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被绑架?这可是条好新闻,奶娘正是被她害死,要是有机会见到她,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她什么人没杀过,何况是一个害了奶娘又害了余影几人的恶毒女人。
心里涌起一股报仇的冲动,她窝在床底下细细思量起来,吴越几人暂时跟着梁伯和玉彻应该没有问题,而宋光独自一人也能行,她很快的做了决定,正准备从床底下钻出来时又碰到了那个铁盒子,随即探手打开,伸手进去一摸,立即欣喜若狂,她的腰牌和宝剑正被藏在里面。
但是她并没有立即拿走,只是光着手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换好衣物,瑶儿和小猫便准备晚膳了,一晃眼,已经天黑。
景晔还没有回来,出去寻找的人马也没有回来。
一直将近半夜,青歌正昏昏欲睡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起身一看,瑶儿和小猫都不在房间里,随之无奈一笑,这个府里的人,似乎都很尊敬和喜爱景晔。
辗转叹了几声,她起身将窗子打开,才重新回到床上,伴着冷雨声入眠。
良久,有人轻声敲门,随后传来一个极其动听的声音,“青歌姑娘,我是卫君。”
一连说了三声,青歌才起身答应,卫君推开门,面色有一些小小的焦虑,“这么晚还要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青歌礼貌一笑,“没关系,请问有什么事?”
门外有冷风夹雨飘进来,卫君见她只披了件单薄的袍子,便细心的将门关上。
“我希望你去看一看少清,他喝了太多酒,又淋了雨,怕是会生病。”卫君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卫君的手有一些凉,还沾着微微的雨水,青歌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道,“君姑娘应该给他找大夫才是。”
卫君摇头道,“他不见,一到房间便锁了门,不让任何人进出。”
她又诚挚的请求道,“我想请姑娘去劝一劝他。”
青歌摇头一笑,“你都劝不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卫君直直望着她,“姑娘如此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明白吗?”
青歌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阶下囚,正被我的仇人囚禁,仅此而已。”
卫君轻叹一声,“要真是仇人,为何却偏偏不杀你!”
青歌紧了紧袍子,抬步走到窗前,冷风夹冷雨,脸上一会便被吹凉,“那是他的事。”
卫君道,“姑娘不想去吗?”
青歌拒绝道,“对不起,我想休息了。”
卫君见她神情坚决,也不再说,只道,“那打扰姑娘你了。”
青歌微微一笑,眼见她转身离去,随即关上门,又躺回了床上。
听着窗外的雨声,院子里来来去去下人的声音还是络绎不绝,远远的,还能听到卫君和几个丫鬟在外边劝解的声音。
辗转反侧,雨声和人声两面夹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时得浮现那几张画像,层层叠叠在她脑海中参差交错。
房间里的蜡烛缓缓见底,忽而,她竖起掌风吹灭了房间里的蜡烛,顿时陷入一片漆黑里。
第二天,景晔的房间里传来深深浅浅的咳嗽声,一众下人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
小猫和瑶儿将洗漱用品和早点准备好之后就不见人影,青歌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吃早餐,怎么吃,也食不甘味。
走出房间,雨还在淅沥沥的下,只好又退了回来。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是闲不下,便披了件厚的裘衣,撑伞走出了院子。
一个人在雨里兜兜转转,一一走近那八个不可靠近的地段,不见守卫,却有肃杀森严的气息,看来无论景晔如何,他们的守卫并没有丝毫的松懈。
不过,好歹也要探一探底。
她向朱漆的红门走去,却在十步远处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铠甲侍卫拦住,“小姐,请回。”
青歌眸光一转,侍卫的面前忽而只剩下了一把青伞,他伸手接住,眼看着青歌就要打开门。
“小姐,请回。”青歌的手指还在门栓上,铠甲侍卫已经将伞举到她的头顶。
果然,他们虽比不上周青,却几乎可以与她相伯仲,就刚才的速度,她便已经输了,因为那侍卫穿着的是十几斤重的铠甲,而她则是一身轻装。
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不知为何,只要对手是景晔,她一身的本事都仿佛没有了用武之地。
有本事就自己逃走!明明已经布下这么重的守卫,还让她逃走,说笑话也要说得好听一点。
她笑着对侍卫说了声谢谢,撑伞走了回去,心里不知为何却松了口气。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三更时分,青歌终于下定决心摸黑从后窗跳了出去,她沿着屋后的廊檐摸进景晔的房间,里间的卧室没有人看守,也没有点灯,只在屋子中间燃了两个炭火炉子,而卧室外间,隐隐投射出两个丫鬟悄悄说话的影子。
她进来时已经将靴子脱在屋外,此时赤脚踩在地板上,寂静无声,如果加快速度,肯定会被守卫或者景晔发现,因为速度会带动气流,速度越快气流便越强,便更容易被人察觉。
所以,只要像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就好。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撩开帐幔一闪身便翻了进去,手中的匕首已经抵住了床上之人的脖子,床上的男人睡得死沉,就连冰冷的刀尖即将划破他的肌肤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到他苍白清冷的脸,眉头皱成了川字形,眼睛紧紧闭着,嘴唇还有微微的干涩,呼吸也跟平常不同,粗重而难受。
她紧了紧手里的匕首,想用力划下去,但是手却无由的抖起来。
良久,她叹了一声,将匕首收起,罢了,乘人之危不是君子作风。
临走时,她却鬼使神差的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像已经退了热,看样子并不像她们说的那么严重,随即放下心来,转而又替他将被子掖好。
她侧头看了看外间的人影,丝毫也没有注意到里边的动静,便起身走开。
刚转身的瞬间,只见床上躺着的身影突然坐起,长手一伸便将她揽上床,一声惊呼,外间两个丫头听得动响立马推门跑进来,却只见帐幔摇曳中,王爷在床上翻了个身。
可能是听错了!两个丫头见没什么异常,只重新添加了一些炭火,便走了出去,关好门,又坐在外边七七八八的聊起天来。
青歌惊魂未定的被景晔捂住嘴压在身下,待她看清情势冷静之后才松开捂住她嘴角的手,无论她是什么动机,自然是不能再发出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