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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流年转身之聂诗琪

不知道多年以后,我们再次重逢时,又会是怎样的情境,我们还会在蓝月亮的陪伴下举杯对饮,即使相对无言,我们也会彼此明白心中所想吗,我们还会在月色如水的夜里互相吐露自己的心中所想吗?聂诗琪,我走了,不知道你会不会留恋这个一直为你颤抖的男孩。不知道多年以后,你还不会不会记得那个为你伤心流泪的男孩,即使我从没有走入过你的心里,可是我还执着的喜欢着你,我的爱情即使和你没有关系,可是我仍会义无反顾的喜欢你,感谢有你,让我明白了爱情的含义,即使全是苦涩的回忆。

现在我仍然一个人和老爸在浙江,老爸说今年寒假我们一起回家吧,该回家看看你妈了。听到回家,我抬起头看看北面的天空,已经快三年了,不知道当年的花花草草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帮着老爸把啤酒搬上货架,我说好啊,就是该回去看看了。可是我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再也没有刚来的时候那种遇见什么事都一惊一乍的冲动了。

我也搞不清现在是成熟了还是麻木了,或许是两者兼有吧。然后老爸就扭过头看看我,眼睛有点湿润,老爸说,柯,这两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等将来咱们有钱了,再也不让你受这份洋罪。说着老爸抓着肩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我知道老爸年纪也大了,体力也没以前好了,要是像我高一的时候,老爸搬这些啤酒是不会累的。我看着他说,老爸,跟你儿子还客气什么啊。老爸就看着我很慈祥地微笑,老爸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成龙那样的笑一样富有磁性。

可是我看见老爸笑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明显已经很深了。人们常说岁月不饶人,这真是很有现实意义的一个词啊。这些年里,应该不仅是我变化了,老爸也在悄悄地变化了。我从没有在心里怪过老爸把我骗到了这里,我一直认为并且坚定的认为,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父爱如山,如山的父爱承载太多的辛酸,我还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呢,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活的很累,但也很执着。这些年我清楚的看到了一个男人作为父亲的不易和责任,可怜天下父母心,以前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不过现在我已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重量。

我常常想他的世界里也会有那属于他的自己的快乐吗,他是不是也会有像我们一样的青春年少,也许只是岁月掩盖了他太多的自我,我也常常会想,多年以后我会不会也会像他一样,逐渐忘记自己,满心撑满的只是责任,只是家庭,只是自己的孩子。

往往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他那渐渐变白的头发中间隐藏的辛酸和不易,有时候真有为他大哭一场的冲动,是的,老爸,你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可能付出的比我所能想像的更加沉重。而每当这个时候,他对的我欺骗已经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我曾经的那些花儿呢?花儿旁边那些爱笑的孩子呢?想着想着老爸就招呼我该给客人端茶了,我揉揉眼睛,嘿嘿地冲自己笑笑,我心说苏佳艺,你知道吗?我还没有长大,因为我还活在过去的故事里呢。我觉得活在那个年纪里很幸福,并且我现在都不想长大了。

又是一年的六月,时间让衣柜里的大衣再次充当了主角。

期末考试结束,我们又要放假了。我拉着行李离开这个地方时,脸上习惯了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出校门。路上行人好多,公交车还是那么拥挤。我去我住的房子,和一个同学合租的廉价房。我们俩这些天一起忙着找工作,一起为了下一顿饭而忙碌。每天,我们一起急匆匆吃着早餐去找工作然后到晚上再空无所获地回来。

大二结束,我们已经面临实习找工作了。我知道我已经完完全全融入这个社会里了,我也要开始计划着过日子了。再一次回想起来当年那些所谓的年少轻狂,觉得很搞笑,我现在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整天忙着什么?为了什么?

