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再了不得也只是女子而已。”宁怀远也目光定在最后那辆车撵上。
“刚才城门之事你我都看到了,太女此次回来对朝堂应是势在必得。”云均又道。
三王亲自带领文武百官迎接,可谓是给足了太女面子,居然被一个侍卫如此淡定的就打发了,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是不是谁说得准??”
“如今这襄梦青玉城又有热闹可看了。”
宁怀远不再言语,二人看向凤撵的目光幽深复杂。
绫红四人坐在车撵中,背靠着车撵静然的坐着,这襄梦暗潮汹涌,她们的任务便更加艰巨了,但却也务必更加认真了。
凤撵内蔚然见了刚才的二人,根据红袖宫的消息也知晓两人都是在偌大的王府争斗中脱颖而出当上王府世子的,可见其手段也是出众的,之事一眼所见便知那二人清高不可一世,就比如宁怀远。
不过她也并未打算动他们,所以,只要他们不招惹她,她便懒得理会无关紧要的人。在她看来,他们的清高在她的眼里不及那人的半分。
“今日是几日?”蔚然懒得想无关紧要的人,将话题重新转回,这太女加冕的日子算算也快到了吧。
“今日是初三。”君慕把玩着蔚然的头发轻声道。
蔚然微微挑眉,随即一笑。如今这个天下时局就是如此薄云诡异,别说一日一个变化,就是一时一个变化也是不稀奇。
二人不再说话说话,凤撵一路到了公主府。
停下凤撵,绫红、绫绿、绫青、绫紫一次缓步下车,“小姐,到了。”
蔚然伸手挑开帘子,抬眼便看到眼前是一座极为气派华丽的府邸。牌匾上书着公主府三个大字,不过以蔚然的眼光看来似乎都有些年代了,不过俨然如新。
“这座府邸是皇爷爷十七年前在姐姐未出生的时候建立的,准备将来给姐姐住的,如今也算是迎回了它的主人。”君慕解释道。
蔚然一怔,这些她都不知。她如今十六,怕是正是娘怀她的时候。那段岁月娘与爹该是多么艰难。
蔚然心中一叹,看着那牌匾,字迹卓绝,笔墨毫不掩饰的腾龙飞舞,可见当时书写之人是何等的心情飞扬。
这字,是襄梦国主亲自所书。
“恭迎太女回府。”
正在蔚然叹见,公主府门口响起一片恭迎声,可以清清楚楚听到不少人毫不加掩饰的欣喜。
“这些,都是以前跟随老爷和夫人在襄梦的人。”耳边突然响起欧阳密音的声音,
蔚然目光扫过,可以看到公主府门口,跪着的几十人,人人年岁都不一,一张张脸上都是喜极而泣的神色。
看着他们的欣喜,蔚然鼻子顿时一酸。岁月在这几十人的脸上都雕琢了时间的痕迹,她爹与娘多年未归,只有他们守在这里,如今看到他们,她都心有感慨,更何况那个思女心切的襄梦国主了?他都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等待着女儿这么多年?
“都免礼吧。”蔚然虽然心里有所动容,但是面色却还是清清淡淡的,她在襄梦每日都需面对阴谋挣扎,又何必徒劳这些人的感情。
“谢太女。”众人起身,都看着蔚然的脸,根本就不介意她冷淡的态度。或许这些年的期盼能见到蔚然这张相似她娘的容颜欣喜胜过了一切。
“小姐。”绫红微微一欠身。
蔚然点点头,缓步下了车撵。君慕在蔚然身后也缓步走下,二人拉着的手一直也没松开。
那些人先只看了蔚然,如今看到和蔚然站在一起的君慕,都齐齐愣了一下,眼中惊奇更甚,上前躬身清礼道:“奴等见过君慕公子。”
“嗯”君慕不同对别人的冷淡不屑,扫了一眼这些人,态度鲜有的温和。
看这样的态度,他们都是识得君慕的。
蔚然拉着君慕缓步朝着旁边的府邸走去,问紧跟身后的公主府大总管,“这是谁的府邸?”
“回太女,是欧阳元帅的元帅府。”那管家立即恭敬垂首。
“嗯。”蔚然顿住,站在欧阳的府门前久久无法动足,心中无限悲凉。为了保护她,他把自己装扮成刺猬;为了保护她,他又不畏不惧甘愿做炮台;为了保护她,他昌天下大无谓,众目睽睽之下把烽火引开···
良久,转身朝公主府走去。明知踏过那道门便能看到,可她却不能。蔚然刚进公主府,有一人在她面前跪地请罪道:“主子,那男子服毒自尽了,属下出职不利,请主子恕罪。”
“嗯”蔚然没有多大的波动,但在意料之中。
“主子,是否还有继续查出那幕后之人。”那人又道。“、
“不用了,本主知道是谁。在太女加冕之前掌控好京城形式。”蔚然摇摇头吩咐道。
“是”那隐卫立即跪地。
蔚然摆摆手,隐卫退了下去。
蔚然负手站在原地片刻,抬步朝里走去。不用她查,十之八,九也能猜出这幕后之人。无非是不希望她回国而已,但是她的回归又岂是这般阻拦便可的?有些人必然是太过于天真了。
蔚然和君慕想公主府里走去,入眼所见,公主府虽然精致奢华,但是却不失雅致,处处精雕细致,玉石铺陈,花色都是精贵的品种,总体上还是看着舒服的。
管家快步跟上二人,在身后给蔚然介绍着公主府,见蔚然看那些花色,立即道:“这里的景色都是欧阳公子吩咐女才重建的。”
“哼,他倒是知道姐姐的喜好。”
“他倒是心思细腻之人。”蔚然笑着赞了一句。
君慕脸色更不好了,“别有居心。”
“你呀!”蔚然好笑的回身扯了扯君慕突臭的脸,狠声道:“乱说什么呢?他是君子。”
“哼,什么君子。”君慕扯下蔚然的手,很恨地说:“这京城的泼赖户,美人儿堆里养出来的···”
蔚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望向公主府外的天空,语气少有感慨,“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他活得自我,不受现实与责任束缚。”
管家见二人如此,又听得蔚然这样说,心里也有些波澜。谁有可能什么都不顾,完全撒手不管不顾。
蔚然抬头看君慕,见他刚才眸中的潋滟色泽退去换上了沉重。她顿时想起他们都是身不由已,都是因她的一局棋而被牵扯进来,不由得苦笑,原来都是她。
二人不再说话,君慕依旧跟在蔚然身后漫步。
公主府的管家跟在二人身后,看着二人各自相像的面容,他热泪盈眶。当知道小姐即将要回国时,谁也想象不到他们当时几十号人抱在一起哭的欣喜。
“这里是小姐的寝殿,君慕公子的住处奴才安排在玉颜居,不知道公子···”走到一处院子,管家立即上前对二人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