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喜欢什么只管拿便是,不必和本王客气!”南阳王坐在椅上神色谄媚的大声笑着,眸中尽是讨好之色。
琅君殇轻蔑的扫了一眼满箱珠宝,神色高傲而冰冷,唇角勾起一抹浓烈的讥讽:“这等浊物也配放在我的面前碍眼?”
“这……”南阳王一时语塞,望着满箱琳琅满目华美珍奇的珠宝以及琅君殇脸上的冷漠不屑,脸上掠过一抹愠怒,却又强自按耐住了,心下冷笑,真不愧是琅琊肆的儿子,连那神情也一样的让人窝火,哼,本王倒是很好奇,如此高傲的表情你到底还能维持多久?
“小人倒是有一物,不知道琅宫主可有兴趣一看?”一直沉默的莽服男子突然开口道。
“何物?”琅君殇看着眼前貌不惊人,神色却异沉着的男人,眸中不由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莽服男子神色平静的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绛红色的锦盒,双手缓缓的递了过去。琅君殇没有接锦盒,只是使用内力震开了盒盖,一道暗光如闪电般划过他桀骜不驯的眸子,他的目光缓缓的从盒子移到了莽服男子身上,唇角挂着一抹莫名的笑容。
“你是什么人?”
“小人名唤风华,是王爷的侍卫”。
琅君殇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两指拈起锦盒,邪冷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他的侍卫,明日跟我回凤鸣宫”。
茂密的柳树上遮住了小楼,投下一片阴暗,红薰花飘落在长满青苔的台阶上,留下阵阵幽香,小楼的位置很偏僻,四周长满了荒草,鲜有人至。
屋内光线很昏暗,只是隐隐的可以从窗口处看到一个彩衣少女紧闭着双目,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坐到桌前,额头上满是细汗,她的身前放着一个漆黑色小炉,不断有紫烟从炉盖中缓缓漫出,浸漫入她的掌心中,她额头上的汗渐渐多了起来,粘湿了两鬓边的青丝,软软的贴在苍白的颊边。
忽而,仿若有一阵凉风拂过,那漆黑色的炉子不知被谁硬生生的踹倒,寂静的屋内立时响起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少女一惊,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耳畔边便响起一声清冷的训斥。
“谁让你这么做的!”
红芷怔怔的瞧着面前脸色雪白,身子微微发抖的月倾霜,神色掠过一缕惊慌,“倾霜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月倾霜冷冷的看着从碎裂的炉子中爬出的毒虫毒蚁,目光幽暗难明,死死的盯着她道:“你练了多久了?”
红芷站起身,佯作轻松的指着一条虫子冲他嬉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这虫子叫愧领虫,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有美颜的功效,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练了多久了?”他置若罔闻的盯视着她,漆黑清冷的眸子深邃的让人望不到底。
红芷浅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笑容更加灿烂,扯着他的衣袖道:“我变漂亮了,对吧?你也看出来了对么?这里光线不好,咱们现在就出去,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变漂亮了?”
月倾霜冷冷挣脱她,狠狠的踩着地上四处乱爬的毒虫毒蚁,神色木然无情。
“不要踩,不要踩!”红芷平静的目光忽而慌乱无措起来,她用力向外拉扯着月倾霜,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倾霜哥,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求求你,不能没有它们,不能!”
“为什么?为什么?”月倾霜停下身,目光尽是燃烧不完的怒火,“谁让你练如此狠毒刁钻的邪功?”
红芷垂下头,娆美的眸子浮现出幽幽的怨恨,“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个乌龟王八蛋替你和爹娘报仇,是他害的你受尽苦痛,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不想看你****消瘦,夜夜被疼痛折磨的辗转难眠……”红芷大大的眸子盈满了泪水,她垂首看着被踩得奄奄一息的毒虫,手指在手心里欧紧握成拳,“我不想再被缩在你和哥哥的身下被你们保护,我要报仇,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老贼!”她仰起脸认真的凝望着他,“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交出解药,这样你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了!”
月倾霜反手抓紧她的肩膀,眉头紧蹙起来:“别傻了,你以为你对付得了他么,你这是白白牺牲你懂不懂?”
“不,不是的!”她坚定的摇头,眸光灼亮,““赤炼盅”是很特殊的一种蛊,它汇聚千毒,只要我秀练到第九重,不但可以和他一样百毒不侵而且武功也可以胜过他,哥就不必费尽心思到处去寻找什么鲛人心肝,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不行,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你就会被毒气反噬,立时毙命!我不准你练!”
“不会的,我会很小心的”红芷无所谓的笑着扑进他的怀里,用力的在他胸前蹭着,“我会很小心的,看到你关心我紧张我的样子好开心,以后要多多益善啊”。
“红芷……”月倾霜皱着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猛的覆住了双唇,她如松开他的的唇,目光靡靡的望着他雾气弥漫的眸子,娇媚的笑着轻语:“我想你可以像哥一样那样健康强壮,不再受病痛之苦,所以别试图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我已经练到第七重了,很快我就可以替你报仇了!”一只贪婪的小猫在他冰凉的唇瓣中索取缠绵着,美艳的脸颊泛着醺醉的红晕,许久,她松开他的的唇,目光靡靡的望着他雾气弥漫的眸子,娇媚的笑着轻语:“我想你可以像哥一样那样健康强壮,不再受病痛之苦,所以别试图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我已经练到第七重了,很快我就可以替你报仇了!”
清澈如银池塘中,一双鸳鸯沐浴在温暖的水波里,水面上生长着叶稍细短的蒲草,垂杨低柔轻拂着柔长的柳枝,好似摇曳着淡黄色的烟波,蛛网上凝结着滴滴露珠,滴在滚圆的荷叶上,荡起一丝清浅的涟漪。
漓溪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跨过池塘上的小桥,一路向“锦月华轩”走去,到了院内,却发现房门紧闭,一个婢女守在门边。
“月少爷还没起么?”漓溪疑惑的隔着窗户向里望去,却只见层层青色帷幔在窗口飘扬,阻隔了屋内的视线。
“少爷已经起床了,只是不许我们进去打扰”婢女轻声应着,看着漓溪手中端着的药碗,“小姐是要去送药的?”
“恩……”
那婢女向后退了退,让开了门边的路,明朗笑道:“那小姐就快些进去吧,少爷特意吩咐了,只有漓溪小姐来了才准许进去”。
“只有我?”漓溪眉头微蹙,眸中隐隐浮起一抹忧虑不安。
“恩,月少爷是这么吩咐的,小姐进去便知”那婢女说完便缄了口再不言语。漓溪踟蹰了片刻,还是轻移莲步走了进去,雪白色绣着银蓝色兰花的长裳缓缓的划过的朱红色的门栏,迟疑着向前走着,屋内光线亦是一片幽暗,光线很弱,雪青色的纱幔如落花般漫漫洒洒的飘着,让她有些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