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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识“明月”

天空的帷幕愈来愈黑。此时整个天地之间没有了一丝光线,只有他背后那冲天的火光仍然在无情的蔓延着。就连空中的那轮黯淡的明月也躲进了云中。四周万籁俱寂,静的令人感到恐惧。此时白韬玉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萦绕在他的耳旁。

白韬玉骑在马背上。他的心像是被一根细针来回的刺着,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心是那样地疼。他骑得很慢,不及他来时的速度的十分之一。他丝毫不想离开这里。他这时的心情也坠入这无尽的黑暗当中,看不到一丝光线,被摔得粉身碎骨。

他朝着明月楼的方向前进。待他回到明月楼的门前之时,已是凌晨寅时。他缓缓地下了马,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般。他走进了这明月楼。

此时的店里也看不到任何人,只有楼梯旁的两个烛台上还有几只未燃尽的蜡烛。

他上了楼。他刚走到他的门前,犹豫了一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去,透过糊着油纸的窗户看到十几米外的一间屋子里还亮着烛光。那是他表妹的房间。他想:“此时,小琬还未歇息吗?“他于是就朝着那个房间走去。

当他走到门前,却站在门前一动不动。他几次想伸手去敲门,但是当手抬到一半便放了下去。他终于还是敲了门。只听见“嘎吱”一声,门被小婉拉开了。他抬起头看了小琬一眼,此时可以看到小琬脸上的那一丝欣喜。他又低下了头,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迟迟站在门前不肯进去。小琬还是看出了他有心事。尽管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怎么了?你刚刚去哪儿了?发生什么事了?”小琬一连问了这三个问题。白韬玉也一言不发。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说:“都这么晚了,你还没有歇息?显然是答非所问。“小琬答道:”我刚刚去找过你的,看你房间没人,然后回来就一直睡不着。“白韬玉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哦”。“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进门来?”小琬说道。白韬玉这下便无言以对了。他走进了屋子,坐了下来。小琬沏了一壶茶,她端起一杯递给了白韬玉。白韬玉无动于衷,看也没看那杯茶。此刻的他又有什么心情喝茶呢?他一言不发,沉默终究还是沉默。小琬站在旁边无奈地看着。小琬开口说了一句:“你,你怎么了?我看出了你有心事,能告诉我吗?说到了这里,白韬玉忍不住了。这时只听见屋内传来了一阵抽泣声。不久这抽泣声便变成了哭声。是的,白韬玉哭了。十八年来从未流过眼泪的他此刻竟然像一个小孩子般地哭了起来。似乎在整个明月楼都弥漫着白韬玉的哭声。不一会儿,哭声停止了。整座明月楼也安静了下来。

这时他终于开口了。他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小琬。只见小琬神色惊恐万分,她先是恁了一下,随后便后退了几步。她嘴里一直说着:“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是在做梦!”白韬玉打断了她。说:“这一切都是真的!”这声音很大,整座明月楼中回荡着这几个字。小琬冷静了下来。她说:“表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白韬玉回答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查明这一切,找出杀害父亲的凶手,手刃仇人!”小琬连忙说道:“天一亮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吧,我们三个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平静地生活吧。白韬玉此刻怒火上身。他从未对过小琬发过脾气,可是他今晚破例了。他坚决的说道:”不,这不可能。“小琬此刻的心情愈发难以平静。她哭着说:”今日一早,舅父就让我们离开红梅山庄,他一定不想让你涉足这恩恩怨怨的江湖。你难道就不明白舅父的苦心?你为何要执迷不悟呢?“白韬玉只冰冷地说了一句:”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小琬也不做声了。屋子里也安静的下来。静的可怕。不久,小琬说了一句话打破了这沉寂。”表哥,就算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这辈子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白韬玉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先回房了,你好好睡两个时辰吧。“我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琬的房间。

