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秘密
一
李惜墨刚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声音的来源好象是苏平办公室的方向，她觉得有点好奇，苏平这个人平时与世无争的，会得罪什么人呢？
李惜墨还在犹豫是不是需要过去一下，就看到一名保安急匆匆从她身边跑过。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李惜墨问道。
一看是李经理询问，保安知趣的站住身子回答道：“李经理，一个中年妇女一大早就跑到苏助理这哭闹，又是撒泼、又是耍赖的，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想多叫几个兄弟过来帮忙。”
李惜墨更加不解：“难道是他的老婆，是不是苏平在外面干了什么风流的事，露了马脚？”想想还是暂时呆着，不要淌这趟浑水。
她对着保安道：“行，你去叫人吧，注意点方式，不行就打110。”保安点头去了。李惜墨心想叫警察说不定又能见到我，昨晚回去以后，她第一次没有上网，躺在床上光想着和我吃饭时发生的事，笑一阵痴一阵的。（她不知道110的事不归我管）。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苏平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看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被一个身材有他两个大的胖女人追着，实在滑稽。李惜墨敢紧问道：“苏助理，这是谁啊，这么凶。”
苏平敢情是累了，气喘吁吁的：“谁，路福生的老婆呗。”说完不顾一切的又向前跑去。
“路福生？这个名字好熟悉。”李惜墨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就算是这个谁的老婆，追苏平干嘛？这女人明显年老色衰，难道苏平对她丈夫有断袖之癖？
过了片刻，四五名保安拿着电棒就上来了，那架式是准备对这个妇人不客气。苏平不知躲到哪里，李惜墨心想现在就她的职位最高，再不管出什么事可不好。
她拦住了保安，言道：“你们到外面等着，我来处理。不行的话再来叫你们。”保安们如遭大赦。
那位妇人见找不到苏平，甩开嘴就要开骂。李惜墨整了整衣妆，走上前去。“大姐，苏助理有事先走了，你有话就跟我说吧。”
“跟你？”妇人看了看她道：“跟你说不着，我就找他，找这个王八蛋。”
李惜墨暗想苏平这是伤了别人的心，他口味怪重的。
“他真的有事，我是这的经理，你有话我可以转告。”
妇人刚才就看见李惜墨遣走保安，可能说的不假，是个领导的派头，她有点迟疑。“我说了，你能解决吗？”
“那要看什么事，真帮不上我可以向领导汇报，你说说看吧。”李惜墨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让苏平这样的人拔腿就跑，这肯定不是寻常的事。
二
“大姐，您喝水。”李惜墨在办公室安顿下妇人，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妇人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有什么事说吧。”李惜墨道。
“说，怎么说？你又不知道事情原委。”妇人道。
“那你就从头说，我给你评理。”李惜墨微笑道。
“这个……，你知道路福生吧？原来百货大楼经理，我是他老婆。”妇人道。
“啊！”李惜墨心想原来是他。“知道呀！赫赫有名的人物嘛。”
“……”妇人突然哭道：“唔唔唔，他年前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李惜墨暗自一惊。
“自杀的。”妇人道。
“为什么？”李惜墨不解道。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妇人道。
“那你找苏助理干嘛？”李惜墨想到关键的地方。
妇人再次迟疑。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李惜墨拿了张纸巾帮妇人擦了擦泪水。
或许这个微小的举动感动了妇人，她边哭边说道：“我老公死前有一天跟我说，说有一件重要的东西在苏助理这，还说那件东西可以保我们后半辈子无忧。他死后，我忙着办理丧事，一直没来要这件东西。谁想到今天一来，苏助理不认帐，还说我无理取闹。我急了，把我老公死前的话告诉他，可他说是死无对证，没这回事。唔唔唔，姑娘你说，一个人临死前会骗人吗？”
