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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成才之道:记忆中的人和事(5)

他还说:有德者长寿。第一,当他关心别人、帮助别人时,他自己感到充实。第二,我们现在的富有不???全是物质的富有,在信息社会,是信息的富有,老年人要对新事物保持兴趣。第三,心眼小,老计较,那不行。很多长寿老人都经过坎坷,有的甚至遭受过磨难,但他们在逆境中磨炼了意志,锻炼了胸怀。

我理解,陆医生的这段话是说心理健康对身体健康有很大影响,心理健康是身体健康乃至延年益寿的重要条件。由此可见,心理健康不是一个医学概念,而是教育学范畴的内容,是应由生命教育回答的问题。一个人的健康应该体现在身体、心理、智慧、价值、道德等方面,这才是生命的完整含义。

怎样才能做到心理健康呢?归纳众多人的经验,大概有以下八条:树立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确立健康高尚的目标追求,保持豁达开朗的宽广胸怀,强化超脱自我的心理意识,把准“比”的心灵尺度,掌握唯物主义的辩证方法,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积极参加集体性文体活动。

2008年秋,我去福建泉州的安溪,应邀出席第七届世界安溪乡亲联谊大会,与中国侨联第四届主席、庄希泉基金会主席庄炎林先生相会。年届88岁高龄的庄老鹤发童颜,耳聪目明,行走矫健。他告诉我,他至今坚持冷水洗浴和户外身体锻炼。我问庄老健康秘诀,他随手递给我一张精致的四折名片,里面印有庄老写的词赋11首,内容有赤子心声、八秩自勉、和谐康乐行、人生祝愿、健身赠言、人生感悟等。庄老说,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乃至延年益寿是密切相关的。强健的体魄是生命的源泉,健康的心理、平和的心态、规律的生活是身体健康的重要保证。生存质量、生活质量和生命质量都应注意。

2008年11月10日的《北京日报》刊载了一篇采访本届茅盾文学奖获奖者、著名作家迟子健女士的文章。这位因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获奖的作家,讲到她自己和她的同事为人和写作的心境和姿态时说:“我觉得只要心理没有牢笼,世界就会广阔。”这使我更加明白没有“牢笼”的生命才是健康的。

在中华文化园地里,关于人生和健康的宝典、哲理无数。有的讲和谐、吉祥、诚信、协调、沟通,有的讲修身、养性、安康、益寿、快乐、幸福、豁达、寡欲、自戒、自律,也有的讲学习、信念、理想、睿智、勤劳、忠诚、虚怀、守拙,等等。有的书高深一些,有的通俗一些,但都有可读性。不要小看这些“民间文学”,它们以凝练的语言表达的人生感悟及其体现的人文精神,给人的启示是微妙而深刻的。现抄录几则在此。

宽心谣

【赵朴初先生92岁时作】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每月领取养老钱,多也喜欢,少也喜欢。