他回到房中。已经整整一夜没合眼了。他仍然没有睡意。

他坐在屋内的桌子旁的一张椅子上。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他的思绪还停留在今晚的红梅山庄里。停留在今夜的那场大火中。他此刻还未回过神来。屋子里死气沉沉,听不到任何一点儿声音。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一屋子的沉寂。“啪”的一声,这声音惊吓到了他。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只右手竟然不停使唤了,只听见了“咣”的一声,桌上的那把瓷茶壶被他一不小心打翻了。他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头去看。原来是一只猫,它打翻了那张木床旁的一个烛台上几根蜡烛。伴随着“喵、喵、喵”的几声,它匆匆地便逃走了。他心里忐忑不安,预感到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他变得烦躁了起来。他一站起身,便朝着房门走去。

他推开房门,正准备出去走一走。

他朝楼下望去,下面只有一个店小二在收拾桌凳。他又听到不远处有一阵声音传来。“哒、哒、哒。”那是一阵阵马蹄声。这一阵阵马蹄声踏破了这烟雨江南,也踏破了这平静的小镇。随着这阵马蹄声的到来,他的生活又会发生什么改变呢?他匆匆地下了楼,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了。

他坐在楼下的桌子旁。随后不久,店里便来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中年男子。面容看起来跟他爹的年纪相差无几。白韬玉便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他。那人锦衣华服,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傲气。他走到大厅中央,向左边瞥了一眼,看了他旁边的那位侍从。那个侍从左手握着一把剑,一看便是江湖中人。侍从说了这样一句:“叫你们店主出来。”店主说道:“这位客官,您有何吩咐?”那个中年男子说话了。他说:”红梅山庄怎么走?“店主答道:”从这出去,右转,沿着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小路的尽头便是红梅山庄。“这时白韬玉感到疑问了。他站起身来,走到那个人身旁。只说了一句:”你们是谁?去红梅山庄做什么?“那个侍从发话了。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干你什么事?“只听见那个人的一声怒斥”不得无礼,退下。“他问白韬玉:”你是何人?“白韬玉便冷冷地说道:”红梅山庄是我的家。“那人嘴角便泛起了一丝笑容。他说道:”你就是白石的儿子白韬玉吧。”白韬玉更加疑惑了。他说道:“你?你怎么知道?”那人便笑着说:“我曾今是白石的同门师哥。”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叫上官成瑾,你以后可以叫我上官伯伯。”白韬玉心里倒也没有什么疑虑。他从小就没听他爹提起过,他想他爹应该是不让他涉足江湖中事吧。迟疑了一会儿。他说道:“不用去了,山庄已经在昨晚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我爹也被人杀了。”上官成瑾似乎是有什么疑虑。他说了一句:“这怎么可能?当年你爹的剑法出神入化,这世间恐怕无人能敌。”白韬玉听到这些便说:“上官伯伯,你教我武功吧。我要查明真相,手刃凶手。上官成瑾一点没有推脱之意。他说:”你不说我也会教你的,我会帮你找出真凶。跟我一同回天山吧。“说罢,在白韬玉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终于能有希望弄清楚这一切的一切。也有机会踏入这江湖之中了。

他们叔侄两人便相识在这座明月楼中。

语罢两人便上了楼。白韬玉奔向小琬的房间,对她说明了一切。小琬知道自己留不住他。小琬便只说了一句:“我跟你回一起走。”白韬玉拒绝了。他不想让小琬卷入这场恩怨中。虽然十几年来他只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他更知道她对他的心意。但,此刻又有什么办法呢?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拒绝才更加的坚决。小琬只好无奈地说:“我等你回来。”白韬玉说道:“待我买下这座酒楼,你和桐姨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他又去找了桐姨,一番话别之后,他就走了。小琬只有望着他的背影暗自叹息流泪。

他们一行人上了马。走过了三途河,走过了那座桥。他们消失在了小镇的尽头。他消失在了小琬的目光之中。

在那个充满着腥风血雨,充满了尔虞我诈的江湖里他又会有怎样的遭遇?等待着他的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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