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再回来(魔兽世界)（十）
（十）
经过在丹莫罗雪地里的半天跋涉，正午过后，兰希和吉尔转过一个小山坳，在一片小雪松林的尽头，一个山洞出现在眼前。通往山洞的路面用褐色岩石铺就，尽管路两边有厚厚的积雪，但路面却很干净，有人扫过似的，要不就是刚有大队人马经过。山洞外沿用红砖砌成，特别的厚,突显了矮人在建筑上追求坚实的特性，他们还在墙面上精心装饰了花纹。深红色的砖墙映在冰天雪地中，显得墩厚结实却又不失精致壮严，仿佛是宫殿入口处的城门洞。
“到了，这里就是隧道群的入口，第一个隧道叫北门小径，从这往后有十个隧道。”兰希给吉尔介绍道。
“北门小径？好象咱们在家中的庭院散步。”吉尔笑着说，又拍了拍厚重的砖墙，对矮人的工程杰作赞叹不已。
从北门小径开始，接连有十个隧道，每个隧道差不多都有几百米，隧道外就是悬崖，落差有一千米，出了隧道就到下面的湿地了。
“咱们在下午必需走完这段路，争取在晚饭前到达湿地的出口，就在出口隧道那里过夜吧。”兰希按以往行军的行程进行了安排，不过她还是有所顾虑，因为在隧道群中央空地上有铁炉堡的巡山卫兵把守，他们可别认出吉尔来，所以她又说：“虽然你的穿戴和铁炉堡时已完全两样，但这里有巡山卫兵，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说完兰希就领着吉尔，一前一后走进北门小径。事实上矮人建筑的这些隧道非常讲究，墙面和地面都很平整，有些地方还刻有花纹，要是配上窗户很难想象这是条隧道，走在里面就象在城堡中漫步。只是一路行来都是下坡路，为了能行车没有一步台阶，有些地方还挺陡，两人走得快时，象两个青蛙在跳。
一路上，兰希处处堤防，但却未遇见一个路人或是卫兵，两人已经钻了三、四个隧道了，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四周静悄悄的，仿佛他们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大仓库中跑步。在人们紧张的时候，寂静无疑是一个帮凶，尽管兰希经历过许多次凶险的环境，但她还是绷紧了神经，不敢有半点松懈。如果她现在率领的是一支军队，他会派出侦察兵前出哨探，但此时她们只有两人，权当自己是侦察兵了。经验告诉这个侦察兵这里可能有变，在平时繁忙的交通要道中，今天反常的安静。但回头是不可能的了，她一边前行，一边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在他们走出第五个隧道的时候，前面有一片开宽地，五亩见方。开宽地接连着第五和第六个隧道，一边是高耸的峭壁，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开宽地上除了杂草和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其他几乎空无一物。要是在和平时期，在这里建个祭祀的神殿，倒是个不错的选址，在半山腰面临着悬崖，气势磅礴。但是如果在战场上无疑是一个死地，前后的隧道一封堵，只有跳悬崖的份了。尽管你有千军万马，这里只需一夫当关。
更令兰希疑惑的是，平时在这隧道群的中央空地必有卫兵在巡逻，今天却凭空消失。情况已经再清楚不过了，管他是敌是友，只有硬闯了。
“这里必定有伏兵，吉尔，准备战斗！”看着黑呼呼的第六隧道，兰希唰地拔出长剑，大喝一声：“现身吧，我要看看你是谁！”吉尔双手握着法杖，和兰希依着背，一个向着第五隧道，一个向着第六隧道。
一阵旋风吹过悬崖口，杂草呼呼乱摆，果然从第五和第六隧道中冲出二十几黑衣人，将两个团团围住，也把两个隧道都堵死了。只见这些黑衣人穿着宽大的长袍，前后绣有一大大的白色骷髅，长袍没有领口直接把头包住，只留下黑洞洞的面容，狰狞地散着幽暗之气。这些黑衣人有的拿着歪歪扭扭的法杖，有的左手拿锤右手拿着一根长死人骨头，有的双手倒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
“暮光之锤！”兰希这回倒不是紧张，也不害怕，但很惊奇，这些无恶不作的怪物从哪冒出来的？实际上在丹莫罗遇上他们不比遇上鬼的机率大，权把他们当鬼吧！
只见中间一个大鬼将手中的法杖突地举向空中，吉尔看着就象是大厨斯蒂芬抡起了刚出烤炉的鸭子，但是这些黑鸭子们竟然慢慢腾空而起，在离地半米处停住，又象挂在烤鸭架子上一般微微颤动，口中却念念有词，“暮光之锤，千秋万岁，人神共汇、万物同辉!”
