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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往事如烟(六)

三月的微风吹在脸上,令人觉得暖烘烘的。空气里似乎能嗅出一丝泥土的腥味,不知不觉中,新一年的春天已悄然来临了。

崔晓背着书包兴冲冲地爬上楼,看到上面镶着一组数字“413”的防盗门就奔了过去。门开了,映入她眼帘不是男孩那张白净的瓜子脸,而是男人冒出胡茬的瘦削下巴和微微滚动的喉结。崔晓有些不适应地调整了目光投射的角度,结巴地和对方打着招呼:“小,小牧爸爸。”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侧过身把女孩让了进来。“小牧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他递了杯水给崔晓,很自觉地说道,“你们聊吧,不打搅了。”言罢,返身回了书房。

崔晓迟疑着推开小牧卧室虚掩的门,只见他盘腿坐在地上,戴着一副夸张的耳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手指飞快地操纵着控制器,旁若无人、全神贯注。经过一个学期的磨合,她已经清楚了一些男孩的脾气秉性:小牧经常打电玩,但并不上瘾。大多时候,崔晓来了他就会停下,和她聊聊天、做些别的事情。一旦他聚精会神地专注于此,就说明他很不爽,需要借此发泄一通。这种情况并不常有,但崔晓对此至今尚是束手无策,她能做到的,也只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一直等到这位小爷情绪稍好,她才敢见机搭讪。

其实,崔晓并不怕小牧。相反,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个男孩有时早熟得令人咋舌而有时却又幼稚得可笑。她只是认为,对待像小牧这样的孩子,唯有耐心地守在旁边,用自己的实际态度方能打动他。那些看似关心的询问,反而会令男孩厌烦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小牧起身关掉电源,纵身一跃,重重摔趴在了床上,垫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男孩的脸朝向墙那边,只留了个后脑勺供崔晓猜来猜去:这次,又出了什么事?是因为他在吗,不,如果是因为他的话,这家伙早就叫嚷开了。可,那又会是什么事呢?

“咕噜噜……”崔晓有点尴尬地摁住上腹部。因为已经习惯到小牧家做晚饭,她每周一三五下午都不再去食堂吃饭了。此时已经过了大半个钟头,用“饥肠辘辘”来形容现在的她也不为过。

“崔晓,那是什么声音?”小牧翻身坐起,郁闷地问道。

“肚子饿,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崔晓脸一红,小声嘀咕道。

小牧眉头一挑,刚要出言嘲讽,谁料,自己的肚子竟也不争气地咕噜作响起来。崔晓撑不住笑出了声:“看来,彼此彼此,”她拽起男孩,说道,“走吧,再不吃饭我要饿死了。”

厨房里,小牧拧开灶火,望着锅中的清水有些出神。崔晓边切菜码边偷眼瞧他。“别走神,小心切着手,”小牧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提醒道,“我家的创可贴早就被你用完了。”崔晓听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早已唏嘘不已:做家教做到自己这份儿上,怎一个失败了得呀。感叹过后,她也只好收回心神,专心切着萝卜。

小牧捞出煮熟的面条,将其放到手边一个盛着凉水的铝盆里。随后退到一边,抄起双手,盯着崔晓的后背,像在喃喃自语般说道:“你们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崔晓听得莫名其妙,回头瞧瞧阴沉着脸的男孩,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一面和这个人纠缠不休,一面又和别人暧昧不清——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小牧游移的目光突然聚焦在了崔晓那双震惊的眼睛上,语气灼灼地质问道。

男孩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母亲在那个早晨漠然离去的身影,心,像注了铅一般堵得慌。春节时发生的那件事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一直以来,小牧都觉得母亲很苦,遇上这样的丈夫,谁的生活会好过呢。相比那人的冷漠,不常在家的母亲反而和自己更亲。虽然,她关怀的方式和崔晓的很不一样,可自己还是能够理解、接受。因为,对于来自双亲的爱,他太渴望了,以至于无论爱的内涵高低表里,男孩一概照单全收。

然而,你越是在乎一个人,那人给你造成的伤害就越大。四岁时,母亲曾趁他出差期间,留宿过其他人。这件事,如插在他心头的一件利器,不能碰,一动,就觉得鲜血从心房里汩汩流出,止都止不住。不是没想过放下,这些年他一遍遍对自己讲:“让往事随风吧。”可记忆偏偏似一双魔爪,他逃不掉、躲不开。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他常猛然坐起,冲出房间,奔到玄关那里,看看有没有瞧着眼生的男士皮鞋。这样的痛苦,他无处诉说。对他讲吗,岂不正中他下怀?和母亲讲吗,他怕她会这么回答:“如果不是为你,我们早分开了。”其实,这种话何须母亲讲出来呢,他早已想到了。自己会像别人常讲的那样,是他俩“爱情的结晶”吗?如果不是,他李牧到底为何要来到这个世上呢?这个疑虑在他心里设下了桎梏,任他怎样挣脱也无济于事。

