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飞之武

彭城原来就有一万守军，我们三方人马到来后，也才两万五的人马。虽然账面上说来与曹操的五万大军差距不是太大。但曹操一路势如破竹，杀徐州兵将犹如砍瓜切菜般，士气正盛。而徐州守军一路败战，到了彭城的时候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彭城是徐州的治所。

两相比较下，曹陶两方的差距就更大了。我们没来时，曹操已经用各种姿态骚扰了彭城很久。只是彭城毕竟是大城市，城墙，弓弩等一应防御措施比较完备，曹操若是不顾手段的强吃，最后也得不到多少便宜。

经历了与董卓之战后，诸侯之间其实都有了默契般在不断的强大自己的武备。无非就是人口多，地盘大，兵也要多。现在曹操并不强势，如果他在这一战打残了，周围的其他势力很快就会把他好不才容易攒下的“家底”又一次的抹平。

可是挑衅了几天，彭城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曹操非常鄙视陶谦固守不出的做法，因为怎么说陶谦也算汉末最后一批名将里很有成绩的一位了，居然无视武人的尊严，当起了乌龟。但当仇恨和天才汇集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他的破坏力是巨大的。曹操恨陶谦杀了他父亲，而同时曹操又是个天才的战略战术运用者。他像只狮子一样一边保持着绝对的威胁压迫，一边伺机等待着彭城防守漏洞的出现。这世上没有不失误的防御，他要一点一点增加对方的压力，他随时准备致命一击。然后屠城，然后洗劫，然后彻底让陶谦消失。

但，陶谦让曹操失算了。当有了生力军之后，陶谦也明白久守必失的道理，用一场正面的胜利，或许能提升不少士气，然后让曹操的攻击有所顾忌，接着就能防守得更久。那么到时候变数就多了，周围的军阀不会不知道曹操孤军在外，这战不用打，他曹操也应该退走。我们到来第二天一早，彭城西门大开，陆陆续续，从城内涌出两万人马，在城下列好了方阵。

曹操在营内得报，亦迅速点起大军前去对阵。前方先锋大将夏侯兄弟已经先一步在外展开了部队，射住了阵脚。

“稀罕事啊，老匹夫出战了？！”

终于见识到古代战场的军阵是什么样子了。两方人马隔着两百多米远，应该是两箭还多的距离。中军是队列分明的步兵方阵，阵的两旁是骑兵。方阵最前面的是旗手，我看得到对面白旗上惨烈的“仇”字。当然除了那面大旗，两边还有很多小的，一旗代表一方将领，后头就是一纵人马。中军深处有个高台，是曹操的指挥室，我看不太清楚里面的人物表情，而作为背靠大城的我方，陶谦、田楷、刘备等等都直接立在墙头，居高临阵指挥观察。

我很狗血的想象了很久的两方首脑会在开战之前的一番会话倒没出现。离得那么远是为了安全，谁会没事走近来来对骂呢？再说了，就算是阵前的两方将军要说话，没个立体音响帮助，我想没开打，光喊话就能让人一阵缺氧头晕了吧。

陶谦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对方的中军高台，仿佛那里也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稍许沉寂之后，对面传来隆隆鼓声，然后与之对应的，城下的徐州人马也响起了军鼓。前方旗手几个将旗面分开，跟在旗手后头的一个弓兵迅速出阵，疾驰几步，便张弓搭箭，往对面射去。这一箭，飞到最后离对面旗手仅有五十步距离的时候才斜插入土。鼓声在这一刻嘎然停下。对面弓手的一箭也已种到我方阵前。像是事先约定好的一样，三秒后，两方鼓声复起，这次更响更密集，而两边军士也开始大声的鼓噪示威。

还是开旗门的地方，这时只见我方一将飞身上马，夺阵而出。一身黑衣黑甲，手中一点墨黑蛇矛转了个枪花，连着一匹黝黑劲马，端的一副煞气杀神在世模样。我认真分辨，正是昨晚的英俊将军，张飞，张小白。

对面阵里这时也分出了一只小旗，上有一个古体李字。也不答话，两人拍马便朝对方冲去。对方来将用的是把长刀，与刀盾兵用的单刀不同。长刀刀背厚重，透着绿黑色，应该也不是凡铁打造，颇有几分重量。马上使来若借了马力劈下，可叫一般人连人带马都劈折了吧。可是我对张飞很有信心，可能来自于后世关羽那句:“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评价吧，只是我想知道张飞会用力量赢他呢，还是技巧取胜。因为这个时期的曹操军中，我并不知道有那个强势武力的人物姓李。

