超度了你吧。”浮竹点了点头,拔出了腰间的刀。剑心猛然后退一步,全神戒备道:“在下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如此……”

“你一介游魂怎能一直留于现世?”这下却是浮竹不解的问道。

游魂、现世……果然,吾还是真的死了啊,剑心暗自想道。“阁下突然拔刀相向,在下着实惶恐,阁下可否解释一下。”

“这样啊,那么,破道之一,冲!”浮竹指着脚边的一块石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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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尸魂界、整、虚、死神、瀞灵庭、护庭十三番,是这么一回事啊。”剑心听完浮竹的解释,不由恍然大悟。他倒不怀疑浮竹骗他,毕竟二者的实际差距太大,再加上那神奇的力量。

“那他们呢?”剑心指着远处的那些“匣子”及被押送的人。“现世的灵魂需要通过死神用进行魂葬从而进入尸魂界,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在下可不认为这就是魂葬。”

“他们啊……”浮竹淡淡叹了一口气,“他们皆是死于战场,身上有很大的怨气,再加上他们绝大多数都曾造下大量杀业,若非我等及时到来,他们全部堕落为虚也是可能的,因此他们无法被引度进尸魂界,只能在赎完己身罪业后直接进入轮回,现在他们正在进入的便是赎罪的监狱。”

听到“杀业”“赎罪”这些字眼,剑心不由一阵伤神,“那么,我也要继续赎罪……”

“继续赎罪?”浮竹一挑眉毛,“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但你身上若真还有罪业,我又岂会和你啰嗦。”(剑心死时,左颊的十字伤疤消失,代表他已赎完自己所犯的罪业,因为时空乱流,十字伤疤虽再度出现,但剑心已不再有罪孽。)

也许在你们眼中,吾已无罪业,但在吾心中,吾所犯下的罪业是永远无法赎完的……剑心默然无语。

“那么,做好准备了么?”浮竹把刀转了过来,将刀柄对着剑心说道。

“嗯,多谢阁下了。”

“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应尽的义务。”浮竹将刀柄底部印在剑心额头后,一个闪着光芒的“魂”字在剑心额头无声出现。接着,光辉闪现,剑心缓缓向下沉去。

“那么,再见了啊,浮竹队长。”

“有缘,定会再相见的。”

光辉散尽,一只黑色的蝴蝶悄然出现。望着飞舞的蝴蝶,浮竹不由低语:“身为未经度化的魂魄,身上竟然没有因果之链,就普通魂魄而言,足够强大却如此谦逊有礼,在我一介队长面前又能宠辱不惊,绯村剑心,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无论浮竹说什么,蝴蝶也听不到了,他只是独自向前飞去,飞向那漫长而又未知的前路,不知这只来自异乡的蝴蝶究竟有多大的力量,能掀起怎样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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