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阵阵低咳从垂着薄薄纱帘的床上断断续续的传来。
“月公子,你没事吧?”漓溪将药碗放到紫檀木桌上,隔着纱帘关切的问道。
“我……咳咳……很不舒服……咳咳……”低柔无力的声音仿若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让她的心口不由一揪,她担忧的望着纱帘中倒影出的那个消瘦颤抖的身影,轻声道:“你可以起床么,我已经熬好了药,出来喝些吧……”
“我没有力气,起不来……咳咳……”
“那我去叫丝儿扶你起来,她就在门外”。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过来扶我”虚弱的声音带了一丝倔强的命令。
“哦……”她点点头,咬了咬唇,走了过去,刚掀开纱帘,身子就被他紧紧的抱住,用力拉拽到床上,不等她反应,月倾霜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骗我,放开我!”她吓得脸色苍白,在他身下奋力挣扎着,慌乱间她一拳打倒他的胸口,他眸色一凝,一行血丝从他唇角绵延而出。
漓溪怔了怔,拳头竟不忍再挥打过去,只是泪光盈盈地望着他惨淡的脸色,月倾霜华贵清冷的容颜上浮起一抹意料之中的波诡暧昧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的,你舍不得我死的”。
“你……”漓溪一时气结,脸上腾起一层红晕,她还从未见过向他这样如此玩世不恭,总是以自己性命相要挟的男人,眼前的他的笑容竟还带着一丝孩子般得意的神色。
“你到底想要如何?”她气恼的瞪视着他。
“你答应过我会补偿曾经毁坏的约定,而现在正是你补偿的时机,从现在开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只能顺从,明白了么?”他唇边的笑容渐渐转冷,他一把扯断床边的纱幔,欣长冰冷的手指忽而用力的撕扯起她的衣服,薄如蝉翼的纱衣在他无情的手指下顷刻碎落成片片雪花。
“不,不要……”她无助的按住他为所欲为的手指,泪水一颗颗从美丽的脸颊边流淌而下,清美的眸中浮荡着楚楚可怜的委屈和乞求,“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月倾霜神色僵硬了片刻,手指却没有停止游走,他望了一眼窗外,俯下身将淡色的唇瓣贴在她的耳鬓,近似残忍的低语着,“这是你欠我的,既然当初答应了便应该有勇气承担后果,不是么?”说罢,淡水色的唇蓦然覆住了她的唇瓣,一种清苦的药香如游丝般闯入她的口中,透着危险的诱惑,她慌的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禁锢住,非但挣脱不开,反而被他缠得越来越近紧,迷蒙间他听到他模糊的轻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她,半撑着身子,冰凉的手指在她****的胸前轻划着,脸上的笑容带着闲闲的慵懒,调笑道:“溪儿,你说那丫头傻不傻,居然自以为为了我做那种事很伟大,你说她若是知道我们两个早就暗通曲款,背着她做这种事会不会气晕过去?”
“我……”她咬着唇正要说什么,他手指却突然在她敏感的地方用力一掐,不禁浑身一颤,呻吟出声,她羞辱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神色含着无声的阻止。
“你也这么觉得那是个傻丫头,被你蒙骗了这么久么?”他脸上的笑容愈加浓郁,阴柔的脸上泛着轻佻的嘲讽和残忍的戏谑,“怕是这世间也只有她这么愚蠢,她练那功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死了,我正好名正言顺的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也觉得好么,为何脸红成这样?”
窗外树枝噼里啪啦掉落的声音掉落的声音蓦然传来,月倾霜看着窗外消失在院落中那片如晚霞般绚烂美艳的红裙,神情掠过一抹晦涩,他淡淡收回手,将被子仍在她身上,冷声道:“不必哭了,这场戏结束了”。
漓溪看着他漠然的神色,屈辱的抓着被角,咬着唇沉默着,脸上的残红褪尽,泪水却如无法干涸的河水,流淌不停。
“你觉得我很无耻吧?”他华贵阴柔的俊颜在微若得阳光中幻化莫测,仿若寒潭中的琥珀,冰冷彻骨却又华丽璀璨,每一处都泛着危险的蛊惑,让人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掉入万丈寒潭的蛊惑。
“……为什么?”她咬着朱唇望着他,美丽的眸子如清澈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却又含着氤氲的水光。
一声马嘶,健硕彪悍的宝马停在伟岸奢华的朱门前,身穿深紫色华服,器宇轩昂的男人从马背上垮了下来,门口的侍卫看着走近的傲气逼人的男子起初一愣,随即皆恭敬的跪落在地上,大声高呼:“恭迎宫主回宫”。
琅君殇傲然一笑,挥了挥衣袖,两个侍卫起身缓缓拉开朱门,忽而一个红色的身影抹着眼泪奔了出来,朝他哭喊着,“哥哥!”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一顿,搂住扑入自己怀里的少女,眸子阴沉起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哥,我要你把那个女人赶走,把她赶走!赶走!”红芷噙着泪咬牙尖声哭喊道。
“哪个女人?”他眉头一拧,是那个女人如此大胆,这宫中谁不知道他将红芷视若掌上明珠,又有谁敢背着自己将她欺负的哭成泪人。
“漓溪,我要她从凤鸣宫消失!”她眸中忽而划过一道凌厉残虐的恨意,仰头直视着他,“不,我要你杀了她,杀了她!”
琅君殇身子一怔,审视了她半响,唇边忽而扬起一抹邪魅宠溺的笑容:“你呀,定是又发小姐脾气了,她哪句话得罪了你,让你非要她死不可?”
红芷冷哼了一声,眸中浮起一层冰冷的幽怨,脸上扬起一丝毒娆的笑容,直视着他道:“哥,她勾引倾霜哥做苟且之事,你说该不该死?”
青色的帷幔缓缓飘动,月倾霜起身从衣箱中取出一件他常穿的那件青色长袍扔到床上,自己则背对着漓溪坐在桌前,淡淡道:“你的衣服怕是穿不得了,先穿这件”。
漓溪犹豫了一下,无奈的望了一眼散落成碎片的纱衣,还是咬着唇穿上了那件青色长袍,那是她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脸颊不禁愈加绯红,浑身似乎都被如雾般的曼陀罗香气笼罩着香气。
月倾霜提起凤首壶往杯里倒了杯酒,刚饮了两口,便眉头微蹙的捂着胸口,浓墨般的眸子深幽的望不到底。
“你的病不宜多喝酒,这样会加快毒气蔓延的”漓溪走到桌旁,轻声提醒道,美丽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月倾霜扬首冲她柔柔一笑,将她的手握入手心中,墨玉般的眸子漫出轻佻凉薄的光泽:“你这是在关心我?”
漓溪低下头抽回手,转身向外走去,月倾霜倒也没拦她,只是执着酒杯,目光寒冽的悠悠道:“又想反悔了么?”
她身子不禁一怔,停住了步子,手指紧紧蜷缩在掌心中,清美柔弱的眸子又浮起一层迷蒙的水汽,月倾霜见她如此,脸上的笑意渐浓,他将手中的被子递到她唇边,温柔浅笑道:“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