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下起雨来,夏天的雨水必然伴着雷声。云突然就雅黑了一整座城市。梁秉深的办公室在17层,窗户开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像极了两个人之间无声的争执。
木承承低头:“孟韶津被拘留了,这关系到他的人身自由和职业生涯。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是你做的,我希望你能停手。如果不是你做的,我要你你帮我摆平。”
梁秉深冷笑一声,倚着桌子与木承承平视,他的眼睛生的勾人,认真的时候弥漫着某种妖娆的雾气:“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停手,又为什么要摆平。我需要理由。”
木承承揪着裙子的裙摆,她不安的时候就喜欢抓着什么,她也直视他:“理由是,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不论多么困哪多么麻烦,你都会帮我。阿深,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但是我希望不是你做的,你待我最好。我不愿意相信是你。所以你告诉我,不是你对吗?”
梁秉深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真是五味俱全:“你要是相信我,又为什么会跑来这里质问我。我以为我们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你还是了解我对你的好。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在心中,你永远会明了我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情。可能是我做的还不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按,我就等着你,我等你知道了我的好,来我身边。现在你所担心的,我会帮你,就像你说的,只要你张口要求的事情,除了摘星星剩下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他去找邢质斌,车开的极快,到了限速区刹车都打了一下滑,本来下雨地上就滑,还好他新买的这辆柏林车展上最出色的兰博基尼的性能极好,刚运回来的时候找木承承试车差点吓坏木承承。
邢质斌向来是甩手掌柜,担了个公司执行董事的名号,却把大部分工作都交给自己弟弟处理。他看见头发上有雨水,冷脸的梁秉深就知道是因为什么来的:“就知道你要来,我煮了南瓜粥,一会儿喝一碗。”
梁秉深将公文包扔在柜台上:“怎么回事?还嫌我这不够乱?上次说什么熊熊爱火就已经把木头吓跑和别人在一起了!这回又出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木承承要是和我断交我和你没完!”
邢质斌笑的没心没肺:“怎么这么不淡定啊老梁,我这也是刚知道的事情。真和我没关系,是有人设的局,想毁那小子的前程。和我家有很大交情,当年救过我们家老爷子,我弟弟也是听老爷子吩咐办事不是吗。哪承想就弄巧成拙,把这把火烧你身上去了。”
梁秉深坐下来,一双寒眸盯着邢质斌:“党的政策你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前前后后的起因经过要是漏一点我就拔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邢质斌大笑:“别跟我在这里冲冠一怒为红颜,哥哥又没说不告诉你。那千江市的孟朝阳,是数一数二的大佬,在这附近几省都是跺一跺脚能够震上一震的人呢,但是这老爷子惧内,谁让他起家是靠他老婆家里的势力呢?这孟韶津是他的私生子,如今大老婆去世了,他也快六十的人了,他老婆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所以现在是孟朝阳那老鬼动用一切关系在逼孟韶津接手他的家业。”
邢质斌总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和他真生不起来气
“那孟韶津也是个不好惹的,几次三番都化了他老爹的招数,这次是孟朝阳下了狠手,不惜冒上儿子入狱的风险,反正以他的本事,进去了也能很快出来。有了案底还更好就手道上的事情。”
梁秉深点上一根烟,他不常抽,木承承不喜欢他抽烟。他初中又一次抽烟被木承承逮住,愣是一个月没有理他,看见他就跟看见空气差不多。他只有遇到棘手事情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凡是和木承承有关的事情对于梁秉深来说,即使是芝麻大点的事情都是棘手的,他永远要为她做到一切最妥帖。有时候梁秉深也会感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现在这个事情呢,说解决呢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你要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一定给你和承承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办事,你放心。”
梁秉深点点头,长叹一口气,窝在沙发中:“这丫头真是见色忘友,怎么说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就向着个外人。”
邢质斌不屑:“那你赖谁,我早在高中的时候就告诉你既然喜欢就收了,你这不急不急的,说什么木头迟钝,还没到开窍的年纪。这可好,是开窍了,为别人情窦初开了。我知道你肠子都悔青了,但是有哥哥在不要怕,哥哥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梁秉深被气笑:“滚蛋,和我一天生的,自称哥哥,真不要脸。”
邢质斌接着刺激他,反正他们从小就这样互相消遣:“你说,今天可是你生日,承承就这么给你找不痛快,看来你今年流年注定不利啊。”
梁秉深把烟掐灭:“乌鸦嘴把你就,缺德的冒烟儿。看我不好受你就高兴了,我告诉你邢质斌,木承承找我不痛快我就找你们的不痛快。”
两个人都笑出来,好像雨天也没有那么阴郁了。
梁秉深接到一条信息,“生日快乐梁混蛋,我记得你生日,礼物我放在你办公桌的抽屉里面了。”
梁秉深的嘴角扬起,眼神都飞扬起来。木承承就是他的劫数。
邢质斌给他摆好八仙桌,端菜,丰盛的不得了,全是招牌菜:“真是狗脾气,刚才还呲牙咬人的,现在又开始高兴的摇尾巴了,真受不了你。一会那些哥们都来,你先喝点粥吃点菜,要不一会他们灌咱们两个肯定抗不住。”
梁秉深笑眯眯的:“恩。”
梁秉深:“阿音,你在出卖我的色相……”
梁秉深:“滚蛋……”
阿音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