少荤多素日三餐,粗也香甜,细也香甜。

新旧衣服不挑拣,好也御寒,赖也御寒。

常与知己聊聊天,古也谈谈,今也谈谈。

内孙外孙同样看,儿也喜欢,女也喜欢。

全家老少互慰勉,贫也相安,富也相安。

早晚操劳勤锻炼,忙也乐观,闲也乐观。

心宽体健养天年,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六六赠言

【庄炎林先生作于1997年春】

世事六然

凡事有其自然,遇事处之泰然,

得意之时淡然,失意之时坦然,

艰辛曲折必然,历经沧桑悟然。

人生六是

权力是一时的,财产是后人的,

健康是自己的,知识是有用的,

情谊是珍贵的,声誉是长远的。

人品六为

大公无私为圣人,公而忘私为贤人,

先公后私为善人,先人后己为良人,

公私兼顾为常人,损公肥私为罪人。

行为六利

有利国家,有利民族,

有利人民,有利社会,

有利集体,有利个人。

为人六乐

进取有乐,知足常乐,

先苦后乐,自得其乐,

助人为乐,与众同乐。

健康赠言

【庄炎林先生作于1999年秋】

财富难买健康,健康胜于财富。

财富难买幸福,健康才是幸福。

康而乐--健康令人快乐,乐观有益健康。

康而寿--健康才能长寿,长寿还须健康。

劳逸结合,延年益寿。

动静结合,健康长寿。

炼养结合,康乐寿。

早炼早见效,晚炼还有效,常年修炼长收效。

因人而异,因地制宜。循序渐进,贵在坚持。

青年人以炼为主,

中年人炼养兼顾,

老年人养炼适度。

越忙越要抽空炼,锻炼修养身心健。

决心信心加恒心,修身养性意志坚。

淡泊名利,去留无意。维护正义,伸张正气。

寡欲清心,毁誉不惊。利国为民,身体力行。

08记忆深处 Jiyi Shenchu

◎忆我的医界友人

◎我的人大代表朋友

◎刘济民和我

◎我所认识的画家陈雄立

◎东京、福岛纪事

忆我的医界友人

那是1972年的10月,我奉外交部领导的派遣,随中国医学代表团访美,在团内担任秘书,帮助处理一些涉外联络的事项。

除我之外,代表团成员均为医务界的专家、教授和中华医学会的相关负责人。这些专家、教授都是从北京、上海、武汉等大医院挑选的医务骨干。代表团名单是经周恩来总理亲自审定的。团长吴蔚然教授是我国知名外科专家,当时是中华医学会外科学会副主任。副团长是中华医学会副秘书长付一诚,一位长期从事医药卫生行政领导工作的老同志。团员包括协和医院妇产科主任林巧稚教授,她是新中国妇产科学的奠基人之一,还有著名的耳鼻喉科专家,当时任上海第一医学院眼耳鼻喉医院耳鼻喉科主任的吴学愚教授【后升任上海医科大学眼耳鼻喉科医院院长】等。

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访美的医学代表团,也是“文革”特殊年代中央高度重视对美工作的一项重要外事活动。它虽以民间外交名义出现,但使命重要,备受关注。

近三个星期的美国之行,我与这些医学专家朝夕相处,建立了友谊,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从业做人的高尚品格,也亲身感受到他们为增进美国人民对中国的了解孜孜不倦开展工作的精神。

在美国的那些日日夜夜是难忘的,我们共同经历的活动丰富多彩:尼克松总统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会见、与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曼斯菲尔德在国会山座谈、美国医学会在国家科学院大会堂举行盛大欢迎晚宴、在纽约的两大医

院观摩心外科手术、在波士顿儿童医院考察心脏病患儿的治疗和康复、与哈佛医学院学生共进午餐并座谈、在斯坦福大学医学中心听取心脏移植手术的介绍、代表团向密苏里—堪萨斯大学医学院介绍中国传统医学并与该校医疗系、口腔系、药学系的学生座谈。代表团一行在堪萨斯城还参观了著名记者、中国人民的朋友埃德加·斯诺的纪念室,亲切会见斯诺先生的遗孀洛依丝·斯诺。

提笔回望这段往事,我暂不想用太多文字追述上面那些活动的细节,只想诉说一下我同几位代表团成员相处的感受,因为他们对国家、对人民、对事业的赤诚之心、执著之情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医界领军人物吴蔚然

我们的团长吴蔚然大夫是人们非常熟悉的医界名人。访美那年他52岁,年富力强。身为北京医院名誉院长的医界领军人物、荣获“全国劳动模范”和“白求恩奖章”的业界英才、有着中共中央委员和全国政协常委的重要政治履历、有着与中国三代领导人近距离交往的独特经历,吴蔚然可谓达到事业的顶峰,但凡接触或同他共过事的人,无不为他的平易近人、居功不傲的作风所感动。先后就读于北京燕京大学医预系、北京协和医学院、成都华西大学医学院的他,毕业至今一直从事普外临床工作,从未脱离医疗、教学、科研实践,从未离开医院和患者,医疗事业是他的生命。即便到了近90岁高龄,他依然按医院的作息时间上班,始终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吴院长考入大学那年我刚出生,是我敬重的前辈。出访期间,他对每场活动的专注和精心准备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谦虚待人、落落大方、彬彬有礼,使每个同他接触的美国朋友为之赞佩,他的博学多才也令美医界同人折服。他关心和体谅代表团每个同志,很注意给每个成员更多参与的机会。医界朋友介绍,吴院长是个集体意识很强的领导者。他曾说过:我虽然是主刀大夫,但手术是我们几个人【麻醉师、助手、护士】一起做的。虽然是我领头,但是光有我也打不好这场球,这是个集体工作。可见,这是他的老传统、老作风。

妇产科专家林巧稚

林巧稚大夫是我们团里德高望重的前辈,她比我年长37岁,能陪她出国访问是我的荣幸。访问归来的最初几年,我有时到东单外交部街口的协和宿舍大院她的住所看望她,我家住在外交部街甲31号外交部宿舍,两处住地不远,算是“邻居”。有一次我带着一对疑患不孕不育病的外交部同事夫妇登门请教她,她非常热情、和蔼地接待我们,专门安排这对夫妇第二天在协和看了专家门诊。每次麻烦她,我从未见她对我们这些晚辈表露半点不耐烦。

林??夫的从医生涯是传奇的,也是感人的。北平解放前夕,她拒绝接受离开祖国的机票,这是因为她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我是中国人,我要和我的事业共存。”

1921年,刚满20岁的林巧稚凭着她的苦学和聪慧,进入淘汰制极其严格的协和医学院。有人后来回忆她的生平事迹时说道:林巧稚事业上的成功,是以巨大的牺牲为代价的。那是妇女地位不被重视的年代,当时的协和医院有一条今天看来不可思议的规定:“愿做实习女医师、住院女医师,请勿结婚。”对林巧稚来说,放弃自己历尽艰辛争得的事业无异于放弃生命,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不成家而成就事业的人生之路。即使后来有条件成家,她也没有结婚,而把全部的心血给了事业,把全部的爱给了需要她医治、救护和帮助的妇女和儿童。一生中,她从未因自己医术高超、资历出众而失去对病人的爱心。她为人治病,从不嫌贫爱富,更不在手术台上向病人索要分文钱物。相反,她还经常向被救治的贫困患者贴钱。