“烤鸭们，别念了，是谁把你们烤糊了，竟这般黑模样。”吉尔高声叫道，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架式，不过他觉得自己一个战斗法师，终于要第一次进入实战了。
“吉尔，他们都是黑暗魔法牧师。”兰希素有战斗经验，她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来路。
的确这帮暮光之锤信徒属于黑暗魔法牧师，他们惯用咒语和瘟疫，能让你晕晕沉沉，在你慢慢沉默下去之际，你就是待宰的羔羊。特别在摆阵的情况下，黑暗魔法的威力最大，事实上这二十几个黑暗魔法牧师象黑色龙卷风一样，能扫荡他们遇到的一切。
吉尔一听这些人是黑暗魔法牧师，自然明白攻防要点，他这个法师背靠背贴着兰希这个战士，左手握紧法杖，右手向前面的空中轻轻一摸，只见一股寒气凭空生成，浑浑浊浊象一只猛虎等待主人的命令。
“吉尔，你怕吗？”兰希问道，她并不是在担心吉尔，事实上她在临场指导着这个初出茅庐的斗士，激发他的士气。
“不怕，比起那些冷枪暗箭，这里痛快多了。”吉尔很冷静，他在心里默念着口诀，已经做好了准备。
“咱们始终要保持背靠背，这是最好的防御。”兰希面对着敌众我寡的态势，定出了战术，“听我命令，往一个方向冲，出了圈子再往回突，来来回回杀光他们。”她分析了已方和对方的力量，对方虽然人多，但凭她和吉尔的能力，完全可以歼灭这些令她深恶痛绝的暮光信徒，这些恶魔们既然让她遇到，那就没有好下场。在对方还在摆阵之际，她先下手为强，领着背靠背的法师冲向了那个法杖大鬼。
只见开宽地上黑团弥漫，旋风上下四起，寒风碎冰刀箭般乱舞，两个闪亮身影如弹球似的左右冲击。喊杀声、金属碰撞声、切肉声、尖叫声、扑地声、求救声混成一片，开宽地顿时成为强者的领地，而弱者只能成为鱼肉。
一根烟的功夫，地上已经躺下了四、五个黑衣人，他们仰着或是扒着，胸前都多了一个大窟窿，身上绣着的白骷髅被血染成了红色，更为显眼，是他们主人最好的写照了。
此时兰希和吉尔正冲到峭壁下面，黑暗魔法牧师们的阵法已被他们冲击的乱如一团，那个法杖大鬼还没死，正张牙舞爪，试图重新组织剩余的十几个牧师。
显然第一回合兰希她们赢了，但她们也并不是毫发无伤，手上、身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暗影伤害。兰希气喘吁吁，抓紧调整着状态。吉尔满脸通红，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要出了胸腔。
兰希看出了吉尔的弱点，地上的这些阵亡者每个都一剑穿胸，很显然都是兰希所杀，吉尔的冰法还未显示出杀伤力，毕竟他第一次上战场，要成为真正的斗士必须经过血的洗礼。
“吉尔，第一次杀人的确很为难，但你是战斗法师，在敌人面前必需做为决断。”兰希在指导着他，如果吉尔还是这样畏手畏脚，他们必败无疑，结果就是他们将要战死在这里。虽然兰希对死并不畏惧，但是自己的职责未尽，她不能死，眼前这个吉尔更不能死。作为一个队长，兰希不光有勇敢的一面，她也有统帅的能力，她大声喝道：“吉尔冲向敌人！”
吉尔在面对敌人时，就在要下手的那一刻，的确手软了。他知道自己的冰枪术会象切豆腐一样把敌人的脖子割断，他发出的冰箭会把敌人的胸脯打成刺猬。以前在练习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木头假人击个粉碎，现在对付活生生的躯体，尽管对方是敌人，要他最后一击时，还是收手了。但是敌人可不是这样慈悲，你不杀他，他心狠手辣反过来招招要取吉尔性命，好几次要不是兰希相救，吉尔早受致命伤了。
更糟糕的是，黑暗魔法牧师的咒语和瘟疫也开始发挥作用，渐渐地开始侵蚀吉尔的身体，他已慢慢沉默下去，特别在他面对死亡，意志已显薄弱的时候。
人有两种，一种在沉默中灭亡，一种在沉默中暴发，兰希的喝声就象是当头一棒，把晕晕沉沉的吉尔打醒了。他象猛醒的雄狮一般，双眼怒睁，额角发青，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冲向敌阵。兰希提剑跟上，又是一阵血肉横飞的撕杀。
不一会儿，地上又多了七、八具暮光信徒尸体，这回有的被割喉、有的成刺猬，吉尔杀了几个敌人，初试锋芒的他双手握着法杖依然恶恨恨的，象一匹发疯的野狼。
剩余不到十个的小鬼散作一团，法杖大鬼重新回到洞口，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招唤什么。
“不好，他们还有援兵。”兰希看出了对方的招式，他们正是用车轮战来对付这两个人类优秀的斗士。
果然从第五和第六个隧道里又冲出十个黑衣人，对方的实力得到了补充，又如开战前的人数。法杖大鬼又似招魂一般，把法杖一举，这些小鬼们腾空而起又将兰希他们团团围住。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来了多少兵力，虽然兰希和吉尔赢了前面的战斗，但是他们也遍体鳞伤了，现在的形势比不得刚开战时，他们明显减弱而对方却在增加，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于敌人，歼灭战已经失效，兰希这个统帅必须改变战术。她看了看身边亢奋的吉尔，吉尔也必须要冷静下来。
“吉尔，我们不能恋战，要从这里突围。”兰希边恢复边说道。
“啊？”吉尔从一开始的混沌，刚刚杀了几个人，现在反而又兴奋得很，听兰希在叫他，两眼一眨回过神来。
“你深呼吸一口。”兰希在教他，自己也试着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她必须清醒，这样才能从困境中突出来。
吉尔虽然第一次经历实战，但知道自己的不足。响鼓不用重擂，他明白兰希的用意，自己刚刚兴奋过了头，就象一堆火烧得越旺灭得也越快。“胜利属于勇者，更属于清醒者。”老师对他的教悔在耳边响起，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就在这点空隙的当儿，兰希也已打定了主意，出路只有一条，很简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找到一个突破口冲出去，那突破口只能是往第六隧道冲去，不管里面有多少敌人，狭路相逢勇者胜。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