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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进退两难

秦轩来到有龙部落的第十八天,他再次悲催的‘死去活来’。

胸口有些沉闷,像被重物压着一样,很难受。

但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他试图稍微挪动身体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感受过的温热和柔软。

是的,秦轩已经十八岁了,但是十八年来还不曾试过有个女人袒胸露乳的趴在他的身上睡觉。

当他的手本能的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碰到了伊莲的肩膀。

这时候,伊莲也悠悠的醒来,看到秦轩正睁着眼睛望着自己,再看自己,正跪坐在他的身旁,想必是昨晚守夜的时候太累了,所以才趴在他的胸口上睡着了。

伊莲赶紧坐起来,紧张的问道:“啊,没把你压坏吧?”

秦轩目不转睛的盯着两处丰硕,突然分开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了些许早晨的湿冷,他有些留恋刚才那样的温暖呢。

“咳、咳,我没事,辛苦你了,为我守夜,其实你不用的。”

秦轩有些过意不去,她不但为自己挡住了宗图致命的攻击,还为自己守夜,对伊莲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外族的陌生人,实在没有必要对自己太好。

伊莲眼中泛起泪光:“我就是怕他们再来伤害你。”

秦轩感激的拉过她,抱在自己怀里。

这一次她贴上来的时候,他心无杂念,只有莫名的感动。

伊莲有些不知所措,轻声说道:“昨晚阿公来过,他给你检查了身体,说等你醒来他还会来的。”

秦轩轻轻推开伊莲,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族长找我?”

“是的。”

“快,帮我去请他。”

秦轩知道,有龙族的族长必定是注意到了箭了,这一次十有八九是为此事而来。

伊莲很快就把族长请来,族长自己进了屋子,却没有伊莲的身影,秦轩猜测应该是族长故意支开的伊莲。

“族长。”

“好,你恢复得很快,不用起来,你躺着,我们说说话。”

族长讲话平静,比较照顾秦轩,却没有为昨晚族民袭击秦轩的事情作其他表示。

秦轩复又躺下:“咳!咳!族长,宗仓病情如何?”

“他福大命大,暂时死不了,但是还没有完全醒转过来。”

秦轩抬起头,又坐了起来,这一次族长并没有阻止。

“族长,昨晚的事情,人命关天,小子不敢怠慢,有冲突冒犯的地方不要怪小子。”

“这事多亏有你,不然宗仓恐怕已经挺不过昨晚了。”

所幸族长并没有老糊涂。

“不敢,是有龙族救了我,小子当为有龙族尽力。”

“好!好!好!”族长赞赏的连说了三个好,“你果然不一般,对了,秦轩,我看你体态修长,皮肤细致,怕是不曾经过太多风雨锤炼,怎么会晕倒在我族外的树林之中?”

秦轩心里咯噔一下,考验来了,族长问这些问题,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如果处理不好,轻则被他们赶出去,重者可能性命不保,未经教化的部族人,从不把外人的人命当回事。

“我族名叫逵伱族,不幸被野兽攻击,全族覆没,我孤身逃脱,不辨方向,才来到了这里。”

“逵伱族?从没有听过你们这个部族。”

“是的,我们部族很小,被其他部族攻击,几度迁徙之后,族内已是人口飘零,只有几十人了,其实我们正在和其他部族谈判,想要并入其他部族企求保护,没想到在这关头遇到了猛兽袭击,其他的事情,我已记不真切了。”

为了避免更多的猜忌,秦轩只好以记忆模糊骗过去,这种时候,他也不敢实话实说,自己所来自的世界,谁知道部族人会怎么看待?是高度文明吗?还是当自己胡说八道?

“你昨晚说的那‘箭’,你是如何确定的?”

“额,以前偶尔看到了准备包庇我族的那个部族有冶炼铁器。”

“冶炼铁器?真的是铁?你说的可是用铁打造兵器?”族长眼中泛起红光,此时他全然不在意一些细节,一心想要了解关于‘箭’的事情,“你可知道怎么打造?”

“我只是偶然见过一次,但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打造。”秦轩无奈的耸耸肩,向族长投去抱歉的目光。

族长略显失望,但是秦轩不懂打造,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待族长走后,秦轩躺下继续休息。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究竟是对还是错,部落土著顽固不化,自己有很多方面能够提升他们的科技水平,比如冶铁,作为一个后现代人,没吃过猪肉,见多了猪走路,多试几次,在这个资源充足的地方,他很自信能够做出不错的铁兵器。

再比如农业、畜牧业、疾病的预防、饮食的改善,等等,能帮助他们的东西太多,可是,他们真的需要吗?他们会不会像昨晚一样‘恩将仇报’?

