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屋再说吧。”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魅力。
“我想让你在这里陪我。”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眼里的渴望让冷鸢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绝。
也舍不得扼杀,哪怕只是小小的要求。
“说吧,找我的目的。”他再次解下身上的衣袍披在她的身上,坐落在旁,语气虽有些冲,动作却很柔。
然而这个举动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牵引了白汐忆起当日对他提出的“求婚。’今日,她再来了个悔婚。
多么的讽刺。
“婚约取消吧。”她平淡地说着,一双眸子忐忑地眨着,睫毛也在它的带动下,一眨眨,有些苍凉。
“三日后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鸢……”她低唤,看着他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告诉我为什么!”他冷声问着,眼睛看着的是那漆黑的夜空,如潭深黑。
“人看感情,总是悠然自得,然而陷入其中,往往身不由己,我亦如是,无人例外。”她轻叹一声,声音回荡在这戚寂的夜空中。
“既然爱他,怎么就放弃了?”他嗤笑着,站了起来:“你因为爱他,所以愿意委身嫁予我,既然你是因为他才愿意嫁我,那为何现在你又要喊着退去?”
他的声音很沉,沉得就像十万千斤重的石头在往下掉,让人感到了丝丝的恐惧。
“现在的我,只有恨!”
她跟着站了起来,望了眼全身充斥着寒气的冷鸢,取下他披上的衣袍,目光冷然地离开。
是爱,也是万劫不复!
翌日,婚期取消的消息在宫中、民间传的沸腾,皇帝冷壁大怒,召了白汐进宫,兴师问罪。
晌午。
诺大的紫云大殿之上,独独白汐与冷壁二人。
“民女白汐参加皇上,皇上万福!”她朝着高高在上的冷壁跪落在宝蓝石砖之上,一股冰凉之感立即袭身,渗入心田。
“起了吧。”厚重的一声响起,无不充满着皇者威严。
她撑起单薄的身子站在殿下,迎视着冷壁那龙颜怒目,感受着他散发出来的震慑之力,目光无惧,动也未动。
冷壁一语不发,打量着她上下,然而他不言她也不语,用着一般无异的目光逡巡眼前之人冷鸢与这皇帝长得最为相像的就属这眉毛了,生气起来是一样的骇人。
她在心中暗自想着,突闻他说道:“你可知朕召你来,所用何意?”
他的声音有些柔,望着她的目光也没有方才的那般凌厉。
“圣上的心思如丝缜密,每做一件事都有您的道理,民女不才,猜不出!”白汐恭恭敬敬,声音低柔,谦虚万分。
说不知道皇帝老子叫她来的目的,打死也无人相信。
“朕早前听及鸢儿提起你,倒是把你说得聪颖逼人,一般的男子也不及你。”他边说着走下楼阶,目光从未从她的身上移除。
“太子爷这是过奖了。”被这么一个英俊逼人却都可以当她老爸的人盯着,白汐红了脸,神情有些不自在。
“鸢儿极少去夸奖一个人,特别是女子。”他傲然地站立在她眼前,探究的神色一直没有消退:“在朕看来,倒觉得你与其他的女子确实有几分不同,敢这么看着朕的人,独独你一人。”
言次,他突然笑了起来,朗朗笑声在殿内回荡。
“皇上……民……”白汐欲要说下去的话被他快语挡了回来:“朕要你嫁给冷鸢,当他的太子妃!”
“皇上,请恕民女不能答应!”白汐抬眸,心中大怔,原来他叫她来的目的不是怪责,而是命令!从与不从,都不再由她作主。
“这是命令!”他看出了白汐眼中的不悦与不惧,却仍然用着权利去压制于她。
从来没有人敢违抗圣命,独独她一人!
他浑厚有力的声音充斥在白汐的耳畔,但她浑然不惧,依然坚定自己的立场,回视他的目光,倔强道:“皇上若执意要民女嫁给太子,那么就请皇上用违抗旨意的罪名赐民女一死!”
“你……”冷壁勃然大怒,思索片刻,终是缓下语气:“朕现在不但不杀你,还要留你!”
“民女不懂皇上的意思。”白汐不解地看着他,心中有些恍然,深知那句话没有表面上听的简单。
“朕相信鸢儿不会看错人的。”
冷壁侧过身子,声音在殿中散了开:“朕的五个儿子,个个心机重,智谋高,无一不想争夺皇位,可独独朕的三儿子鸢儿偏生喜静,从来不把皇位放于心上。”他顿了顿,声音哽了下,似乎说到了不愿提及的部分:“但是三年前,朕不顾他的反对,册封他为太子,可也因此,五兄弟间从此分党结派,暗涌相对,暗地里为这个皇位斗得头破血流。”
说到此次,他的声音变得含糊起来,似乎哽在吼间无法发出,双眼有些湿红。
“据知,皇位向来只传嫡子长孙,为何皇上不选您的大儿子,反而选中太子?”白汐眼里迷惑更甚,望着他的背影,竟觉得眼前的人跟普通人的父亲无任何的不同,无非是多了身份的负担罢了。
哪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
“北国并无此规定!自先皇创立北国以来,立下皇室规定,皇室血统不分大小,能者居之。任当朝皇帝决定。”他深叹口气,回头看着白汐,目光真诚:“朕希望你能帮鸢儿顺利登上皇位!”
“什么?我?”
白汐猛然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踌躇着看了冷壁许久,见他眼中无半点的虚假之意,才恍然过来,断然拒绝:“民女自问无任何本领可帮太子登上皇位,还请皇上另选他人!”
“不!你能!”冷壁肯定地说着,位于白汐身前,令人感到居高临下:“这里本不属于你,但你来了,便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只有如此,才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相信你也想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如何能回去吧?”
再一怔。
白汐简直快要晕了过去,眼前这人是谁?不久区区一个北国的皇帝吗?可他说的这话,明摆着是知道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啦?可是他是谁?算命的?能预知未来的一切?
可他娘的神了。
终于,白汐在他的一番话中,似乎找回了自我,在心中暗骂了千百遍,才解了一时的郁闷。
“看你也不像是当算命的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白汐正经八百地问着,心里提高了警惕。
“朕不是,但朕的身边人才辈出,世上无奇不有,朕既然相信有你的存在,那么,你也该相信朕能够如你所愿,让你离开!”他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十足的春风得意:“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帮助鸢儿顺利登基!”
哇靠,这老奸巨猾的油条,果然够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