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倾盆雷声轰达，雨点像子弹一样肆意的敲打窗户，在玻璃上形成一道奔流而下的瀑布。
屋内安静祥合微风徐徐，墙上那台老掉牙的风扇为了避免被主人扔进废品堆的命运犹在拼命抖动着，发出吱吱吖吖的声响。
“在命运的旋涡中，不管你如何挣扎总归会有化为尘土的那一天。这是世间万物都逃脱不掉的宿命，唯有时间才是永恒的存在。就连我们头顶的星空，也会有熄灭的一天。”这是老头子说的话，此刻肖强觉得这段话跟墙上那台风扇很稳合。
相对于苟延残喘的老旧风扇，肖强更担心坐在风扇底下的人。看着老李那光亮的额头，他在想等哪天风扇寿终正寝的时候会不会掉下来给它的主人留下点永恒的记忆呢。
老李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然后把剩下的扔给肖强，肖强从中抽出一支再把烟转给乐霖。最后传到黑皮手里，他从中抽出一支点上把剩下那半包烟很自然的揣进了兜里。
吐出一道长长的烟雾，老李斜靠在他那张木椅上。左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手边放着那把跟了他十多年的突击步枪。虽然坐在他面前的是四个年轻力壮的小家伙，但他有信心在四枪之内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小伙子们，很抱歉打搅了你们的派对。但是我好像不记得我曾经有向你们发出过请柬。”老李阴鹫的眼神在屋里来回巡视：“那么，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咯吱，咯吱。”墙上的风扇摇晃着身子在尽最大的努力掉转方向。屋外雷声此起彼伏忽远忽近如同老李木然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那个。。。李叔我们哥几个就是想进来玩玩。。。没。。”乐霖堆笑道。
“玩玩？”老李冷笑打断乐霖的话：“你们几个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还冒着大雨跑来我这里把我的机甲大卸八块还说是玩玩？那我问你，你们想玩什么？把我的机甲扛去开烧烤派对？”
“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黑皮他们三个无关。李叔你就放过他们吧，由我一人承担。”肖强狠扫乐霖三个一眼，示意他们不要乱说话。
黑皮不干了，咋呼道：“强子**放什么狗屁，机甲可是我和乐霖两人先发现的。要抢功也轮不到你。”
大柱瞥了肖强一眼，幽然道：“强子，你这话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啊。”
“嗒嗒嗒”老李屈指叩桌面道：“都给我安静！怎么，在我面前演兄弟情深啊？承担？哼！你们知道偷盗军用物资的后果吗？况且还是战斗机甲。判你们个无期都算轻的了，在军营里直接毙了你们都没问题。”
乐霖道：“李叔，你看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生意也做了不少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吧？不如您老高抬贵手放我们几个一马，事后我们一定会重重答谢你的。”
军营里的废品多数都是不让卖的，比如说像是弹壳、金属器械、军用装甲这些东西都有专门的地方处理。自从跟老李搭上线，肖强几个暗地里帮他销了不少违禁物品。其中最好卖的当属军用的特种钢材，韧性好硬度足用来做片刀再合适不过了，街上的混混都喜欢用。可以说整个幸福小区的冷兵器都是由肖强一伙独家赞助的。所以双方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乐霖倒不怕老李真的会把他们供出去，无非是想要钱罢了。
不出所料老李阴着脸不说话了，手指轻轻在枪托上摩挲。哨所里陷入诡异的安静，窗外已不见了电闪雷鸣，雨声也小了许多。
“我这个人不喜欢把事情做绝，你们都还很年轻，我不想毁了你们大好的前程。年轻人嘛，总是对新奇事物感到好奇。而且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之中谁在打那台机甲的主意。”老李抬眼盯着肖强目光如电：“强子，你的手艺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上回那辆医疗装甲车捣鼓得差不多了吧？”
肖强暗叹老李的目光毒辣，点头道：“还行，还能动得起来。”
老李点头道：“说句老实话，以我多年看人的眼光强子你待在那废品站里算是埋没了你这身本事。”话锋一转，接着道：“其实你如果真的想要那台机甲，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肖强一呆，还没反应过来老李话中的意思。
“机甲我可以给你们，不过有几个条件。第一，机甲属于军方严格监管的物品，我不能让你们把整台机甲拉走。不过你们可以拿走里边的驾驶仓，座仓对于一台机甲意味着什么我想强子你也是知道的，其它的东西不过是附属品罢了。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你们必须保证万一被人发现了，你们不能说是从我这拿的。”