秦轩心乱如麻,食古不化的土著部落,实在不能按常理推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

这个地方是哪里?这些人个个黄皮肤黑眼睛,是和自己一样的黄种人,即使跟着王林研究考古的时候,也没有听说黄种人生活的地方,哪里还隐藏着如此大的部落,而且不是一个,就现在打听到的,有龙部落至少有一千多人,离有龙部落最近的番虞氏部落人数相当,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大的姬虞氏。

仅仅这三个部落加起来,人数几乎过万。

这么庞大的部落群居地,怎么可能没有被发现?

秦轩突然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脑中闪现的那个梦,梦中有个笑声恣意狂妄:“哈哈,我回来了,轩辕,你等着我的怒火吧,我回来了。”

他又想到了更远的,和王林、李教授在考古洞中发现的残缺‘四方囚阵’,还有自己神奇复原的枪伤。

“难道,四方囚阵囚困的当真是远古大能?然后他把我带回了人类的远古?”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却又无限可能的大胆推测第一次出现在秦轩的脑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绝对不能离开有龙氏,还要想办法融入这个氏族,这几乎是唯一的出路。

这种环境下,落单的人类会成为一个野人,最后变成野兽的腹中餐。

伊莲又送来了那种怪味药汤。

现在秦轩知道这种药汤,是这个部族每天都吃的食物,类似于粥,但是不是用米,而是用当天能采摘到的任何果实、蘑菇、可以吃的草、树叶,等等,煮好后,有人先喝一碗,等一段时间没有事后,开始分发食用。

他们甚至没有盐。

几天后,打破僵局的是族长送来的一份龟甲。

那天天气转冷,大概是准备入秋了,有种秋风萧瑟的凄美,和秦轩的心境很相符。

族长从海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用树叶层层包裹的龟甲。

“族长,这是?”

“秦轩,这是我族的练武龟甲,为了回报你救了宗仓一命,我决定让你观看前六式。”

秦轩意外之余,急忙推却道:“这怎么好?”

族长坚定道:“你切莫推迟,我族虽不能开启文明,但祖先给我们留下了这些珍宝,也教诲了我们有恩报恩,既然你救了宗仓,我们自然应该回报你。”

秦轩想了一下,沉吟道:“不如这样,既然族长如此厚爱,秦轩也应该为有龙族做些事情,不如冶铁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族长这才眉开眼笑,点头道:“若能得此辅助,再好不过了。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说来也不难,只要给我十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供我差遣即可。”

秦轩知道有龙族的人都不喜欢自己这个外族人,但是在几百年轻人里面找十个听话的,也不是难事。

“行!”族长满口答应。

就在这时候,屋外响起了嘈杂的吵闹声。

“宗图,你不可以去。”

“为什么不可以?”

“那是族长和几位长老的决定。”

“我管不着!”

不多时,屋子的茅草门被一脚踹开,茅草和木屑满屋飞舞。

宗图大猩猩一样的躯体霸占了整个房门口。

族长对宗图的冒犯怒发冲冠:“你干什么?”

宗图看到地上的龟壳,也是怒不可揭:“族长,我族先辈留下了龟壳,是怎么交代的?非我族人,不得观予,如今他这个外族人,如何能观看我族的练功之本?”

“这是我与几位长老商量决定,你不服?”

宗图丝毫不惧,咆哮道:“宗图不服。”

“好,”族长声色俱厉道:“本来我以为你勇不可当,是个可以担当的领袖,现如今看,你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

“宗图只知道,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破,我早就说过不要收留外人,结果你们不听,现在好了,还要拿出我族的练武龟壳给他看,我看他就是一个妖巫,你们都被他使了蛊术。”

宗图越说越生气,踏前一步道:“待我杀了这个妖人,现他原形。”

“你敢”眼看宗图又要动手,族长怒喝道:“秦轩已经答应为我族研制冶铁技术,现在秋季将临,或许能在冬雪来临前,储备更多的食物,如若不然,我族冬后还能剩下几人,如何在侧卧之虎番虞氏和强大的姬虞氏夹击下活下去?”

“若真是那么好,多给他几只羊,多给他几只野鸡,我族庇护他过冬,还不能抵消他的功劳吗?”宗图恳切的说道:“族长,如果我们抓紧练功,明年又要多出几十人能得到第三张龟甲的认同,到时候,我们何愁不能自保,需要靠那什么破冶铁技术吗?”

“虽然我没有看到过箭,但是从宗仓身上取下来那一支,我和几位长老都感觉到深深的压迫,如果番虞氏更快的掌握了冶铁技术,只会是我们的灾难,你知道吗?”

“我坚决维护我族的练功龟壳,如果族长一定要维护这小子,那就只能请祖先裁决了。”

“你……”

事情到了这一步,秦轩已经听的很清楚,宗图出于对本族的忠心,一意维护练功龟甲,这本没错,就是少了些远见卓识,确实就像族长所说有勇无谋,秦轩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排斥自己,终于感到了愤怒。

“宗图,敢不敢和我赌一把,来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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