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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沙林的历练

这是一片浓密的森林,深深浅浅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初夏的暖风微醺,穿梭在叶间发出“沙沙”的响声。

“啊!闷死人啦!”突然的,一道抱怨打破了这片宁静,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娇俏的小姑娘。

“嘘!小美,你会把那些沙巴鼠引来的。”原来这小姑娘竟是孙小美,而回答她的自然就是身着一袭黑色劲衣的孙大壮了。

此刻距离寒天到黄家已经过去三年,十岁的大壮身高已近六尺,一样黝黑的皮肤和平凡的相貌,不过或许因为习武,眼神中多了一丝寻常人不具有的精光。而七岁,穿着一袭鹅黄色套裙在大壮身旁嘟着嘴蹦蹦跳跳的小美也摆脱了一些稚气,光滑的脸蛋算不上漂亮,但那份活泼的气息往往让人移不开眼。

两人正肩并肩走着,找寻着什么东西...

“到底为什么是我们两个出来找水?到底为什么尚锦那个小子没他什么事也要跟来?到底爹娘为什么要让我们来这儿?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小美不住地嘟嘟囔囔。

“呐,一是因为我们两个是晚辈;二是因为我们走了尚锦会无聊;三是因为爹娘要我们来这里看看能不能突破一层巅峰。”大壮搔搔头耐心地说明。其实他不是个多话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小美就是忍不住变得唠叨。从小,他就对小美特别“没办法”,娘常笑小美天生就是克他的,或许吧?

小美听了忍不住停下脚步,伸出两只小手在大壮脸上捏着:“我拜托你不要老这张死板脸这么严肃正经好不好!”大壮吃痛地发出“嘶”的一声。

小美放了手:“哎,我当然知道我们是来这里历练的,可是就是觉得不对劲,爹娘肯定有其他事情没跟我们说!”她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不然你说,这满林子的沙巴鼠实力充其量不过二层中阶吧,小花姐来就算了,连德叔都过来,这儿是能出多大的危险啊!”

大壮搔搔头:“我也不知道,爹让来就来呗。”说着拉着小美往另一边走去,那个方向的泥土颜色较深,应该是临近水源。

*****

小美被大壮的回答噎住,一时无话地走了一会儿,果然水流声更甚,拨开挡路的枝桠后,一条小溪横在眼前,本该欣喜的两人却是愣了下来,开始悄悄地往后退。

只见一头硕大的野猪正悠闲地在溪边饮水,不时咂咂嘴,似乎没见到大壮他们般,眼睛半眯着。就在两人以为已经退到安全距离,正要转身时,它却是双眼一瞪,向他们狂啸了一声:“吼!”随即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笔直的朝他们冲过来!

“走!”大壮喝了一声,将小美往身后一推,自己借着力迎向野猪,同时从纳袖中抽出盘龙锤。小美被这一推却没有跑远,闪身上了一棵树,一手攒着长虹彩绸紧盯着地上的形势,另一手则用气劲悄悄将一颗水滴状的小卵石捏破。

“吼!”似是愤怒自己的猎物变少了一般,野猪将头低着让獠牙高高翘起,一击不中掉过头又冲了过来。

“浪花卷起!”大壮这回竟不闪避,在野猪快近身时,以锤作枪往它下巴上一挑,可惜人与兽天生力量不同,虽然堪堪擦过了獠牙的尖角,却仍然被撞得弹飞了出去。他却借力使力,脚在旁边树干上一点:“劈波斩浪!”毫无花哨的一锤,从空中笔直地对着野猪劈下,后者大概已具备人类的认知,就地一滚堪堪避过了。

随后这么一人一兽滑稽地出现了短暂的对峙,似乎都感到对方难缠...

“咻!”快如闪电,一道长虹般的绸缎突然出现,从野猪后颈绕过,缠上一圈。后者虽然听到破风声,无奈体型太过笨重,转身不及。小美见得手后,就势跳下树木将野猪吊起:“大壮!”大壮会意,抡起盘龙锤锋利的那一面就砸过去,一锤子劈在野猪额头,因气劲不足后者没有立死,挂在半空“哼哼唧唧”着。

*****

“啪啪啪”一人拍着手从旁走出:“少爷、小姐,你们的功法是越来越熟练了!”

“德叔!你净在旁边看好戏也不帮忙!”小美手一松,野猪“咚”地掉到地面,砸了一个浅坑。

“德叔。”大壮也叫了一声,除了有些喘,语气并无二样,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一脸络腮胡的孙德摊了摊手:“大小姐,我要是帮忙还叫什么历练啊!我说这刚进风沙林才一个礼拜,你已经捏破十四颗泪石了,十四颗啊!平均一天两颗啊!你还记得你是来历练的不?!”说到最后声音竟然有些拔高了,小美咂咂舌。

“还有你啊少爷!”孙德一转头看向大壮:“这獠猪才多大点能力,你就别老护着小姐了,这样她出了风沙林都不会有寸进的!”

“知道了,德叔。”

“恩,弄了水就回去吧。”孙德点点头,很满意大壮的听话。

孙德说起来是孙府的管家,在他们面前口中也是叫的少爷、小姐,其实在他心里却早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般疼惜和爱护,故小美有时虽然没大没小,对孙德还是打从心里的喜欢和敬重。

*****

“怎么样,都没事吧?”远远地,黄小花一见到他们的身影就迎上来问,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

“没事啦小花姐。”小美很豪迈地挥挥手,转头开始对一旁的胡尚锦绘声绘色地形容刚才的“险境”,谁知尚锦只是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让小美气得牙痒痒的:哼,明明一点武功都不会,还不捧本小姐的场表示一下赞叹!

这一幕在这一个礼拜已经多次出现,孙德和黄小花对视了一眼,见怪不怪地前者耸了耸肩,后者苦笑了一下。大壮则自顾自在一旁吐息纳气。

“休整一下继续走吧,风沙林面积大的很,我们从南往北如果再这么磨磨蹭蹭,走出去都要一年后了!”

...到那时...一切也就结束了吧?孙德没出声默默地想。

自三年前寒天走后,孙仲志将情况写在信上让孙德通过空间卷轴秘密传回孙府,而外敌当前,孙老爷和孙夫人也放下因仲志“要媳妇不要爹娘”的别扭,急急火火地招仲志到青山涧秘密商量对策,这种时候只能将人心、将情况尽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所以那段时间赵喜阳对大壮、小美的教授加快了脚步,要求也更加严厉了,仲志和孙德也在旁不停地督促,终于是花了三年时间将二人的武学都巩固在气劲一层巅峰,连带的跟着一起锻炼的小花也更进了一步,达到气劲四层中阶。

然后在今年开春,几人乔装后秘密地出城往这风沙林走,名为“历练”,对外则称“闭关”,实际上这只是孙府在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申氏的野心是统一四族,那么届时战火将弥漫整片大陆,而靠近申氏域的、仅有一些低阶凶兽的风沙林反而不会被波及。

黄小花在列自然是因为黄爷要留存黄家血脉的用意,而且四层中阶也算是大陆中等实力,自保有余。值得一提的是,刚出城没多久就碰到了尚锦,在孙德以气劲反复探视确认他不会武学加之与大壮确实熟识并殷殷恳求后也就一并带上了。

于是,这一行五人的组合就这么定下了,浩浩荡荡,但又一路遮遮掩掩地前进风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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