若在平时,对于小牧的这番话,崔晓只会一笑而过。但是,今天不同。她看得出,男孩之所以提出这样的疑问是事出有因的。尽管,她不清楚“因”在何处,可也能听出事情的严重性。她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身走至小牧面前,蹲下沉声静气道:“有时候,感情就像一头猛虎,我们总有骑虎难下的情况。世间的事,很多并不是用简单的是非对错就能说清的。知道黑白曲直很好,但也要学会理解宽容。”崔晓拉过男孩的手,接着讲道,“这些话,希望对你有些帮助。”

小牧低头看看那双牵着自己手的手,抬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问道:“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了进退维谷的事情,你会怎么选择?”她愣住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假设搞得措手不及。崔晓下意识想要开口说“我会听从自己的心”,旋即觉得不妥,于是隔了半晌后答道:“谁更需要我,我就在谁身边。”小牧紧抿双唇,良久,缓缓说道:“这句话,我记住了,你最好也记住。”

崔晓笑了,拍拍男孩的脑顶,说道:“一定。”但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这句自己当初随意的答语,竟成了多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它,像一位克尽职守的法官,时刻不忘对自己犯下的“罪行”进行严酷审判。

小牧不再搭腔,走到案前,一手托起放着菜码的盘子一手端起盛着炸酱的盆,回头吩咐道:“叫他出来放放风。”

崔晓惊诧地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叫他出来透透气儿。”小牧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重复道。

“咦?难道,”崔晓还是忍不住调侃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哼,就算我不让他出来,”小牧冷着脸应道,“你不是也会死乞白赖地请他吗?我实在受不了你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怎么从没见过你对我毕恭毕敬一回呢?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顶头上司呢。”

崔晓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心里泪流满面:死小孩儿,本姑娘一片赤诚地帮你,竟然被你这么揶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崔晓默默走到书房门前,迟疑着抬手敲了几下。门开了,男人低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崔晓望着他清癯的脸庞和那双有点凹陷的眸子,一颗心止不住地乱跳,幸好尚有一丝理智牵扯着,令她看上去平静如常。“那个,小牧让我叫您歇一歇。”继上次得知对方独特的生活习惯后,她也只好这么请他出来坐坐。崔晓一只手搭在墙上,指尖不自觉地划弄着墙壁。只是短短几分钟而已,可在她看来却比几小时还要漫长难熬。老实讲,在今天之前,她还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男人上次谈话时的冷淡态度。仿佛,惟有如此,才能勉强抵消掉那种已在心头恣意生长起来的情愫。可是,当那人为自己开门的一瞬间,她好不容易保持了一个寒假之久的不良情绪又全都烟消云散了。

“好的。”男人心领神会,随手关掉房间的吊灯,背景忽然暗下来,反而衬得他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崔晓感觉有种莫名的燥热从心口直往脖颈、面颊处蹿,她急忙转身走开生怕对方瞧出什么异常。

望着女孩娉婷窈窕的背影,男人的心绵绵地疼了起来。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像是年少换牙的时候,疼痛又期待,同时带着股躁动不安的情怀。难道他已经老了吗,老到看见鲜嫩青春的她就觉得欣喜异常?然而,自己绝不是接触不到年轻人,相反,在E大,随处可见活力四射的青年人。他承认,这女孩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就在她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总又有种神奇的魔力,能令已过而立之年的他怦然心动。有时,这种小鹿乱撞的慌张,他甚至都无法控制、无法掩饰。

客厅餐桌前,小牧早已入座,瞧着一前一后相继走来的俩人,心里莫名地惶惶不安起来。有他在场的时候,崔晓便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崔晓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是无拘无束、自然随意的。往日,俩人常会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地聊个不停。一顿晚饭吃下来,总要花去大半个小时。但,只要多了一个他,气氛准保不对劲儿。在他面前,崔晓永远低着头,不看任何人,只顾往嘴里塞东西。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从哪里来的难民。

崔晓坐在小牧的对面,随手把两边的头发拨散了开来,恰好掩饰住了双颊还未消退的红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定好了的吗——即便喜欢,也不能显山露水。崔晓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男人端坐在另一端,和那两人一起形成了个正三角形。崔晓给他盛了碗面汤,他不时端起来慢慢地饮着。事实上,他能断定小牧并不想请自己出来“歇一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男孩向他投来的目光敌意渐盛,好像如此清冷的气氛是他一人造成的。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看来,崔晓的想法也是一厢情愿的揣测罢了。对于那孩子来说,他们的二人世界绝对要比眼下的情景惬意和谐得多。

饭吃到一半,崔晓也发现气氛变得尴尬莫名。恍然想起什么,跑回房间,拉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塑料透明盒子。小牧看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禁不住瞄了一眼,问道:“你做什么?”说着,他的目光就好奇地投在了她带出的塑料盒子上。崔晓笑而不答,打开盒盖,小心翼翼地取一个不足手掌大的小泥盆。小牧探过头去,见到泥盆中间有一株形如石子的植物倔强地挺立着,它的顶端绽裂开来,乍看活像一只蹄子。

“知道这是什么吗?”崔晓得意洋洋地指着小盆栽问,大有要难倒男孩的劲头。

“生石花,又名石头玉,属于番杏科,生石花属,被喻为‘有生命的石头’,”小牧直接无视掉了她那副败兴之极的表情,平静地追问,“崔老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拿它来做什么?”

