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再回来(魔兽世界)(十一)
(十一)
当兰希和吉尔冲进第六隧道的时候,里面果然黑压压的一堆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如果隧道是个口袋,那口袋里面就是一堆的螃蟹。兰希和吉尔依旧背靠背,兰希在前负责开路,吉尔施展冰法抵御着后面如潮水般涌来的暮光信徒。
隧道内打头的二个见兰希他们冲了进来,硬着头皮拼死抵抗了一阵,倒不是说他们很勇敢,其实一堆人顶在后面,他们也没法子退。这两人哪里是兰希的对手,几招下来就被兰希杀了。不知何顾,兰希虽然体力已渐不支,但对这二人下手特别重,毫不惜力。只见她抓住一个破绽,全力挥剑劈下去,二人的脑袋被齐刷刷砍下。由于力道太大,两个恶魔的头颅顺着后面的人群抛出十几米远,又似保龄球一般延着下坡一直往隧道外滚去。没有了头颅的脖子喷出的血,象淋浴龙头似的飞溅在后面几个暮光信徒的头上、身上,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在隧道有限的空间内扩散开,充斥着每个人的鼻子。
这一招不要说是女人使的,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硬汉也不一定做的出来,太血腥、太残忍了,无异于一个屠夫、刽子手,何况兰希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平时温柔、腼腆、漂亮的大姑娘。事实上兰希有她的考虑,也是出于一种策略,虽然她疾恶如仇,但在平时她也不会滥加杀戮,更不会象恶魔一样以残忍为乐。今天她也是出于无奈,如果再按常规打下去,她和吉尔必定要气竭而亡,就在刚才她也是用尽了全力才冲进隧道,她已感到体气不支,如此夸张地杀人,她的用意在于一种威慑。对方人数虽多,但在隧道内却也只能排队似的一字排开,后面的人根本不了解前面的情况,兰希是要用极度血腥来威吓前面的敌人,只要前面的敌人被吓跑,后面的也就象多米诺骨牌似的丢盔弃甲溃散而逃,很多以少胜多的战例都是这样演绎的。
果然前排的几个,也就是被热呼呼的血喷到的那几个暮光信徒被吓呆了,尽管他们平时坏事做尽、恶惯满盈,但也没有见过这种杀猪般的杀人场面,神经被震断似的站在原地双腿发抖。
“喝!”兰希用尽了她全部的气力一声大喝,女人声音的频率本来就高,而兰希这一喝几乎如平地一声雷,震得隧道的墙壁都发颤,又似把那几个的神经贯通了一般,他们一下子清醒过来,转身拔腿就跑。后面的刚看到有两个人头滚落下来,又被兰希的一喝,早也吓破了胆,见前面的挤着逃过来,以为自己的脑袋也将落地,只恨爹娘少生了只腿,这群螃蟹一股脑儿就往隧道外涌去。反应慢的、腿脚不便的、摔倒的,被潮水般的溃兵踩在脚下,没有被踩死的也卷缩在地上嗷嗷直叫。
吉尔背对着兰希不知就里,只听见兰希这一声大喊,以为她有什么变故,还没等他回头看,就被兰希拉了一把,“吉尔,快跑。”
吉尔转过身来,只见前面刚刚还是黑压压的敌阵,这会儿已是风卷残云般的退去,地上除了几具被踩死的尸体和几个卷缩着受了重伤的暮光信徒,已经空出一条道来,吉尔和兰希撒腿就跑。
在后面追的暮光信徒和吉尔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前面来了兰希他们的救兵,裹足不前,也不敢追了。气得法杖大鬼直跺脚,唏哩哗啦一阵叫,这些追兵才例行公事般的赶去,但绝不敢靠近兰希他们,只在后面边赶边放箭。这些箭都被吉尔施展的冰法盾挡去,倒是射死了不少前面溃逃的暮光信徒。
兰希和吉尔一口气跑过好几个隧道,后面几个跑得慢的溃兵,居然被他们追上了,闪在一边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们,兰希和吉尔也只管跑,懒得去理会。就这样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演变成了一场长跑比赛。
就在长跑比赛快到终点时,也就是兰希和吉尔出了第九隧道,两人刚一跑出来,突然兰希“哎哟”一声,整个人向前倒去。她全力用剑支撑着地面,另一手拉住吉尔才没倒下,吉尔扶着她一看,只见兰希大腿肚上中了一箭。
原来两人经过一场恶仗,身上有伤,又逃命般的跑了这么长距离,体力早已用尽,吉尔的冰法盾没有了体力的支撑失去了效力,这一箭才飞中在兰希腿上。事实上兰希在前面血腥杀戮和大叫一声的时候,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能跑出这么远的距离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大腿上中了一箭,她已经再也跑不动了。她痛苦地弯着腰,头发零乱,大颗大颗的汗珠混杂着血滴,从额头上落下来,一双美丽的眼睛急切地望着吉尔。这是她这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其实她已经尽力,作为一个战士面对着几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她已经做出了常人难以达到的成就。
