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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争吵

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家的呢?不是应该啊。

虽然说我现在的情绪有一些慌乱,但是,我还是很清楚的看见了事情的本质。

我不上学的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和父母说过。而且,今天才是星期天,就算是正常上学,也不过是今天下午去学校,这才中午,父母根本就没有理由知道这件事的,这里面一定有人在搞鬼。

对,一定是有人在中间搞鬼。

那这个人是谁呢?

整件事的知情人,就只有我和晓峰他们三个,班里面的同学只是知道我不上了,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准备什么时候不上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班里面的同学发现我的床铺不在了,由此推断出,我是这星期不上的。但是,这中间的时间差就无从解释了。要是同学举报我,最起码也要等到下午,因为寝室下午才开门,去的早的同学,根本就进不了寝室。还有就是,搬东西的那天下午,寝室里根本就没人,连寝室管理员都不在,所以排除是搬东西那天下午看到的。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一切都是马屁精干的……也只能是他了……

我*,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五分钟。我都说我不上了,他还这么整我,老小子,面善心里猴,表里不一,背后捅刀子……

看着我爸妈一副像是在审问犯人的架势,我的心里就扑腾扑腾的直跳……

妈的,我尉迟跃拿着钢管敲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气短过。

“不是问你话的么,怎么不吭声了,墙都敢翻,话就不会说了。”我父亲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发出“呯”地一声。

听到这声巨响,我浑身一颤,看着父亲,长出了一口气,理了理思路,正色道:“我本来计划着,就是今天告诉你们俩的,谁知你们竟然已经知道了。”

父亲听到我说的话,看着我:“今天说么?我看你是压根就没想告诉我和你妈这件事,要不是你们班主任过来给你送毕业证,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我有些无话可说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做,我压根就没想告诉你们,本来就是今天说的,谁知马屁精从中作梗,把我的计划给全打乱了。

虽说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就算是我说出来,说得天花乱坠,那也只是一面之词。看我父母的夹杂着伤心与失望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他知道我们班主任他到底说了我的多少坏话。

我站起身,从餐厅里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上接了点水,转身又回到沙发上坐着。

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即将爆发的情绪,抬起头:“不管之前怎么样,反正现在的结果是,我不想再上了,床铺已经搬回来了,毕业证也在这里,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在家里这一个月,该干些什么,能干些什么,而不是说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喘了口气,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我在之前已经想好了,这一个月,要么,我出去打工,要么,我留在家里看书。”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看看了,父母的表情。

他们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露出别样的情绪。看到这里,我的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心想,你们只要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行,只要让我说话,这事情就好说。

我看他们没有想打断我的意思,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出去打工,人家肯定是不会要我的,我要文凭没有,要工作经验也没有。要干也只能去干那些劳力的工作,但是那太累了,而且不容易赚钱,还极易拖欠工资。还有一种就是,我在家学习,买一些书,一些我将来不管是工作还是干其他什么,都能用得到的书。我可不想还象在学校那样,学的知识在社会上一点也用不到。那种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东西,我是不想再学了。”

我的这一番话,说的可算是发自肺腑了,但是,看着父母那依旧愁眉不展没有丝毫变化地表情,心里直打鼓。

父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呢,打工就先不说了,就说你在家学习。”说到这里,父亲的表情终于有变化了,但是却不是向我想要的那种表情发展。

父亲站起来,拿起了我的高中毕业证,扔到我的面前,用手指着我,大声地说道:“就你?在学校有老师监督,你还学成这个样子,要是在家,没人教没人管的,你能学好么?”