“哦,”崔晓塌着腰,兴意阑珊地懒懒应道,“我们学校卫生整顿,宿舍里不让养盆栽。这个,给你了。”

“你家不能养吗,”小牧拿起小泥盆摆弄着,“我可不会照顾这玩意儿。”

“这种盆栽很好养的,”崔晓一听男孩没什么兴趣,急忙劝道,“放在向南的窗台下面,三四天浇一点水,注意保持土壤透气性就行了。”

小牧依旧不为所动,放下泥盆说道:“这东西,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不要。”

崔晓像皮球给人刺了一针,走漏了气。她耷拉着脑袋,重重呼了口气,小声叹道:“我以为,你会喜欢。”

见到对面的她一副垂头丧气的失落样子,小牧心情大好。这正是他俩常用的交流方式,男孩喜欢先抑后扬的方式,给她泼上一盆凉水再递过一条毛巾拉她进来烤一烤火,制造一些看上去就不太高明的小惊喜。小牧正要按心里所想的那样讲下去,谁料,一旁木头人竟开口说道:

“你家不方便的话,就放我们这里养吧,”男人放下碗,侧过头看着崔晓,笑道,“我喜欢。”

崔晓听得一愣,脸上表情顿时僵硬一片。男人见状,以为女孩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又讲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照料它。”

崔晓抬眼望过去,小牧正闷声不响地埋头吃面,瞧也没瞧自己一眼。然而,她只要目光稍转,就能感到从对面飞来无数把小刀子,大有不把自己凌迟致死不罢休的意思,不由冷汗层出。她尴尬地应付道:“可那就太麻烦您了,我——”

“不麻烦的,”男人笑着打断了崔晓的话,随手拿起小泥盆,瞅了瞅,说道,“我过去也很喜欢养盆栽。”说罢,居然起身直接拿回了房间。

男人刚一转身,小牧猛抬头,瞪着崔晓,嘴巴一张一合,怒形于色。崔晓凝神一看,瞧懂了男孩的唇语:“你死定了!”急得连连摆手,以同样的方式回应道:“我也没料到会这样!”

可想而知,晚饭就因为这段插曲而不欢而散。“我吃好了。”小牧起立,将碗推到一旁,甩手走回了卧室,锁上了门。

“当,当,当……”正当崔晓无计可施的时候,客厅墙上的挂钟响了八次。这钟声响得真是太及时了。“那个,小牧爸爸,”崔晓有种逃离樊笼的冲动,匆匆拿起外套、背包,“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男人放下刷到一半的碗碟,胡乱地擦擦手,抄起挂在门上的外衣,套上鞋。这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敏捷之极。

楼下,夜风习习,还真有点春寒料峭的意境。崔晓低头盯着鞋尖,企图分散着注意力。可是,映入眼帘的不仅有自己的鞋也有他的。于是,抬头,耳边偏又传来他细微的呼吸声。想赶快完成这段路程,他的步子却慢得令人着急。

“我看得出来,”男人缓缓开口,“你并不想将那盆栽交给我。”

“我只是不想麻烦您。再有,”崔晓踟蹰着,“您那么做,小牧也会觉得很尴尬的。”

“尴尬,”男人侧着头,一头雾水地问到“从何说起?那不是他不要的吗?”

“其实,那是他的一贯手法。先是拒绝,”崔晓笑着叹气道,“到最后他还是会收下的。他管这叫‘先抑后扬’,我们之间,一直如此。”

“看来,我倒成了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了。”男人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自嘲道。

“您别误会,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小牧的很多习惯是挺奇怪的。”崔晓解释着,眼前又浮现出男孩龇牙咧嘴说着“你死定了”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男人看到崔晓笑了,一时百感交集,接道:“知道么,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的。你和他在一起,有默契、有共识还有讲不完的话。”而在我身边的你,却总是那么沉默寡言。

“这并不难,”崔晓不明所以,抬眼凝望着男人,轻轻说道,“你要用心。”

“我在努力,但也需要有人拉我一把。你,”男人顿住,喉头上下滚动一下,“愿意帮我吗?”

“当然。”崔晓欣然点头。

“就算效果甚微进程缓慢,你也愿意吗?”男人一瞬不差地直视着她。在黑暗里,他那双微凹的眸子像是两团火焰在燃烧。

“愿意。”崔晓眼神已经开始有些迷离了。此刻,她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传进耳里的话怎么听都觉得奇怪,可就是说不出怪在哪里。

或许是这晚风太过凄迷,以至于不论他讲出怎样的话,在她听来,都像情话一样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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