肖强盯着老李道：“你想要多少钱？”
老李笑了，反问道：“你有多少钱？”
“20万！我所有的家底就这么多，你也知道现如今收废品赚不了几个钱，”
老李盯着肖强不说话，似乎在思量对方话里的真假。良久方道：“你们送来的野狼肉味道不错，连我们营长吃了都赞不绝口。”
乐霖赶忙陪笑道：“既然各位长官如此赏脸，那我们下次再送一头来。”
老李伸出食指摇摆道：“是两头！一个星期之内你们带两头野狼和二十万过来，钱留下机甲你们拉走。”
肖强咬咬牙道：“成交！”
老李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力省心，记住一个星期之内，如果过了一个星期你们还不来我不敢包证这张相片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营长的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台不起眼的手机，现在这台手机可值二十万。因为里边有肖强等人刚才在库仓里抬着机甲的相片。
夏天的雨来得猛烈也去得迅速，道路两边被暴雨刮得东倒西歪的树木仍在往下滴着水滴。低伏的杂草倔强的重新挺起腰身，风雨只能压制它们一时，风雨过后它们又会重新涣发蓬勃生机傲然挺立。
皮卡冒着腾腾浓烟慢悠悠的往回摇，肖强几人坐在车里沉默无语。黑皮叼着从老李那趁来的烟靠在座椅上懒洋洋的望向车外，微风挟裹着泥土的清新吹打在他脸上。大柱靠在车框上闭着眼睛假寐，任凭车子怎样颠簸他都巍然不动。只因为他个头实在太高，坐在狭小的皮卡里头都挨着车顶了。
乐霖握着方向盘感慨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黑皮往窗外吐了口唾沫：“呸！那老家伙实在太贪心了，枉我们以前给了他那么多好处。真不是个东西，以后要落我黑皮手里要他好看。”
乐霖道：“强子，你真的把所有积蓄都给他了？”
“没有，还留了几千块。”肖强轻笑一下道：“我总得留点饭钱吧。”
“要不要我拿点给你？我回家问我老爸要应该也能弄个一两万。”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机甲是我要的我自己可以搞定。反正我平常用钱的地方也不多。”
黑皮拍着肖强肩膀：“强子咱们哥几个之间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就直说。我黑皮现在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向我老爸要点还是要得到的，我家就我一个儿子不给我还能给谁。”
“都说了没事，你以为我还会跟你们几个客气么。”
乐霖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狼子坳？”
肖强想了一下道：“得等两天，那辆装甲车有的地方还要改进矛枪也还没装上去呢。等弄好了咱们就去。”
“弄好了就叫我们，有了这么霸气的东西还怕那些狼子？这回说什么也得弄他个四五头回来，这些天想死我了。哎呀，说到吃我才觉得这肚子怎么这么饿，乐霖找个地方吃早餐去。”黑皮揉着肚皮说。
拆了一晚上的机甲大家早就饿了，乐霖把车停在一家专卖早点的摊子前面。
正在忙碌的大妈一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四人就喊道：“强子，黑皮你们来啦，快找地方坐，来大妈这不要客气。”
“苏大妈，快给我们弄几盘饺子，要个大馅足的。再每人上一碗热乎的豆浆。”黑皮在一张小方桌前坐定，苏大妈做的韭菜水饺一直是他们四人的最爱。
“你这孩子，什么个大馅足的。大妈的饺子哪个不是馅足圆靓的，你这么一喊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做的黑心生意呢。”苏大妈拿着扇火的扇子作势欲打。
肖强笑道：“苏大妈，几天不见您老的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啊！”
苏大妈挥手叹道：“硬朗什么，我们是老啦。这幸福小区以后就要靠你们了。”把热呼呼香气四溢的饺子端上，大妈问道：“强子这最近几天都没见你来大妈这吃饺子，都在忙什么呢？”
“我一个收废品的有啥好忙的，这不是怕吃多了会上瘾嘛。万一以后您老这摊子不开了我上哪解馋去。"
苏大妈笑眯眯的在肖强肩上打了一下：“强子你跟黑皮在一块也学坏了，尽会油嘴滑舌。”
黑皮夹起一个水饺放进嘴里，热滚滚的汁水烫得他直哈气：“大。。大妈！什么叫跟着我学坏了。。。您可别被这小子。。。的外表给蒙骗了。”他憋屈得眼汪都冒出来了，赶紧张大了嘴巴用手不停的扇，看得众人直乐呵。
大柱夹起一个水饺小心吹凉了放进嘴里，叹道：“吃了十多年了，依然是那个味道。”
肖强几人皆点头赞同，他们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喜欢在苏大妈的摊上吃水饺。那是候苏大妈还不是大妈，而是苏大婶。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苏大婶已是满脸皱褶白发苍苍。小区里的许多长辈也已变成了拄着拐杖的老人，直让人感叹光阴似箭岁月无情。