今年暑假的时候我回到我们曾经生活的地方。环顾四围,田野还是那时候的田野,天空还是那片天空。花园里还有那些温暖的蓝月亮,可是物是却早已人非。我们离开后,所有一切好像就都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壳子了。

看着看着就突然想起那时候的十八岁青春,如今大学都快毕业了。整天我们都在世俗的洋流里奔波,累了,想找个地方停靠,苦了,想找一个肩膀依靠。

可是我们不是越来越坚强了却是越来越脆弱了,脆弱地再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勇敢面对我们的生活了。我常想,曾经的我们是多么的年轻多么的不可一试呀,可现在我们蹒跚的脚步已经经不起颠波。风来了,我们裹起衣领,风来了,我们关起门窗。而我们的那些娇气的十八岁呀,就像出林的响箭,笔直地出发了就永远不回头了。

那年的青春里遇见的那些人那些事却在脑海里显得格外深刻。我又想起了那两个给我最深记忆的男孩子。

张小柯和苏佳艺……

苏佳艺,你一直说这社会太黑暗,说像我这样的学生妹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可是你呢。你就比我们多么聪明嘛,我看到未必,我一直觉得你是咱班最容易上当的一个,谁说个什么你就依依呀呀说是什么。你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太相信任何一个人。可是我还是挺佩服你的,你告诉我,有阴影的地方,必定有光。我就知道在你的心里,到处都充满着灿烂的阳光。现在有个心里充满着阳光的人真的不好找,我一直都觉得离开了高中我们就不再阳光了。可是在报纸上再一次看见你的文章时,我就坚信我们的身边还是有好多内心像你一样的满是阳光的人。虽然因为张小柯我们曾有过矛盾,可我始终都没有放在心上。还有那次你把我说哭了,不是因为你说的过分了,而是你说对了,你没必要向我道歉。

张小柯,我在你的记忆中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影子,不过你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很深刻,有时候很多事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埋在心里,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也包括你。对于你,我虽然有很多对不起,可惜我想你也不会愿意听我说了。其实张小柯,我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不近人情,我也不是故意疏远你。只是有些事我这个人做不来,就比如让一个男孩子牵着我的手,我这人太拘泥于现状,我和你有太多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你和苏佳艺一样,在我的感觉里就如同夏日里的一阵风,不过它飞过来却又很快就会再飞走的。

或许我们真的注定就是彼此的过眼云烟,我不敢让你为我停留,就算是我不值得让你为我停留吧。张小柯,如果真有来生的话,我愿意好好爱你一次,就像你当初这么深情的爱我一样。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依然记得我,是不是昔日的伤口依然没有褪去它的可怖的疤痕,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恨我,如果恨就恨吧,现在的我可能连句对不起都没勇气说出,我品尝不出你的伤感,可是我能读懂你的深情,其实你并不知道有一个爱自己的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真的谢谢你,谢谢在青春的日子里深情的爱着我。

大二放暑假我一个人又回到学校,再一次坐在我们的花园里。这里依旧还是很多人,不过却再也没有我熟悉的面孔了。看着那些高三孩子在蓝月亮旁边咧着嘴笑着合影,我就想起了我们当年也曾在这个地方合影呢。

我想着想着就哭起来了,这里曾经有一群多么纯情的孩子们,可是现在他们都哪里去了啊?这里也曾经有一个多么爱我的张小柯,那时候的张小柯从前对我做的鬼脸,对我言听计从还很怕我,想着想着我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了。张小柯,在我心里,原来是那么得记忆深刻。人长大了,是不是就像我现在这样就越来越怀念过去的时光呢,不管它好与不好,但在我们的心底应该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吧。

高三结束以后,我和田甜高考考得还算满意,都过了三本线。不过我俩为了保险都报了商专。报考结束以后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我和田甜就去了深圳。

在深圳的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懂了很多事,我想起以前我常听佳艺给我说,他说我们都是困在笼子里的鸟,被束缚的太久了,恐怕都已经失去了飞翔的本领了。那时候我很相信他的话,不过当我真离开了那个所谓的笼子到了深圳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我和田甜怀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梦想和抱负踏入这个社会时,才发现自己曾经许下的那些豪壮的诺言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里,我一瞬间丢失了自己所有的张狂和自信。这里比我们的县城漂亮得多,这里有我见过的最高的建筑物,有我想都没有想过的高档游乐场,有好多好多打扮时尚的红男绿女。看着那些东西我觉得自己很狼狈,我只是平凡的打工族,这里工作累了不会像在家里一样有人可怜我们安慰我们,我们也不会像上学的时候一样可以向不上课就不上耍小孩子脾气,这里我们不上班,就是等于没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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