后面的追兵显然看到了他们的战果,法杖大鬼又高举起了他那歪歪扭扭的法杖,好象在叫着“剁了他们”,小鬼们吱吱哇哇又兴奋起来,似乎已在提前庆祝他们的胜利了,又神气十足地向兰希他们冲过来,拣取他们的战利品。
“吉尔,你快跑,我挡他们一阵。”兰希说话都非常吃力,但她必须救吉尔,这是她的职责,一个战士的职责。
“不,我不能丢下你。”吉尔用坚毅的眼光看着兰希,他在今天的战斗中从刚开始的彷徨、到后面的疯狂、再到镇定,现在已然是一个真正的斗士了,他还留存有幼稚的脸上却显现出岩石般的坚韧,“如果咱们跑不出去,就战死在这里吧。”
兰希看着吉尔,是那么的熟悉,那是内加的坚毅脸庞,就是那张在她梦中千万次看到的勇敢而英俊的脸庞,她感到一股暖流从心中升起。她挣扎着挺起身子,对着凶涌而来的敌人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虽然还是那么优美,但在身边的吉尔却觉出一阵凄凉。
“咱们来世,还做姐弟。”吉尔的泪水在眼中打了一个转,他眨了几下眼,没让它们流下来。而兰希却早已泪流满面,她作为一个女人太不容易了,在最后死的时刻还得象勇士一般,其实她好想作为一个温柔的女人,只会趴在爱人的肩膀上哭泣,如果有来世,她宁愿自己做个象艾丽一样的女孩子。
很奇怪的是,这时的吉尔也想到了艾丽,好象思念会传染一般。吉尔在心中默默念着:“艾丽,再见了。”面对着疯狂而来的敌人,他也摆出了战斗架式。
两人从进隧道到现在,大半天过去了,此时的太阳快要落山,夕阳的余辉照在两个英姿飒爽的年青人身上,象给他们渡了一层金,太阳见证过多少人类的英雄,但此时它也只能让他们在自己的余辉下死去,对面凶恶的敌人已经冲过来了。
“嗖、嗖、嗖”就在狂暴的暮光信徒要将他们淹没的时候,从后面射过来几支箭,前面的几个应声而倒,跟着的几个还意犹未尽,依然要向前冲。一阵狂风,如一股灰色的闪电,猛地扑过来一只恶恨恨的野狼,长长的獠牙一下就刺穿了打头那个的脖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暮光信徒们一惊,又接二连三地退回第九隧道。
这时从第十隧道内跑出来两个大球,一个略显灰色,一个是彩色的,仔细一瞧,原来一个是矮人一个是侏儒。
“好象是兰希队长。”听着象还是个孩子。
“真的是兰希队长。”听着另一个又是女孩子。兰希多次率部在这一带剿过匪,老百姓对她不陌生。
在这生死关头,他们还似玩一般,吉尔心想比他还调皮啊。两个调皮的小孩扶起了兰希,因为兰希在暮光信徒们退下去的时候倒了下去,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再硬的铁都有被折断的时候,她现在真的需要休息了。
“埃米林,你把兰希队长扶下去。”说话是那个男孩,话音虽还象小孩,其实也有吉尔般大小了,却只有吉尔一半高,脸上黑黝黝,显得稚嫩但却仍不失矮人特有的坚毅。他身上穿着由动物皮制成的衣服,染成灰黄色,看着很牢固,头上戴了个用羽毛装饰的帽子,显然他自认为很漂亮的样子,身上背了把长柄武器,后腰上别了一个箭袋,里面装满了红色羽毛的长箭,手上拿着一把长弓,是一个矮人猎人。那只野狼想必是他的战斗宠物了,它现在正把一大帮暮光信徒堵在隧道内。
叫埃米林的是个女侏儒,和那矮人一般高,就身高而言他们倒很般配。埃米林也只有十五、六岁,脸上嘟嘟的,象暴风城克拉格先生卖的布娃娃。她穿着花布连衣长袍,是暴风城生产的,却只在丹莫罗村间一带流行的那种,手握一把法杖。她不是法师也不是牧师,是个术士,因为吉尔看到她的身后跟着一只法术战斗宠物,是只小火鬼,象麻雀似的一蹦一跳,周身裹着火团,能用火球攻击敌人,平时就藏在术士们的灵魂袋内,打架时可以招唤出来。
“杰森,你们堵住这些恶魔,我先扶队长下去。”埃米林边扶着兰希边说道,原来那男孩子猎人叫杰森。
埃米林扶起了兰希,只见兰希面如土色,腿上的血染红了她的裤子,她的腿微微地颤动着,事实上那箭打中了她的骨头,她努力地忍着,只有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才看得出她很痛苦,在埃米林的搀扶下,两人一瘸一拐往第十隧道退了下去。兰希看着吉尔似还有话要说,杰森摆手示意两人快走,很有人小鬼大的意味。
眼见快到手的猎物要跑,隧道内的暮光信徒们一阵骚动,大呼小叫的要往外冲,时间一长,光那只狼有点顶不住了。埃米林对着自己的宠物手一挥,那小火鬼冲上前去,一个大火团又把那帮暮光信徒赶回隧道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