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却还是搅动了遗月的心。
这个人,真的好熟悉好熟悉,他就应该是那个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吧。可是,为什么心疼的厉害呢。
这红色的衣衫还真是艳丽的厉害,就好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穿过的那件。
这里遗月兀自的翻着自己的隐去的记忆。
可是遗月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略带惊喜,隐含着探究,包含深情的眼神,深深的灼了几个人的心。
若坚风华,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真不知道自己期待着些什么呢,早在意料之中了不是吗?
成风先是一惊,好巧不巧,他今天偏偏穿的就是那件初见遗月是穿的红衣。
可是,他真的并不知道的,于他而言,那次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大哥要造反了。至于其他的,他真的是没有过多的关注。
随后,只得缓解这尴尬:“来,遗月,这位是若坚家族的三公子,若坚风华,亦是本王的好友。”
“是你!”听到成风的话,顺着他的所指忘了过去。一眼看见了站在成风身旁的若坚风华。
同样月白色的袍子,透着几分幽深,其实相比于成风,若坚风华是女性化了一点,太过精致反而越发的不真实了起来。
若坚风华淡淡一笑:“王妃好记性!”
冥冥中,总觉得她与这个男人有着丝丝缕缕的纠葛,可就是想不起来。
不知怎么的,她的脑海里又回荡着那美丽的玉兰谷。
没有多做逗留,一行人朝着城南古树的方向。
接过来漂亮的吉带,成风一个纵身系在了上次挑选的树枝上。
许愿,我的岫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个动作干净利索,完全忘记了这个愿是要两个人一起的许的。
遗月有些淡淡的失落。
而后,也拿了一个吉带正要往上一次系的枝干上系去,却来了另外的一个声音:“想去上面的枝上系吗!”
“不用了,咋哪儿都是一样!”
若坚风华轻轻一笑,揽着遗月飞了上去。
“你做什么,王爷还在下面呢!”
“我堂堂若坚三公子,为了你都放弃了自己的骄傲,接受成风的施舍了,你就不能给点面子!”
“你什么意思!你做你的公子,与我何干?”
“恐怕结果你并不想知道吧!”
“你!”遗月一个激动,差点打滑落了下去。
好在被若坚风华一把捞进了怀里,腰肢被紧紧的箍了起来。
“放开我。”遗月小声惊呼。
“我不是成风,我只做我想的事情。”说毕,一阵花雨之后,若坚风华使用幻术,不见了。
“回府!”树下的成风,看着消失了的一对月白。
嘴角微微的扬着,但愿能够苦尽甘来。
众人便往悠悠的朝风行居里去。
“爷,您的画送到了!”
“嗯!”
暖云殿。
纹玉拿着手里的画。
手指微微的颤抖,轻轻的展了开来。
顿时泪流不止,竟然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画上,掉在了那朵鲜艳的花朵之上。
记得先前说过吗,这幅画的点睛之笔在这朵花上。
只见,被泪沾染过得花瞬时散开,轻轻的展现了一个动人的字眼儿岫。
其他的泪痕经过滚动,淡淡的使得画面模糊了。
“玉儿!”灵璧提醒纹玉。
“风痕!”纹玉泣不成声,“何处有风过,泪里留得痕!”
这个男人爱这个女人有多深呢。
他懂得她所有的爱好喜怒。
这个男人又多么的有自信,相信她会为了自己哭泣呢。
可这个男人又多么的舍不得让她哭泣。
“我亦出岫之风,岫在风长存!”纹玉念出了后面的两句。
开始抹着汹涌而出的泪流,他不愿意她哭的,所以她要笑。
一旁的灵璧,完全帮不上忙,只能看着纹玉这一连贯的动作,保持沉默。
就在昨天她还在跟琮儿闹别扭呢!现在,看来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所有的人都在因为相爱不能相守而苦恼着,伤心着。自己却为了自己的身世,一直躲避着琮儿。
何必为了别人的错误,而伤害关心自己爱自己的人呢。
这里的两个人正愣愣的出着神,却不料太后常宁走了进来。
晨梦有意提醒,步子下的声音稍稍加重,裙摆的声音,拉回了两个人的神魂。
纹玉从容的卷起了画卷,她倒是不害怕常宁看见。因为成风既是有办法把画送进来,就有能力让画儿一直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有些秘密,是该有两个人共同相守着的。
灵璧依然是冷冷的面孔。
生疏恭敬的行了礼。
“小落子,你随哀家来!”常宁也不在意,直接奔主题而去。
纹玉到没有多少的惊异,以她的聪明,又怎么看不出灵璧和常宁之间的关系呢?只怕,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呢!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母女关系。只是纹玉一直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她在等灵璧自己说出来。
“娘娘原也累了一天了,奴才去去就来!”灵璧对着纹玉关切的说道,暗示她收好画。
纹玉递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大可放心。
等到灵璧出去的时候,纹玉又一次的展开了那幅画,可是那里还有自己的影子,只有一片绿野开满了野花,漫天的是北地的星星。
不觉思绪也恍惚了起来。
“本王的妃,本王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你多年以前就有了一个儿子!”纹玉睁着闪亮的眼睛,透着些许的狡黠,未本就绝世的眼添了更多的光芒。
“你成日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我怎么能不想呢?王爷成日里眠花卧柳,这种事还真是保不齐呢!”纹玉嘟着小嘴。
“怎么,原来本王的妃还是个醋坛子呢!”