李惜墨心想这可是个有用的信息！
“那他说过是什么东西了吗？”
妇人有点无奈道：“就是没说啊，要是说了，我倒好要些。”
李惜墨知道再问下去可用的信息不多，眼前还是先打发了路福生的老婆再说。她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道：“大姐，您看要不这样。您先回去好好回忆一下，或者在家找找线索，看看到底是件什么东西，我这边帮您向苏助理问问。我给您留个电话，不管哪边有什么情况，我们电话联系。”
妇人想想也只能这样，李惜墨叫来保安送她走了。
三
苏平喘着粗气在公司绕了一圈，最后躲到了男厕所里，看看妇人没有追来，他心情才稍稍安定。
他给保安部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怎么样？保安部的人回答说妇人已经被李经理叫走，估计没什么事了。苏平心想：“李惜墨会怎么处理？她管这事纯粹是帮忙还是有其他原因？不行，还是先去向刘总汇报一下。”
“刘总，刚才路福生的老婆来闹事。”苏平见刘和平正在看着文件，小心说道。
“嗯。”刘和平哼了一声，没说话，苏平待在那静静的等着。
“她有什么事吗？”刘和平终于又开口言道。
“说要一件东西。”苏平道。
“她说是什么了吗？”刘和平道。
“没，她好象不知道是什么？”苏平又道。
刘和平看看他，高深莫测的说：“那你拿人家东西了吗？”
苏平望着他，呆呆道：“我说听不懂她的话，也没这回事。”
“那不就得了。”刘和平笑道。
“刘总，您说路福生这是什么意思？”苏平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说着玩的，他就当真了。我又不是圣人，说过的话难道不能收回？”刘和平道。
“那她怎么找我？”苏平问完就觉得后悔。
果然刘和平板起脸来：“我说的，让他找你。”
苏平见他不高兴，敢紧打个招呼，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跟刘和平这些年来，苏平认准了一个道理，就是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事少问，因为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是危险。刘和平虽然很多事都由他去办，但苏平知道他可不是刘总唯一信任的人，有些人一直默默的藏在公司里，办着那些他不敢问也不敢想的事。
刘和平等苏平走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踱着步，他拿起一只雪茄烟，点着火，狠狠地吸了一口，房间里很快充满了浓郁的香味。路福生的死对于他来说是必须的，在他被调查的关键时候行这着险棋也是迫不得已。
只是这件事怎么做才能毫无破绽，他想了很久，最后一个畏罪自杀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晚，他让人去了路福生家，逼迫他写下遗言，伪造成自杀的现场。
这件事果然如他所料，查不下去后不了了之。没想到的是路福生贪得无厌，他的一句玩笑话也当真，还把这事告诉了自己老婆。现在人已经死了，再也没有威胁和利用价值，怎么可能把一幢别墅给他，即使他曾经说过要给的。
刘和平忖道：就是我信守承诺现在给了，别人又会怎么想，警察那又会引申什么，这些都是不必要的麻烦。刘和平嘿嘿一笑：“要你就要吧，没有凭据，你能要到什么？实在闹得凶了，就找人吓吓她，一个女人能翻得了什么大浪。”
四
李惜墨有点兴奋，这个消息绝对有用，那个东西不用猜指的是某样贵重物品。路福生不可能把这样贵重的东西放在苏平这，他俩又不是什么朋友。那么就是苏平答应过要给他的，而且价值一定不菲。李惜墨想了想，苏平能有什么呢？他肯定不是私人原因答应给路福生东西，那么就是代表绿苑集团的，路某在拆迁中有助于公司，这个东西就是苏平用来行贿用的。
李惜墨觉得自己很聪明，分析得几乎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那么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苏平明显是要赖帐，路的老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看来只有亲自去找苏平，当面问他才能解开这个谜底。可是怎么问才好呢？苏平很狡猾，别什么没问到，反而惹起他的怀疑。
