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谎,丞相自他幼年就辅佐教导,若不太后专政,他也不会任其枉死。
林冉眼过一丝孤寂色彩,很快又抬起头,道:“多谢侠士相救。”起身,下床,“那么,在下告辞。”说完,往门口走去。
“等等。”宁子希上前拉住她,内心不停地愧疚,“你真这么恨皇帝?”
“是!”林冉干脆的回答道,眼神中泛起一丝怒意。
宁子希垂下眼,轻声道:“或许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没有?”林冉满脸不屑,甩开对方的手,“他斩了我满门,还不够坏?”
说完,顿了顿,道:“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我不希望家事还要他人插手!”
“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也许当初皇帝杀了丞相大人,也是迫不得已。”
“你!”林冉不解,神情好奇中带着些许愤怒,“你为什么帮他讲话,若是忠心其主,何必救我?多此一举!”
宁子希摇了摇头。
这姑娘性子倒是烈的很。
“我不过就事论事。”
“若真是那样。”林冉顿了顿,瞪着对方地双眼,没有一丝畏惧与躲避,“那便是窝囊!这皇帝也算是白做了!”
宁子希张口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女人,朕救下她,她竟这样说朕。
罢了,不知这无罪,朕忍。
“他本人并不窝囊,是个好皇帝!”宁子希咳嗽几声。
林冉哼了一小声,别过头去,继续往门外走。
宁子希再次拉住对方,眉头微皱,“皇宫内外守备森严,你能逃到哪里去?”
“不用你管。”再次甩开他的手,扭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屑与你为伍!”
“你!”宁子希有些龙颜大怒之势,却又强行忍下,“你先在此歇息。”
“不可,云音姐姐也不知怎么样了。”
“云音?”宁子希眉头微皱,云音又是哪号人物?莫非也是前来刺杀的一员?
对方是丞相之女,他顾念旧情,饶她一命,那云音的死活他可不管。
“即使你这样出去,一样无济于事。”宁子希硬是将林容纳拉回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若是担心她,就更应保护好自己。”
三更,烛火未熄。
“喂,说句话吧。”宁子希轻唤一声,从下午开始到现在,对方没再跟自己搭过一句话,这房里又只有他两人。
林冉哼了一声,“早说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
花云音引走一部分侍卫后,逃往山林。
武艺再强、轻功再好,也免不了受些伤,更何况她也是组织内,禁药的服用者,若是伤了经脉,定比常人痛苦百被。
子熠。
这个名字一直牵扳着她,她唯一爱着的人,那个不会去理解她、体谅她的混蛋。
他现在在做什么?
花云音走向湖边,伸手洗脸,却是一阵抽痛。
“禁药服用者,临死前的朕兆,便是近水阵痛。”
黑纱人的话语在她耳边徘徊。
双眼垂下,修长睫毛微微闪动。
她将身上重物写下,包括那把跟随她多年的剑,转身,朝宁王府走去。
宁子熠房。
花云音偷偷忘着对方,夜深却也不见他合眼。
一根红烛燃起,宁子熠守在一旁,往着书卷,应该是公文。
他成熟多了。
“谁?”宁子熠猛地一他抬头,手中书卷砸向屋顶的花云音。
“啊!”花云音当场坠下,倒在对方怀里。
“是你?”宁子熠面带兴奋,甚至有些高兴,但很快便沉了脸。
一把甩开花云音,喝道:“你来做什么?还要来刺杀本王么?”
“子熠。”
“本王的名字是你叫的吗?”宁子熠合道,转身,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我。”花云音伤的重,又摔了那么一下,气血不稳,头晕半份,单手撑桌,“我没有想害你的意思,不然我也不可能再出现在你面前。”
宁子熠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这笨女人,还出现在本王面前做什么?本王不想伤她。
“子熠。”
花云音知道,若是对方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定不会这般对自己,但即使知道她死了,也是愧疚和惋惜。
宁子熠,你皇兄诛我九族,我潜伏与你身边却无心下手,所以。我要你一辈子记着我。
花云音嘴角微提,道:“宁子熠,我此次便是刺杀你皇兄尾随,逃离到这里而已,你现在要抓我么?”
这女人,跟我说这做什么?存心挑战本王的耐心么。
花云音继续说道,“所以,我便要你代替他该受了罪!”
说罢,一掌朝对方劈去。
宁子熠眉头一皱,拉住对方攻击,横空飞出一掌,击中对方心脉。
心房下位,绝对伤不了性命的位置,却可让对方动谈不得。
可怜宁子熠不知道,花云音本来就伤在心脉,再加上他这一掌的利导并不小,恐怕。
花云音哈哈大笑几声,往外走去。
原本晴朗的天气,竟忽然狂风大作,雷鸣不断,闪电交错。
花云音左摇右摆地走向那一处禁地,她最处来到宁王府的地方。
冰冷的雨水浇落在她已经奄奄一息的身子上。
疼痛遍部全身。
“王爷!”闪电突然闯进宁子熠卧室。
自从花云音离开,宁子熠一直派其在背后跟随,也知晓了些许组织内的事情。
“王爷,方才跟踪夫人,她的伤势恐怕。”
“怎么?”宁子熠皱眉,“有什么不能说的?”
“夫人伤的很重,方才在河边,属下看见她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