“王爷后悔了吧!原该是找个通情达理的温良妻子的,却不料遇到了我这般不懂事的!”
成风但笑不语。
“知道这幅画,画的是什么吗?”站定在风行居里那久负盛名的画前面,成风淡淡的笑着。
“一段旷世佳话,道不尽的深情!”
“如果你这般说,倒也不错。可是你没有看到画里的人!”成风故弄玄虚。
纹玉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番,除了那条飘带,还真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人的。
成风扬手,不知泼了些什么,画面上竟然影影绰绰的透出了一个人影,慢慢的绝世的容颜就清晰了起来。
那纤柔的身段,含情的眼神,与央生相似的面孔,不是央朝公主,却又是谁呢?
她的手里正是那条先前看得见的飘带。
身穿着北原传统的服饰,简单干练。再套上一件雪裘披风,显得越发的活泼灵动。乌黑的头发隐藏在在同样雪白的绒帽里,只是通过遗落在面颊上的几缕泄露了它们的美丽。
这只有这样的美人儿,才会得到千繁大侠无悔的爱吧。也只有千繁才会看得到她最温柔活泼的一面吧。
只是她在流血,血液顺着她的胳膊落下,侵蚀了白色的衣衫。
“那年,母亲为父亲挡了一箭!”成风解释着血液的来源。
“其实,这幅画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趴在它的上面哇哇大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难怪,那日我告诉了你,你的身世,你一点都不惊讶呢!”
“若说一点也不惊讶那却是不可能的,不过在我的心底里觉得能有有这样的父母还是很开心的。况且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大哥,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这位大哥还是皇帝,说不开心那却也是假的。”
“所以其实,你很开心你是爱的结果!”纹玉笑道。
“算是吧!”成风美滋滋的。
“你刚刚泼了的是泪水!”纹玉急转话题。
“是的!”
“可是你哪来那么多的泪水?”
“这还不简单,小葱可不是说来就来!”成风哈哈大笑。
“那是怎么变回去的?”
“再哭一回!”
纹玉想着成风小时候哇哇大哭的模样,亦喜亦悲。
喜是因为她的母性突发,觉得这个男人分外的可爱。悲是因为她心疼他小时候独自一人生活的悲苦。
纹玉自顾自的在这里悲喜交加,心神恍惚。
而暖云殿的正殿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灵璧,云王的野心昭然若揭,你不可再与玉妃有过多的纠缠!”
“呵呵,太后金玉良言小落子谨记在心。只可是,小落子答应过云王殿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保王妃平安无事!”
“璧儿,想那云王有什么好的,让你这般的为他!”常宁一听见自己的亲生女儿,替自己仇人的儿子卖命,就气不打一出来。
“没有什么!就像当年太后对成云王爷殿下一样!”灵璧冷冷的说着,直刺常宁的软肋。
“你!”常宁则是惊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显然她以为灵璧爱的是成风。
灵璧刚才也是急了,没有说清楚。不过也不想解释下去了,反正,自己没有那回事就对了。
常宁的脸都绿了,她气灵璧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还气她不会为了自己争取,反倒一个劲的帮别人搭鹊桥。
可是她不知道,有时候父母和女儿不是同一种人。
“你为什么这般的恨我!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做一个不堪的下人!”常宁有些不顾形象的呼喊起来:“是那不得好死的太子,是你们名义上的父亲!”
“可为什么要生下我呢?我不过是个野种,生下来也是污染了这高贵的皇族血统!”灵璧对这种逃避责任的做法表示不屑。
“呵呵,你以为我愿意!原不过是他的无能罢了,他堂堂的皇上倒不如身边的太监!”常宁继续的骂着。
没错,当年的太子无能。可是为了保住皇位,他不惜让苏末和自己的太子妃在一起生下了灵璧。
为什么只有灵璧?
其实,前太子千料万料也没有料到,会生下一个女婴。所以竟然让苏末又去找了一个男婴顶替,为了稳住苏末,就让灵璧和苏末住在了一起,所以,灵璧自然而然成了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