“唉！时间就像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啊！”黑皮摇头晃脑的又在蕴酿佳句。
几人正沉浸在岁月沧桑的悲情中，黑皮这话真是大煞风景。乐霖以筷敲盘道：“得了，得了。少在那卖弄你那点墨水，你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照你这样成天尽想些希奇古怪的句子多少妹子都让你给吓逃了。”
乐霖这话是有根据的，当年还在上小学那会黑皮暗恋他们班上的一个女孩子。那时脸皮薄又不敢表白，于是就想学别人写情诗。为这个还特意买了包红叶去请教学校里的前辈，按照他的想法追女孩子追得越多，写诗写得越多的人才能写出感动人心的诗句来。于是他就在一位有着一个学期被50个妹子甩掉的辉煌记录的学长指导下创作了有生以来第一封情书。
那位饱受爱情创伤屡败屡战的学长对黑皮说，要想写出好的情诗必须将你最真挚的情感融入到里面。把对方跟你平时眼中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同一位置上，要让她知道她在你心中的份量。这样写出来的诗句不管哪个女孩看了都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后来那个女孩收到黑皮熬夜写出来的情书时真的当场痛哭流涕了，当着全班同学面前重重甩了黑皮一巴掌然后将情书扔在地上掩面而去。
至于那封情书里到底写了什么，会让那个女孩如此失控。没有人知道答案，不过当时乐霖就在旁边，他凑头过去看时非常三生有幸的看到了开头几句：啊！如此美丽动人的大猪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五花肉！
被乐霖数落黑皮也不生气，反正他俩斗嘴已成习惯了：“跟你们这些没有文艺细胞的人说了也是白说，咱们之间存在着严重的代沟。”
肖强用手叩着桌面突然道：“有好戏看了。”
顺着肖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街口走来十多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有的光着膀子把衣服随意搭在肩上，有的衣领敞开露出胸前大片的纹身。不少人手里还拿着卷起来的报纸，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早起上班的行人看见这伙人都老远的绕开了，领头的那个红毛青年似乎很享受这种人见人怕的感觉，双手插在裤兜里叼着根烟脸仰得都快跟天平行了。
“靠！这不是北区的那帮小兔崽子吗。今天怎的这么有胆气敢跑南区来了。”黑皮不屑的撇嘴，埋头自顾吃水饺。
“胖头的人？”肖强问道？他们四人年轻气盛虽然在街上也打过不少架，但一向奉行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低调原则。总的来说算不上是出来混道的，当年经历过几场恶斗之后小区里的地痞都不愿再招惹他们四个，所以肖强对这些后起之辈都很陌生。
乐霖见肖强不明所以，忙解释道：“没错，胖头最近新收了不少人，多数都是刚从学校出来无所事事的小鬼头。看着吓人其实都是软脚虾，就这十多号人我和黑皮用不了十分钟就能打发了。”
肖强看着红毛等人在一家小杂货店前停下，疑问道：“这里是南区，胖头的人跑这来做什么？老虎不管吗？”
黑皮头也不抬道：“谁知道，我听海子他们说最近南北两区的人闹得挺凶的。看样子是有人不甘心只占半壁江山想要一统整个小区了。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到时只管看戏就行了。”
幸福小区的混混很早以前就开始分为南北两派，胖头和老虎分别为两派的大佬。平时大家都很自觉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底下的小混混起了冲突都是等打累了再请几个有辈份人的出来做下和事佬就那么过去了。
“哎！黑皮你看那个带头的红毛，像不像那天被我们拆了发动机的那小子？”乐霖忽然兴奋道。
黑皮听得乐霖这么说忙扭头仔细看了一下，道：“嘿！还真是那小子。看来咱们还真有缘，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红毛正跟杂货店的老板说着什么，两人越说越激动，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红毛手掌拍在柜台上“啪啪”的声音。肖强问：“这就是上次被你们拆了汽车发动机的那小子？”
“没错就是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认得那头红毛，跟鸡毛禅子似的。”黑皮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前几天黑皮和乐霖、大柱三个在街上闲逛，看见前边围着一大群人就凑上去看热闹。只见红毛和俩小子坐在一辆小车里悠然自得的叼着烟，车前散落了一地的蔬菜水果，一位大婶正蹲那捡地上掉落的东西。围观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的怒斥车主。