这个时候的她感到自己确实有点孤掌难鸣，这么重要的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李惜墨心里犹豫不决了好久，拨通了我的传呼（到刑警队以后又配了一个）。
我正在科里开会，一见是她呼的，当时脸就红了。坐在旁边的小吴关心的问了句：“怎么了，小周。”
“哦，肚子痛，有点忍不住了。”说完捂着肚子作难受状。
“那你快去吧，别弄在裤子上了，邓科那待会问起，我帮你说一声。”小吴好笑道。
我快步跑出找了个没人的办公室拨了过去。
“喂，林经理，什么事啊。”（我还是不好意思叫她惜墨。）
“没事不能呼你吗？”
我一急：“姑奶奶，我正在开会呢？”
电话里传来她的啐声：“谁是你姑奶奶呀，我有那么老吗？”
我心想女孩子真是捉摸不透，说话老是走题！“对不起，我说错了，到底什么事？”
李惜墨好象在思考，很长一会才又听她说道：“周建昌，如果我有什么危险，你会帮我吗？”
“当然。”我说道。
“那，那你晚上到我家来吧。”李惜墨的声音小得可怜。
“啊。”我的荷尔蒙又上来了。
“怎么，你不帮？”林慧有点生气。
“不是不帮，你家在哪啊。”我没好气道。
“幸福路23号。”
电话挂了，我的心还在超速的跳着，她想干嘛？对我霸王硬上弓？还是真有事。我想了想，算啦，她都不怕，我怕什么？
五
到了她家里，发现她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实在浪费，三室一厅的房间还外加一个二十平米的院子。
李惜墨穿了很随便的吊衫，没有化妆，松松的挽了个发辫在脑后，显得很清纯。我觉得她这样蛮好，回归了她的本色。
我坐到沙发上，看着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来回窜着，不知道忙些什么。不禁心里奇怪，我都来了，她好象一点都不着急，难道没事？那找我来干嘛，不是真想那个我吧？我突然间紧张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惜墨总算不再走动了，可是一开口说话就吓了我一跳：“你来时没什么人知道吧？”
“怎么，她怕谁知道？林慧？”我寻思着怎么回答：“没人啊。我吃过饭就过来了，从宿舍走的，应该没什么人看见。”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我定了定神。
李惜墨把白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中间还加上她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她足足讲了有二十来分钟，说到激动处有点手舞足蹈。
我安静的听着，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可是又能说明什么呢？与路福生的自杀有没有什么关系？目前还是雾里看花。最多证明绿苑集团曾经想向路福生行贿，但路死后，他们又不兑现了。
李惜墨说完脸红扑扑的站在那儿，满眼都是企盼的神色，我看了看她，居然没穿袜子。
“你冷不冷？”我指了指她的脚。
刹那间我发现她的脸象打翻了的颜料铺，红色、白色、绿色，五颜六色的，紧跟着一道白影向我飘来，我觉得胸口“嘭”的一声，她居然一脚踹在我的身上！
这一脚真是用尽了全力，牵连她的身体也收放不住，我刚觉得有点痛，就来了个软玉温香抱满怀。时间仿佛停顿，我抱着她，感觉到她那砰砰的心跳，她略微挣扎了两下，索性双手环住了我的脖子。我们俩都不敢再看对方，体味着这充满诱惑的时刻。过了一会，她的身体突然象蛇一样绞动起来，我一时难以自禁，托起她那娇嫩的脸蛋，照着那两瓣玉唇狠狠地吻了上去。她有点躲闪，不过很快迎了上来，我们俩吻了很久很久才分开。
我有点后悔，知道解释不清我的失态，可还是想表达歉意。“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惜墨假装气恼道：“那我是故意的喽？”
“我是说我不是没听你说话，我听得很认真。”我转移了话题。
“那你打什么岔？”她仍然气鼓鼓的样子。
“那你惩罚我吧？”
“怎么惩罚？”她一愣。
“象刚才一样。”我坏笑道。
“……，我跟林慧说去。”她恐吓道。
“说什么？”我有点心虚。
她想了想道：“你非礼我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