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锋利的眸子满含笑意的在她脸上扫射,刚才的病容也一扫而空,她这才知道他刚才一直都在装睡,依他的性格,怎会留给别人可乘之机!
“放开我!”她以唇形说道。
“刚才为什么不下手?”他也以唇语问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避开他的眼睛,说出了一个很君子的理由,“我不想乘人之危。”
他唇边一笑,道,“那为何要摸我的额头,要替我盖好被子?”
她沉默了,什么理由都无法解释她刚才的举止,只好装失忆,“我没有。”
“没有?”他好笑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她赶紧牙关紧咬,目光凶狠的瞪着他。
他便挑逗似的轻咬她的唇瓣,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无奈她的手脚都被缚住,挣扎不开。
景晔靠着刚才的突袭,早就将她死死制住。她的两只手被他一手按在头顶,双腿也被他强硬分开,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她不敢动,怕会适得其反。
她与他有过欢爱,不管愿不愿意,自是知道他身体的敏感以及反应,他的身体正逐渐炙热,某个部位也已经慢慢崛起,他想要她,她再明白不过。
只是,身边有卫君那样痴情又绝色的女子,她不明白他为何还要对她做这些事?抑或是就如那两个丫鬟说的一时新鲜而已。
唉!她想叹上一声,却被他深入的吻而淹没。
正在关键时刻,只听得外面有人进来,似乎是卫君的声音,听得她向两个丫鬟询问着什么,脚步已经朝门边走了过来。
该死!景晔眉心痛苦的皱起,他本已箭在弦上,正要长驱直入时却来了不速之客,他快速让青歌趴在自己身上,拉上被子将两人盖好,又拉了个枕头靠坐着,形成一个拱桥的曲线,再加上青歌本身娇小,这下便被藏得天衣无缝。
她的衣服都被脱光了,比起光着身子冒险跳窗出去,便只能藏起来了。
“少清,你醒了?”卫君推开门,便见他已经起身半坐在床上,顿时安下心来。
身后的丫鬟刚要端了灯盏进来,景晔赶忙道,“别拿进来,太刺眼了。”
丫鬟哦了一声,才退了下去,屋内,依旧是微弱的炭火光芒,隐隐的,隔远了便看不清神色。
卫君遥遥站在床前,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景晔紧了紧刚才胡乱裹在上身的袍子,面色抑郁却又尽量淡定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卫君微微笑道,毫不避讳她的关心,“我很担心,睡不着,便想过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景晔听后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动,只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却听见她有些落寞的说道,“我们聊聊好吗?”
要在这个时候聊天?可现在似乎不太方便!乔装的被子下还有一个光溜溜的软绵绵的某物体正暖呼呼的趴在他身上,而他身上的某个部位,还依然昂首挺立。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他拒绝道。
卫君坚持道,“其实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理想,不要忘了当初的誓言,不要忘了我们大家的期待。”
“此话怎讲?”景晔挑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
卫君痛心的看着他,“从前的少清不会这样作践自己,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魂落魄。”
景晔不说话,只沉着脸看她。
“哥哥来信说过几天就回来,青歌姑娘的事情我从未对哥哥提起过,你也知道哥哥的性格,所以,我希望你能想好应对之策。”
卫君说完,见他依旧沉默,便转身走了。
“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良久,景晔开口对外间守着的两个丫鬟命令道,两个丫鬟得令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她。
刚才炙热的一切都已渐渐冷却,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青歌从被子里爬出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刚才差点就被憋死了,她想起卫君的话,不免嘲笑起来,“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晋王也有害怕的人?”
听得她的嘲笑,他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我并不是害怕。”
他并不害怕卫墨,却害怕卫墨对刘羽和韩起的恨意。
“随便怎样,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得做决定了,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青歌从被子里拉出衣服穿上,面上得意的笑着,心里却隐隐有一种复杂的感觉,像是吃了什么东西,想咽又咽不下,想吞又吞不了。
景晔唇边一笑,打掉她手里的衣服,想杀她的话早就杀了,何必兜兜转转等到现在?
“事情还没做完,你怎么就想跑了?”他将她拉入怀中,好不容易没人打扰,再浪费天可就要亮了。
她却挣扎起来,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一字一字坚定道,“你拒绝不了我!”
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有一句话想说了很久,他想认认真真的对她说一次,“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拒绝我。”
本来应该是淡定从容的,心脏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快速移开视线,眼里浮起一抹嘲弄,“余影,暗香,江小红,芳菲,秋月,远则有凤笙,近则有卫君,她们不都是你的女人吗?”
一个一个记得还真清楚!他将她搂得更紧,笑道,“嗯,女人是有点多,你吃醋也是应该的。”
唉,她轻轻叹道,对于现在的景晔她有点不知所谓,自从这次见面以后,从前那个狂傲阴狠又谋于心计的景晔已经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时而幼稚时而冲动又时而温柔的景晔,他的面具到底有多少个?
“景晔,我们不要再演戏了,这样猜来猜去真的没有意思,还不如大家清清楚楚的摊开,要杀要剐,是生是死,都来一个痛快的了结岂不是更好?”
他靠在她肩上轻笑起来,答应道,“好。”
却捉住她的左手,往他的胸口放去,那里跳动着的是永远也无法骗人的心脏,“你,明白吗?”
她的小脸一会红一会白,神色交替间,似乎有万种情绪蜂拥而上。
她的心跳无疑出卖了她,景晔浅笑,仿佛能够看透她一般,他埋头亲吻着她的额头,“你是聪明人,你会明白的。”
玉彻说过,心跳是不可以骗人的。
青歌沉默不语,抿紧着唇,抬眸盯着他。
夕阳西下,万丈霞光普射,一辆载着厚实草垛的马车快速行驶在乡间小道上,驾马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农夫和他那七八岁的儿子,两人唱着不知名的山歌,一路欢歌笑语,朝着宜州往西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