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云更直接,端了笼子就往铺里走去。
淡如风与秦天雨笑嘻嘻地跟在了身后,撩帘进了里间。
包子放桌上,打开,热腾腾,一共三个小包子,一人一个,好少,明显就不够塞牙缝。
白白云已快速地抓一个包子,淡如风与秦天雨动作也不慢,各也将一个包子拿到了手里。
三人几乎同时同一个动作,将包子瞬间掰成了两半。
淡如风早在看了自己手里的包子一眼后,便一口扔进了嘴里。
白白云则一直盯着包子中间的那团肉馅,仿似能看出花来。
而秦天雨已开心地叫出声来,“我中标了。”
白白云在秦天雨话落之时,便也将包子一口扔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秦天雨从肉馅中间,挑出一粒药丸,油乎乎的。
“这老包这癖好也太特别了,就爱把这玩意儿放在肉馅里。”
秦天雨看着掌心那粒油光发亮的丸子,不满地发着牢骚。
用抹布将丸子擦干净,秦天雨又将丸子捏碎,立即,里边露出一细条纸片儿。
秦天雨拿起字条看了一眼,表情便有些奇怪。
“今日是啥好玩的?”白白云已等不及地抢过来看。
看完,只发出一声哦,然后便把字条递给了淡如风,“是你的。”
淡如风俊眉微挑,接过,低头瞧去。
随即脸上的表情一愣,沉了下脸来。
白白云已用肘碰了碰他,“淡小子,要不你回去看看,这边的事哥哥们应该还能撑得住。”
秦天雨也望着他,眼神透露出同样的意思。
淡如风双眸微眯,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微皱的眉间放松下来,他淡淡一笑,道:“不用,她这么做,肯定有目的。”
以欧阳明月目前的风评,她不会认可。不认可却认可了,这其间就值得思量了,而且若她不想这么做,三哥肯定会替她摆平。
“行了,淡小子,难过的话,哥哥我可以借肩膀给你一靠。”白白云笑嘻嘻地道。
淡如风并不理他,只朝外喊了一声:“老包,上包子!”
门外,老包象是早准备进来般,手里提着三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往桌上一放,“嗯,今日有人伤心,伤心就要大吃,老包的包子今日可要赊本了。”
淡如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老包今日皮痒,是不是想到更北的地方卖包子?”
老包脸上表情一滞,连忙道:“这里就好,这里就好,属下不敢了。”
白白云哈哈一笑,“老包,你难道不知道说到人家的痛处是要被反咬的?”
“老包,今后我们在这里的帐,全部找这个人付了。”淡如风点头指向白白云。
白白云表情一垮,“不是吧?”
秦天雨立即嘻笑道:“这就是反咬的最佳实例。”
淡如风挑眉地望着哇哇大叫的白白云,以及凑趣的秦天雨,还有一脸关切的老包,笑骂道:“你们太夸张了,我有那么伤心吗?”
三人连连用力地点头。
淡如风轻轻一笑,也许吧。
随即眼里的眸色沉了沉,这事……不会弄假……成真吧。
西陵夫人回到京城的时候,时间竟已过了一年,回京赶回家的时候,就见女儿笑意盈盈的婷婷玉立地等在门口,她顿时眼眶湿润。
在外,最牵挂的就是女儿了。
待一番梳洗过后,西陵夫人才从女儿口中得知,她走的那天,淡如风晚上也离开了,而西陵浅第二天才知晓她走的事,不由得叹息,事情太巧了。
然而,在知道欧阳府宣布西陵浅与欧阳明月的婚事时,顿时怔住了。
随即,她霍地站起来,“不行,这婚事不作数,全是他欧阳府自己在说,一点证据都没有,君泽若真替你订了亲,为何他从不告诉我?”
西陵浅拉住西陵夫人,把她按坐下来,“娘,您别急,这事也就他们一说,我也没作过回应。”
“可若是不出面澄清的话,别人都以为你当真是与那混小子有婚约,那岂不是要影响了你的亲事?若如风也误会了怎么办?”
“娘,你放心,浅儿现在还小,只怕待浅儿长大,他们未必会认可这门亲事呢?现在去澄清,欧阳府岂不要将我们怀恨在心?”
西陵夫人想了想,眉又微皱起来,“不对,欧阳府为何要宣布这桩亲事?他们想要干什么?”
“娘,他们要干什么当然不会告诉我们,可能是想掩盖些什么事情也不一定。”西陵浅眼底微闪。
西陵夫人随即了然,“我就说,他那掏空的身子,想要治好那有这么容易,原来是想拿你来作挡箭牌,遮羞啊!”
“浅儿也是如此猜测。”
欧阳明月的身子一直还在调理,不过,想到完全根治却没那么容易,还需要几年的时间呢。
再过一个月,欧阳明月将与欧阳青去西境,四年后他从西境回来,立了军功被敕封龙威将军,成为东朝史上最年轻的将军,彼时他年方二十。那之后,他少年得志的日子过得是如鱼得水。
这是欧阳明月前世的事。
“娘,我在京城外买了一个别庄,准备搬去那里住一段时间,我想专门练功。”还要做一些自己的事。
西陵夫人点头,这离京城也不远,一日就可往返,她可以经常去看看。
只是没想,这一段时间,就是一年。
一年后。
“娘,我想去邻近的城镇逛逛。”
西陵夫人点头,女儿渐渐长大,是该四处走走,就在邻城,有什么事一日也可将消息送到。
只没想,这邻城一逛,就是把周边的四五个城都逛遍,走走停停,加上住上一段日子,时间又过了一年。
“娘,我们的酒楼可以再扩张到其他城镇,女儿要去实地查看。”
西陵夫人点点头,心中有底,这出去的时间定不会短,再见女儿之时,女儿想必已成大姑娘。
她要留守京城,这样无论女儿去了多远的地方,回来的时候,总还有人在门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