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迎来了万众期待的小长假,假期不闲,人们忙着各处吃饭,各地旅游。沈行止则跟随母亲,与表哥一行四人去Z市参加自己侄女的婚礼。辈分较高的沈行止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侄女都要结婚了,而另一个侄子的女儿都快百日了。
一到Z市,心情便相当不错,熟悉的笑脸,新生的可人儿,一切的一切让行止莫名的放松与喜悦。
看到大表哥,大喊一声,没有一点成人的自制:“哥哥,我的‘小侄子’呢?”
“哈哈,他还在工作呢,累不累?”大表哥习惯性地摸摸行止的脑袋。
“不累啊,又不用我开车。”行止吐吐舌头,像个孩子一般,狡黠一笑。
“你这孩子…”
行止不乐意了,“他怎么还在工作,不放假吗?都‘五一’了。”
“他没有全天休息的,一般上午工作,下午休息。”
“好吧~我想‘小侄子’了,啊哈,都快一年多没见了吧。”沈行止的‘小侄子’比自己大一岁,辈分压死人,没办法。长得那叫一个酷,麦芽色的皮肤,还有迷人的胸肌,让沈行止没事就犯个花痴调戏调戏。可惜啊,这孩子越来越收敛,不像小时候那么调皮可爱。成长的代价吧,收起孩子气的一面,留下了稳重。
表哥听了行止的话,酸意浓浓地戏虐玩笑:“不想我?!”
“想!想~”一个大大的拥抱给了亲爱的表哥,一片欢声。
Z市的婚礼,主宴在晚上,中午是简餐。中午的时候,“小侄子”回来了,跟记忆中一样,成熟愈加。行止感觉有点失落,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了,肆无忌惮的疯,只要不惹事生非,大人是放任自由的,这里从小就是沈行止的天堂。可是,岁月如梭,曾经的孩童已经长大。
吃饭的时候,沈行止将手臂搭在侄子的肩膀上,“你说你什么时候叫我一声‘姑姑’呢?”
他反唇一讥:“你什么时候叫我哥哥再说吧!”
“做梦的吗?!”被反击的沈行止像炸了毛的猫。
“对,现在被是白天,不是晚上,你也不要做梦了。”
“…”又堵了。从小到大,在这个侄子面前,沈行止从来没有赢过,但她还是想逞一下口舌之快,“真不可爱了。”
之后,沈行止就跑到隔壁房间去吃饭了。席上,大表姐、大表嫂和行止聊开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像一朵明艳的花儿悄然绽放了。对于行止的到来,她们很开心,大表姐笑着对行止说:“你想不想来Z市啊?”
行止浅浅一笑,调皮回道:“我现在不就在Z市吗?”
“我是说,你想不想嫁到Z市来?”大表姐决定不和行止兜圈子了。
“不要!”行止丝毫没有犹豫。
嫂嫂插话了:“为什么不要呢?”
行止只能选择逃避:“就是不要。”但她心里明白,这样说会伤了这些人的心,她还没准备好,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未来的某一天在Z市安居。
“怎么就是不要,Z市不好吗,你不是从小就喜欢在Z市吗?”嫂嫂依旧带着宽容的微笑,慢慢问。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嫂嫂,我的很多人、事、物都在C市。”
“现在开始想也来得及啊!”嫂嫂再想进一步劝说。
行止告饶了,“好吧,让我好好想想。”感觉到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大表姐拿回话语,“好了,让行止好好想想,还年轻又不急的。”
“嗯,行止,多吃点,你太瘦了。”嫂嫂应和着。
“啊?我还瘦?都120了。”行止无奈的说道。
“你是高!”今天的表姐和嫂嫂异常默契,两人异口同声,气氛回暖。确实行止是公认的高妹,净身高176cm。
吃过午饭,表嫂叫来自己的儿子,行止的“小侄子”,郑重其事地交代“任务”:“儿子,好好做一做你小姑姑的思想工作,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又来,不要了吧~”沈行止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表情十分纠结,“做什么思想工作,我很有觉悟的,能不能不要?!”只能装可怜了。
侄子很是淡定地朝前走,无视了行止的话,招呼道:“来,跟我来吧!”
“Oh,mygod!”已经不想在说什么了,看样子是逃不掉的了。等来到侄子的卧室,沈行止先发制人:“怎么,想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不要紧张,看电视么?”
“不要。”是给她减压么?还看电视…
侄子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开口了:“好。怎么样?还难过么?为什么和那个人分开?”