说完,父亲坐了下去,看着我:“归根到底,你是不想去上学了,你整这么一套,全都是为了糊弄我和你妈,你……你没救了。”

当听到父亲的这句话时,心里压抑了很久的负面情绪,像火山爆发一样,喷薄了起来……

虽然心里面很生气,可是我却不怎么激动,也许是物极必反吧,当一个人生气到极点的时候,外在的表情就会显得不那么的生气了,这可能就是一种自我保护吧,避免因为过多的生气而伤害到自己。

我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干,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缓缓地说道:“爸妈,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对我的这种认识是从何而来的,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我真的想糊弄你们的话,我会选择继续上学,上学期间,我还可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不在的身边,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可是,我却十分明确的告诉了你们,我不想再去学校上学了,我想学点有用的知识,可是你们却不同意我这么做。换句话说,如果你们两个同意了,让我在家自学。那按照你们两个的说法,这无疑就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了。我可能会这么做么,既然想到了这么多问题,为什么偏偏这种近乎弱智的问题,没有想到呢。可能是因为你们对我的成见太深了吧”

把话给说完,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软在了沙发上。不想去看父母的表情,那只会让我更加的伤心,或许,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这时,许久不说话的母亲,终于开口了。

“跃,不是我和你爸不相信你,是你以前做的事,让我们无法再相信你了。你看看你都在学校里做了些什么事,翻墙,打架,夜不归宿……”

我躺在沙发上,艰难的伸出手,打断了母亲的唠叨。

“死刑犯还有机会重新做人,难道我以前犯下的错,比死罪还要不可饶恕么?给我一次改过自新地机会,就真的这么困难么,困难到你们压根就没有动过这种念头。”

母亲听完我说的话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一直到谈话结束。

“小跃,给你一次机会,这并不难,可你仔细算算,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你都认真地把握了么?”

“…………”

“每次你都是信誓旦旦地说,这次一定会认真,一定不让我们失望。说的总是比唱的好听,哪一次你做到了呢,哪一次你没有让我和你妈失望呢?总是在想,儿子长大了,这次应该是认真的吧,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许这次就成了。但是,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你没有一次成的。”

我没有什么话可反驳,因为父亲说的是事实。他们的确给过我很多次机会,我都没有好好的把握。但这并不是不给我机会的借口。

我坐了起来,身体里的力气,又重新的回到了我的身上。

“爸,我是您的儿子,您应该原谅我曾经犯的错,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这次是真的,我绝不是在开玩笑。”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双眼一直盯着父亲,想从他的眼睛里得到一些信息。可是,我却失望了,我没有从他眼睛中得到一丝一毫的信息。父亲的眼睛,就好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波动。

“这次,是真的么?”

父亲轻飘飘地一句话,彻底打乱了我的思维。

是真的么?应该,是真的吧。

如果,这次不是真的,那我就没有办法继续生活了。或许,我可以当啃老族,但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应该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这次是真的。”

我看着父亲的眼睛,如此说道。

“是么?”父亲提高了说话声音:“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你。我看到你是经过了思考,才得出刚才的结论的。如果你是真的早就有了这种想法的话,是不会再多加思考的。这就说明,你对自己都没有了信心,你都不敢肯定,这次是不是认真的。你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东西,要我们帮你去确定么?”

…………

应该是这样吧,我自己也无法再相信自己了。

我叹了口气,接了杯水,直接站在饮水机旁边问道:“那你说我该干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在家坐着吧。”

父亲想了想,说道:“去当兵怎么样,在部队也不错。起码可以磨练磨练你的意志。”

我摇了摇头,端着水又回到沙发边坐着。

“我不想去,当兵两年回来,对社会的一切都会感到极度的不适应,还要从头学起,这更浪费时间。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反正我感觉我是不会选择留在部队,这样等于说是两年的时间只是磨练了一下意志。我受不了,两年能干很多事呢。”

父亲听了我的一番话,有些生气地大声喝道:”放屁,你知不知道,当兵的好处有多大,你还嫌时间长,我觉得用两年的时间让你可以改掉你自身的毛病,这事再合算不过的了,你还不愿意,都不知道是对你好,真不识好歹。”

我反驳道:“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想去当兵。对别人有用,不一定对我有用,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除了那些个想在部队发展的,现在还有多少人愿意去自愿当兵。”

父亲火了:“不愿意,不愿意就滚,想继续在这个家呆着,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去当兵,否则,你就永远别进这个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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