林巧稚是中国医药卫生界的一面旗帜,她把毕生精力贡献给中国的妇产科学。在她看来,妇产和护理是一门科学、一门艺术。她精湛的医术和对患者的爱心,使无数的母亲和孩子获得健康,甚至获得第二次生命。

林巧稚不仅在自己的祖国深受爱戴和尊敬,在美国医务界也享有盛名。但我注意到,她同美国同行交流时,从不以大专家自居,总是神情专注地耐心倾听对方介绍经验,悉心观察对方先进、科学的管理方法。访美那年她已是71岁高龄的老人,团内并没有为她专门配备照顾生活起居的助手,一切全靠她自己打理。每天的活动是那么紧张,但她从不迟到或缺席。我等晚辈十分敬服她严于律己的精神。

使我们这些曾随她出访的人深感惋惜的是,林巧稚1978年底访英回国后病魔缠身,同时也使我们深为感动的是,她抱病与学生通力合作,花4年工夫完成50万字的《妇科肿瘤》巨著,并苦心筹划着成立妇产科研究所的事情。“春蚕到死丝方尽”,这是林巧稚大夫无私奉献、鞠躬尽瘁一生的真实写照。

1983年4月22日那天,林巧稚走完了她82年的不平凡人生。当时正在加拿大工作的我,从新闻报道中得知这一噩耗时,陷入深切的悲痛和哀思之中。

我对未能亲自参加林大夫的最后告别仪式而深感遗憾。2006年夏季,我终于有机会借到厦门出差的机会特地前往鼓浪屿拜谒林巧稚大夫纪念馆,缅怀这位深受人们爱戴和敬仰的伟大女性。

耳鼻喉科专家吴学愚

吴学愚教授是我国著名的耳鼻喉科专家、博士生导师。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的长者,讲起话来却轻声细语,使人有一种亲近之感。

我清楚记得访问归来,他和徐家裕大夫在即将返回上海的前夕,一道到我的寒舍做客。两位专家毫不嫌弃我那仅有12平方米、连沙发都没有的蹩脚住所。我夫妇在多户共用的厨房炒了几个菜,用压面机做了面条招待他们二位。午餐虽不是什么高档菜肴,但两位朋友吃得津津有味,十分开心。席间,我们畅叙访问美国的故事,也聊及我们全团一行人之间建立的友谊。

吴学愚教授年长我23岁。早在50年代,他就晋升为正教授。他是我国头颈肿瘤外科的先驱者和喉再造手术研究的先导者。他研制的气管镜、侧开式直接喉镜及各种异物钳,成功抢救了数千名危重患者。身为上海医科大学眼耳鼻喉科医院院长、我国为数不多的耳鼻喉科权威,吴学愚一向做事严谨,为人低调。

出访期间,吴教授带着振兴我国眼耳鼻喉科医学事业这一课题参加每场活动,一丝不苟地记下一切他认为有用的信息,并认真与国外同行交流经验。他虽然是知名专家,但访问中从不提任何特殊要求。

访问归来的这些年,吴教授始终没有忘记我们这些与他短暂共事的朋友。虽工作繁忙,又上了年纪,但每当得知我到沪办事,他总是打电话约我见面,那份真诚令我感动。这位可敬的老人于2006年1月31日因病不幸逝世,但他的音容宛在,我深切怀念他。

36年过去了,我与代表团各位成员疏于联络,他们各自的境况皆音讯杳无。随着岁月的流逝,许多往事已记不大清楚,但我们这个代表团当时相处共事的情景在我脑海里却出奇的清晰。

除上面记述的几位外,还有上海瑞金医院的徐家裕大夫【内科专家】、武汉医学院的李彦三大夫【心血管病专家】、中国医科院的刘士廉大夫【基础医学专家】、日坛医院的渠川琰大夫【肿瘤医学专家】、医科院药物所的韩锐大夫【药物学家】、北医三院的周冠汉大夫【外科专家】、中医研究院的张树勋大夫【著名中医】、卫生部的王连生大夫。他们每个人谈吐的神态不时在我的脑海闪现,依然是那么亲切。他们同吴蔚然、付一诚、林巧稚、吴学愚四位一道,会同美国的戴蒙德大夫【E.Grey Dimond】、罗森大夫【Samuel Roson】、怀特大夫【Paul Dudly White】、赛德尔大夫【Victor Sidel】、霍格尼斯会长【John R.Hogness】、霍夫曼会长【C.A.Hofman】等,为打开中美两国人民之间交流的大门作出了贡献,他们是中美医学交流与合作当之无愧的先驱。

我的人大代表朋友

在我的从业、从政生涯中,有一段经历是极其珍贵的。九届和十届全国人大【1998~2008】,我是浙江省选出的代表,在长达10年的时间里,与浙江籍的代表一道开会、视察,朝夕相处,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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