“没有为什么啊,不合适就分开了。难过么,以前会,现在不会,习惯了。”行止冷冷回答,“这样的结果,无论对我,还是对他,都是一种解脱。只是无奈。”
“那你走出来了么?”
“走出来了,都会过去的,没什么,我忘了。”行止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她一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就好,没什么了,还是看会电视吧。”他觉得自己的小姑姑一直在回避,那就顺其自然吧。
终于结束了,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赶紧附和:“好,好,看电视。”
静静的午后时光,阳光透过玻璃窗溜进室内,一片明媚。行止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什么都不想,果然这样安安静静的比较暖人吧。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没入夜,又是一番“糖衣炮弹”,沈行止自动屏蔽,和一同来Z市
的表哥商量连夜回C市。无疑,行止是聪明的。表哥,现实社会标准剩男,相对于自己,他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在Z市,面对一群关心其终身大事的亲人,他也是十分苦恼的。就这样,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拍即合,回家就安静了。但,计划被扼杀在摇篮里。
晚上,行止的表嫂、舅妈来找她,说要带她去见一个男生,行止当即表示不愿意见,这是要给自己安排相亲么。嫂嫂告诉她:“那个男生很优秀,人长得很帅气,身高又很适合你…”
行止笑了,轻轻地说:“让他去见适合他的女生吧,我不见。”
“总要见一见,聊一聊,才知道是不是适不适合,也许你们彼此适合呢,对吗?”舅妈和母亲也在一旁劝说着。
行止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才25,有必要么?!”
“行止,25岁正好可以恋爱了,等到28、29就没有那个心了。”嫂嫂一改往日的温柔,相当严肃地告诉沈行止。
“舅妈,嫂嫂,我就不能一个人么,一个人就这么走下去,不是挺好的嘛。”行止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
“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嫂嫂简单说着,“这样等你老了,就不会孤单了。行止,听话,就见一见,不喜欢的话,我们就不要。”很多时候哪里是见与不见那么简单,要与不要这般容易。
从小到大,在Z市,沈行止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或者说,在人生不长不短的二十几年里,在任何地方,她都没有这么无助,没有人理解她。第一次,行止真真正正生气了,她告诉母亲:“妈妈,我就再留一晚上,但是能不能不要再和我说一些有的没的,我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心情去谈这些事。”说完,她便沉默以待。母亲无奈了,嫂嫂也不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行止的“小侄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他母亲,大声说道:“我这边正好有一个高中舍友,身高180,人很好的。妈,介绍给行止认识认识呗。”
“这个人合适吗?”他的母亲,行止的嫂嫂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妈,我会害她么,就是人好才介绍给她的,行止她这么高,180的男生正合适。”
“那好啊,行止,这个要不要去见一下,年龄什么的正合适。”嫂嫂很是殷切。
“等等,妈,让我打个电话给他。”小侄子激动地说道。
一通电话,打破了沈行止内心的平静,她爆发了:“他人好和我有关系吗?!”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孩子,母亲一句:“行止,你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果然啊,又以为她在无理取闹。打完电话的“小侄子”邀功似的跑到行止的面前,好像没有看到她难看的脸色,不怕死地说着:“他说,明天有空跟你见一面,行止?”
无视,现在没有心情和这个侄子斗嘴。
“哎,他加了你的QQ,你和他好好聊聊,给你看我同学照片。”这次,“小侄子”分外殷勤。
行止淡淡憋了一眼,轻笑道:“挫。”
被打击了的“小侄子”再接再厉,“换一张,刚刚那个是高中时候的,看这张,这是大学时候的他,怎么样?帅吧?”
“还不错。”不咸不淡的语调。
“嗯,我就说嘛,绝对的。”
“呲~”磨牙霍霍的行止告诉自己要忍耐。
侄子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啊,我同学说加你QQ了,你没理他。”
行止怒了:“我不在线,我怎么知道?!”
“行止,你不要这样,我是为你好。我不会害你的,他人很好。我这次一定要把你嫁出去!”侄子天真又认真的眼神让行止心头微微一颤,最后她妥协。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最后,她松口了:“好,明天我见他,只见他一个人,其他人我不见。”
嫂嫂听了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打趣道:“果然还是要侄子出马的。”之后,各自归家,各自安睡。
临睡前,沈行止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高安之。“安之”,黑夜里,她笑了,真是让人安心的名字啊~她加了他的QQ,和他打了一声招呼,避免明天见面尴尬。渐渐进入睡眠状态,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