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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寒天的托付

几人进屋后屏退无关人等,分主次坐下,首座自然是让给了寒天和仲志,在此间,孙仲志即代表了孙府,故其他人也没什么异议。寒晴和孙德则是分站在他们两人身后。而黄爷毕竟是黄家主人,寒天也不好说什么,加之仲志保证无妨,故也留了下来。

说起来这寒晴还是寒莹莹的弟弟,他们二人自小父母就离世,全被在寒洞任大长老的爷爷一手拉拔大,所以姐弟两个感情甚笃。

寒洞之人或许因着修行的功法缘故,很有些冷漠,但所幸寒晴有些练武的天赋,被收为寒天的大弟子,所以在本家之中倒也无人敢欺侮他们。而看在大长老和寒晴的面上,虽然寒莹莹天赋不佳,寒天也是力排众议让她在本家待到三十岁,实在无所寸进了才派其出去管理俗务。

当初寒莹莹被召回本家时就被寒天不大不小地当众斥责了一番,那期间她没少和寒晴抱怨过,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坊市之事,故站在寒天身后的寒晴望向仲志的眼神中很有些不善。坐在前头的仲志自然是毫无所觉,但一旁的孙德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暗暗留上了心。

*****

“四族会还有三年就要举行了,七年一次的比试切磋按惯例是由我们四族轮流举行。”寒天沉吟了一下,率先开了口:“此次该轮到申氏举办了...”

“恩,理应如此,寒洞主提出来的意思是...?”仲志隐隐有些猜测,但也不愿意点破。

由于四族会历来是年轻人的天下,由族长带着年轻一辈杰出弟子前往,所以说起来那时便是除了主办方外,其余三族本家内部较为虚空之时。

此次孙仲志因有些顾虑,已言明不会参与四族会,故即便应了他的猜测,孙府也不至于会完全翻不过身,但相比之下,人丁单薄的寒洞却不得不警惕。

“哎,你这小子怎么不懂敬老尊贤呢!”寒天斜了仲志一眼,对于被后者牵着话头走有些不满:“算了,我也不跟你兜圈,我觉得申氏近年来有些古怪。当初你说为了不连累孙府,所以不再回去,老夫想问是否与申氏有关?”

孙仲志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敢肯定地说:“的确是有些关系,当初我与落落是在风沙林遇见的,以她当时的情况,就像是被施了什么秘法夺了心神记忆...”

说着将当时的情况又描述了一遍,黄爷是第一次听见很是惊异,没想到一向温柔婉约的落落竟是这般诡异的来历。不过他也没敢打断,任仲志说下去:“风沙林是我孙府与申氏分界,以落落不会武功而言,我猜测当时必定有人护送或者该说...监管。不过这些年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所以在下也不好乱说什么...”

“怎么会没有其他事情呢,孙先生您忘了前阵子的事了?”黄爷出声道,这大半年来小妹在大家的呵护与悉心调理下已经康复了,但消失的严家始终是黄爷心头的一根刺。

黄爷说着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寒天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这件事情我知道,这也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在事情发生后,就有人将事情呈报了上来。嘿,说起来,这人你们也认识...”寒天勾了勾鬓角。

“哦?不知是何人?”

“寒莹莹。”黄爷一口茶含着差点喷了出来,寒晴暗暗握了握拳头,寒天则是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事情发生在我寒洞境内自然是引起震动,严家虽然处在偏僻的马家镇,但也是一方霸主,不过,倾尽寒洞之力也是直到最近才隐约有消息传来似乎有人在申氏域见到他们。”

“申氏域么...”仲志挑了挑眉。

伏念大陆四族的本家分别叫寒洞谷、申氏域、简家镇、孙府城,说起来申氏域面积最为辽阔,但境内沙漠遍布,反而是四族内生存环境最为恶劣之地,天然的环境也养成了申氏人彪悍的性格。

“而且,在寒莹莹将这件事呈报后不久,也失踪了...”

“什么?!”孙仲志和黄爷有些惊讶,这许多事情一环扣一环,就像有什么惊天的阴谋一般正抽丝剥茧,慢慢露出一角。

旁边的寒晴却忍不住“哼”了一声。

“寒晴!”寒天呵斥了一声:“别见怪,寒晴是莹莹的弟弟,姐弟情深难免情绪失控一些。”

仲志看了看不甘地低下头的寒晴,没有说什么。

“还有一事,这次简仁安去和申耀宗商量合探疯狗域之事的时候,也感觉不太对劲...”

“怎么说?”

“简兄弟也说不清楚,我们四个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就是一种感觉吧不像平常的申耀宗...总之这么几件事情合起来,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这四族会也不知当去不当去...”

“寒洞主有话就直说了吧。”孙仲志自然不会以为寒天真的是来跟他商量要不要赴会之事。

“老夫的意思是,希望到时候你能照看一下寒晴。”

“师傅!”这边仲志还没回应,旁边寒晴先出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师傅指名带他出来竟是有这般用意。

“你闭嘴!”因为没有实质的证据表明申耀宗有所不轨,所以四族会必定无法借故推脱,现在寒洞最为优秀的年轻一辈当属寒冰、寒雪两人,说起来寒晴虽然位列大弟子,造诣上却不如这两人,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反而是留在本家的人:“老夫是想,孙小子你既然不上四族会,到时在西南能照看些我寒洞,这寒晴现在造诣虽不如何,但天赋是极高的,假以时日必定能有所成就,我也能安心。”

孙仲志没想到寒天说出这席话:“洞主就不怕晚辈别有用心?”

“哈哈哈,你和你爹都是光明磊落的可交之人,老夫有什么不放心的。”寒天笑了笑:“何况,我们现在可算是在一条船上,西南如果有变,你可以带着家人一走了之,黄家却不是说跑就能跑的啊...”

旁边黄爷见话题绕到自己身上,仲怔了一下:对啊!不过孙先生应该不是那种人吧?这么想着抬眼看了一下仲志。

“既如此,晚辈知道了。”仲志也不再多话。寒晴脸上却是阴晴不定,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

西北申氏域。

若从空中俯瞰,这广袤的沙漠中突兀的立着几片连绵的绿洲,其中最大的一片自然就是申氏本家所在,也就是申氏域。在域中有一座用石头砌成的建筑占地极广,此刻石屋厅堂内一位身着灰色长衫的男子正站着静静地听着属下的回报。

“族长,寒洞已经查到严家之人在我申氏域内。”呈报的男子恭敬地立着,皱着眉头,一脸肃穆,当初他曾力谏将严家一网打尽以除后患。

“不碍事、不碍事,发现的好啊,正合我意!”这人自然就是申耀宗了,只见他反而畅快地笑了笑:“查了这么久才查到,这个寒洞也不过如此嘛,看来伏念大陆是平静太久了。”

“族长的意思是...?”男子有点不解。

“哈哈,申兢你还太弱啊!你想,若是寒洞有所察觉,以寒天小心的性子必定会联合其他三家,那么四族会他们必会想办法在本家留着后手以防有变,如此,来赴会力量必定会削弱,我们也对付起来也容易得多。其他的就交给海族去头疼吧!哈哈哈哈!”

申兢大喜:“族长说的是!”

“不过小姐还没想起来吗?”申耀宗突然问,见申兢点头忍不住大怒:“就知道不该相信他们什么‘控神术’,白赔了一个媳妇给孙彦予那老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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