三人听了一会也听出了个大概，原来红毛开车把大婶刮了一下不仅不道歉还反过来说别人挡了他的路。黑皮听完火都气大了，敲着车窗示意红毛下车。哪知红毛不买他的账，把音响开到最大还冲他竖了根中指。
黑皮耸耸肩，转头对大柱说道：“大柱，看你的了。”
大柱也不客气，攥紧拳头猛的朝车窗砸下去。红毛只看见一只海碗大的拳头冲车窗砸了过来，紧接着他就被一个彪形大汉提到了空中。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胖头的人。”红毛被勒得脸色通红，双脚在空中不停蹦跶，想要掰开大柱的手却又力不如人。车内的另外两人已经吓傻了，窝在座椅上不敢动弹。
大柱把红毛高举过头顶瓮声道：“那你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南区。撞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大婶你说该怎么办？”
被撞的大婶也看出红毛不是什么好人，平常百姓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忙道：“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出什么事，就这么算了吧。”
“大个听见没有？人家大妈都说算了你还不快放我下来，我要喊人了啊。”
大柱把红毛压在车顶上哼了一声道：“你真的以为南区的人好欺负么？大婶说算了我可没说，今天你要不道歉就别想走出这里。”黑皮帮忙捡起地上的水果道：“阿姨你别怕，有我们哥几个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谢谢，谢谢你们。”大婶眼中隐有泪花，大柱手底下又加了几分力道，红毛只觉得好像有块钢板压在胸口一样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忙挥手大叫：“大妈，我错了。是我不好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就愿谅我吧。”
黑皮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他娘的见过这么年轻好看的大妈吗？叫阿姨！”
红毛眼中也隐隐透着泪花：“阿姨我错了，真的错了。”
大柱冷哼一声放开手，红毛捂着脖子瘫坐在地上不停咳嗽。黑皮蹲下身拍着红毛脸蛋柔声道：“你看阿姨的瓜瓜果果都被你撞坏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赔，我加倍赔偿。”红毛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一把票子颤巍巍的递过来：“大哥，这些够了吧。”
黑皮接过票子道：“算你小子走运，在南区很少有像我们哥几个这么讲道理的人了。要换了别人你们今天最少得留下点东西，赶快滚吧！别让我在南区再见到你们。”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黑皮几个四处溜跶了一圈又在南区一家酒店前看见了红毛的车。红毛和一戴墨镜的男人坐在楼上正相谈甚欢，黑皮搂着膀子道：“哥几个，看来有人没把咱们的话放在眼里啊。”
乐霖拉住正要上去的大柱道：“算了，又不是冲咱们来的，老虎的人都没出头我们急什么。再说国家又没规定别人不能来这里喝酒。”
黑皮可不依，从开始见到红毛那头鸡毛禅子似的头发他就很不爽。眼睛骨碌直转终于想到了个好主意，他让大柱去找来几样修车用的工具当场把红毛车子的发动机给卸了下来。然后三人躲得老远的看红毛跟那俩小子在街上表演小汉推车，在角落里乐得不行了。
远处红毛等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几个小青年抽出包在报纸里的家伙开始砸东西。其它人则围在一旁观看边驱遂过路的行人，杂货店的大叔在边上不住的哀求。
现在正是清早，路上走的多数是早起上班的普通人。只求平平安安的过小日子，见那么多人凶神恶煞的围在杂货店门口都远远的绕道走开了。
黑皮看不下去了，站起来端起一个空盘子隔得老远的就甩过去：“苏大妈，这盘子等下结账的时候一块算。”
盘子碎裂的声响惊动了砸得正欢的小混混，十几号人呆望着黑皮半晌没反应过来。他们没想到黑皮一人就敢向他们十几号人挑衅，这就好比凶狠的狼被一只突然从草堆里窜出来的兔子踹了一脚，那只兔子踹完了狼不但没跑还摆出一付决斗的姿态，换谁都得惊讶。
黑皮冲对面勾手指大声喊道：“对面的小兔崽子都滚过来，我请你们吃饺子。”肖强、大柱三人也站起来，乐霖摇着木凳在试它的结实度。
红毛这时也认出了黑皮，对同伴咋呼道：“就是他们，就是那几个小子拆了彪哥的发动机，都他妈给我往死里打。”提着棍子冲在了前面，火红的头发随风飘舞好像一只发怒的斗鸡。
肖强看见苏大妈躲在摊子后面搓着手满面愁容又不敢说话，推了黑皮一把轻声道：“别耽误苏大妈做生意，我们过去打。”
话音刚落，大柱已经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