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太过清楚,所以他们才受不住,几乎在惊醒的那一刻,慌乱转身,疾步而出。
两个俊秀风度翩翩的身影转眼间便出了公主府,早先其实汹汹而来,如今狼狈而归。也许他们一直以来都不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样子。
“呵呵....”蔚然看着那人慌乱的离开,自君慕怀中起开,轻笑:“还以为有多大胆子呢,就这样回去了”。
“就他们也能入你眼”,君慕看也不看离开的二人轻哼。
蔚然轻笑,沉声问:“有事”。
“会公主,沧月带回消息”。声音似有迟疑,最后咬牙道:“大燕皇室欲与长孙堡联姻,意获得尽数支持”。
闻言,君慕双眸如利剑般射向声音发源处:“当真?”
“据说,堡主同意了联姻”。
蔚然目光幽幽的看向大燕的方向,眼底一片清明,长叹一口气道:“下去吧”。
君慕担忧的看着蔚然,欲言又止,水榭中顿时一片静谧。
出了公主府,宁怀远和云月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欧阳仲夏,两人慌乱颓败的神色对上欧阳仲夏的清秀儒雅,顿时乱了步伐。
欧阳仲夏锦袍玉带,清逸儒雅,负身而立,秀挺如松竹。站在那里,俊逸中透着尊华,和他们此时的狼狈慌乱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何时较之欧阳仲夏夜差上一截了。轰然倒塌的大柱再次受到冲击。二人免得一变再变,顷刻间就变成了数十种颜色。几乎转眼间后背便参满了一层凉汗,直凉到心底。
“两位世子既然来到了仲夏门口,便进来小酌一杯如何?”欧阳仲夏看着二人神色,便开口邀请。
宁怀远云月站着不动,只看着欧阳仲夏。两双凤目迷蒙混乱,似乎已找不到方向。
“两位世子,亲眼所见,可还满意?”欧阳仲夏声音不高不低,淡淡开口,顿了又顿道:“太女是东王与长公主之女,是当今圣上的外孙女,自然不会做有伤襄梦之事,即便伤害,也挡不住,不是吗?”
闻言,宁怀远和云月身子齐齐一颤。
“男儿俯仰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欧阳仲夏看着二人,目光清单平和:“两位世子都是聪明人,何必因此而自困囹圄?相比于清河王府世子观时事,二位还有所欠缺”。
宁怀远和云均看着欧阳仲夏,眸中的浑浊渐渐褪去。
“进来喝一杯吧。仲夏给;两位世子压惊。”欧阳仲夏浅笑了一下,当前转身向府内走去。
宁怀远和云均看着欧阳仲夏的背影,心里倒塌的东西忽然慢慢地拾了起来,尽如一瞥便知高低,天下又有几人可堪比,他们何必自愧不如而钻牛角尖呢?世界上确有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人,知晓了便好。
他们的确是聪明人,心中感激欧阳仲夏,若不是他刚才特意等在这里提点,他们这一生怕是就毁了。
“多谢仲夏兄。”二人齐齐对着欧阳仲夏的背影一礼。
“两位世子多礼了,请。”欧阳仲夏回身淡淡一笑,微微一礼,做了个请的动作。
宁怀远和云均抬步跟上欧阳仲夏进了元帅府,脑中都不约而同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二人琴箫合奏的画面。尤其是蔚然低眉浅笑,温软沐风的神情,就如烙印在二人心中一般,再挥之不去。
二人从元帅府邸出来,心中便想通了什么,重新来到公主府。
“两位世子请吧,主子说不见客。”公主府的大管家因为二人早先硬闯公主府,对二人的恭敬早就没了踪影,脸色十分不好。
宁怀远和云均一改早先的无礼,对着大管家歉意道:“我二人是来向公主请罪的,还劳烦通禀。”
大管家一听说二人请罪,看真二人顿时有些犹豫了。
“早先是我二人唐突,不知深浅,如今前来向太女请罪,劳烦了。”二人又道。
依着二人世子之位,没有必要对着一个管家如此低姿态,就算是公主府的管家也不必如此。
大管家被二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弄得有些惶恐,又见二人态度诚恳,再没有早先的嚣张凌厉,神态语气恭敬。一副低眉顺眼,诚心请罪的模样,自然也不想太女刚回来就同三王府关系弄僵,只能连忙点头:“两位世子稍等片刻,奴才回去禀太女。”
宁怀远和云均点点头。
不多时,大管家去而复返,对着二人道:“主子说了,不怪罪两位世子,只是无什么事儿两位世子再别来公主府打扰就可。请回吧。”
宁怀远和云均齐齐心底松了一口气,也不强求,点点头离开了公主府门口。
大管家看着二人离开,立即弄回去禀告。
蔚然和君慕早已经回了房间,蔚然边手执书卷边与君慕对弈,听到说二人离开了,抬头道:“不时你把印玺归还了吧。”
本来盗取印玺就是给三王府对她的归来别有用心之人一个警告的,如今自然是用不到了。
“那破玩意儿也值得本少爷亲自跑一趟?”君慕低着头看棋盘并不抬头。
蔚然看着一笑,不语。
房间内流淌着安静地气息,夕阳透过浣纱的格子窗打在两人的身上,为他们各自添上一抹神秘的忧绪,画面静谧和谐。
第二日,三王印信如被盗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三王府。印信失而复得,让一直惶惶不安的王府终于安定了下来。
宁国公,青郡王自然不是老糊涂,印玺莫名被盗又莫名送回,此次事件狠狠地给了他们一个警告,不要小瞧了她皇太女季无情。
即便是重兵把守又如何?三王印玺还不是被人如探囊取物?也间接告诉他们,别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清河王也深深震撼了一把,没想到皇太女如此雷霆之势,他也庆幸自己早先做了选择,子玉也深知深没有闯出大祸。也为日后清河王府求得了一张护身符。
宁国公和青郡王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对宁怀远和云均严厉的警告了一番。他们还没有动作便被太女摆了一道,可见她却是不容小觑,警告二人不准再去公主府叨扰太女。
宁怀远和云均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变,对爷爷的训斥极为配合,即便是他们的爷爷比警告,他们也不会有何动作了。
于是一连数日,襄梦青玉城都是处于极其平静祥和的氛围。
襄梦百姓更是一片其乐融融。
蔚然自然是也一直未曾出府,即便得知那长孙堡与大燕皇族联姻也未曾动摇她半分。
转眼间一晃十日,襄梦依旧一片祥和宁静。
这一日,自蔚然到青玉城半月以来未曾露面的玄子玉来访倒让蔚然有些新奇。于是,管家通禀说玄世子来访她便见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蔚然看着玄子玉并不客套,开口便问。
玄子玉一脸疲色,但还是疾步走过来,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沉重,道:“臣下隐卫来报,在距青玉城二百里处清平镇发生了疫疾,其中有一男一女被困于清平镇。”
“疫疾?”蔚然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