相距只有三十步了，对方大刀果然扬起，他在蓄力。而张飞突然降低了重心，横摆长矛。

十步内，大刀已经要落下，随之我似乎看到了一股风压，将那曹将的披风都股得倒飞而起。张飞依然是降着重心，横摆长矛。

十步之内，两马冲至极致，那曹将借了马背的支持，全力斩下长刀，张飞电光火石之间却借着马身的力量又向侧边移了一个身位，然后蛇矛横扫过去，那将长刀错过了张飞脑袋原来的位置，本应该下斩到张飞腰部的，可这是张飞的蛇矛已经先一步扫到他的身上。武将冲锋时所有的力量都是向这前方的。突然侧方受击，人就像一个棒球一样被击飞出去，落到马下。张飞控马娴熟，稍稍止住马势，回身杀来，一个突刺，结果了曹将性命。一时我方中军士气大振，鼓噪声与战鼓声又大了几分。张飞身后骑兵见大将胜利，随着鼓声就想跟上张飞，一股冲到对面中军旗门内，坏了对方的阵型。这就是战场上斗将的主要目的了，在双方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射住阵脚，然后斗将，伺机将突骑兵带到对方阵中，随着对方败将的护卫一起破坏对方的阵型。

当然，我还说不好，这其中有第二种可能，作为像张飞这样武力的人，是否破了对面阵型就会直接杀上高台，削了对方指挥的脑袋呢。

当张飞随身骑士蠢蠢欲动的时候，对方又一将在旗门内脱颖而出了，带人马收了已经死去将领的骑士部曲，稍事安抚阵型，就接了那将的任务，继续要与张飞斗将。是“夏侯旗”，就不知道是夏侯惇还是夏侯渊。因为看相貌，一脸大胡子，30多了至少。

飞哥见是员大将，在刚杀一人的情况下，兴奋的大喝一声，就又拍马迎了过去。来将也是个使刀的，只是这回比那个李姓败将强了不只一筹。光从他的气场判断，也是个境界相当的人物。

只见，长矛犹如天上流星，总在汇合的一刹那，飞速的从一个角度扫来。张飞的招以扫、砸、刺居多。每每在不失速度的情况下，还有一股刚猛绝伦的破坏力。当夏侯惇与张飞交手到第十回合的时候，双手已经绽开了不少小伤口。夏侯惇也是以勇力著称于曹操军内的大将。今天居然被一个名不经转的黑袍帅哥给打得毫无反抗能力。叫他很是尴尬，也许再撑个五回合就不得不回营了。最先看出夏侯惇出问题的是离得最近的弟弟夏侯渊，见哥哥不像往常般强势，也就知道这次他碰到了强手。于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夏侯渊隐在旗后，偷偷弯弓搭箭瞄准了张飞。等他又一合冲过来转身的霎那，一件射去要了他性命。

第十四合，张飞已经顺利挑开夏侯惇两只手握合的长刀一端。回身想来再一两个回合应该就可以结果眼前的对手。夏侯渊见张飞终至，一箭飞速朝他背影射去。夏侯渊的弓马手段在曹军中都算一流的了。他不信这样一只箭不能够杀死张飞。

那箭飞来的时候，关羽已经爆管了，他大吼一声，“贼子尔敢？！！”可是救援已经来不及。可是张飞像背后有了眼睛一般，堪堪猫腰躲开了这只箭。夏侯渊还待再补一箭。张飞又已经冲到了夏侯惇面前。两人身影交叠，夏侯渊担心一不小心射了家兄，就松了弓弦。

夏侯惇已经是强弩之末，张飞到前，突然改变以往的压迫式出招，在夏侯惇胸前急刺两矛，夏侯惇没躲开第二刺，左肩被捅。但人马又与张飞错开好远。夏侯渊见战事不妙，于是快速策马接走了夏侯惇。而张飞也没来得及追赶，两方在一阵虚冲，虚退后，夏侯兄弟绕阵而走，陶谦见得势不得利，恐曹军两翼大队骑兵冲来围了追击的张飞部，就鸣金招回了张飞，徐州兵不疾不徐的退回了彭城内。曹操兵马也徐徐收回了营寨。

张飞回城，恭喜的人物自然都涌了上来。刘备和关羽第一个上前牵了他下马，仔细端详起来，哪怕他是个瓷瓶被磕了碰了。

陶谦大是满意的说到：“好个威武的燕人张翼德，曹操入徐州以来，应是头一遭被人打得这么狼狈！张将军大涨我军士气啊！”都说将是兵胆，有张飞这样一个“奇迹”出现，陶谦的战略部署更如意了，这真是他意外的惊喜。

“今日张将军胜了这一阵，可叫曹贼知道我等徐州当不可说欺负就能欺的了！”陶老爷子很高兴，众人也一阵恭喜，手地下官僚多多少少的说得都是一样的话。

“三将军好武功，我吕飞崇拜你这样的人物。今日带了坛自酿的老酒，不知三将军能否陪在下豪饮几杯啊？”等在城楼上众人都散了之后，我急急着人回住处拿了一坛樱桃酿来。我知道张飞是刘备的人，但是止不住我对侠气颇重的张飞由心到外的喜爱，还是来找张飞了。

“吕县令，倒是个痛快人。那俺老张就不客气了！”张飞是个会武功的上流人物，士人，文人还有酒都是他的最爱，所以他一见我的行头和酒，立马痛快的答应了。

席间，我向他讨教了好些马上攻防的技巧。樱桃酿的威力依然在继续。张飞很满意，教得也开心。

还有一点，我教会了他唱《中华武魂》：三声：叹！叹！叹！只为家园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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