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这一展开剑掌功夫,各显身手,变幻莫测,一时看得圣心头暗暗惊异,但这般诸家杂阵,夹杂使来,居然得心应手,有如从小练熟了的一般,不但毫无牵强之处,而且攻势绵密,每一招都显示深厚的造诣来。
武神果然不愧是青龙山的人,武功精湛,此时剑掌同施,剑如灵蛇乱闪,攻中有守,掌似开山巨斧,神态从容,大是游刃有余。
说到这里,圣跟武神讨教讨教几年之后,武艺有所提高,仙法术也有基础了。
武神以剑、掌、拳驰名武林,人所共知,那么仙法术是没有人知道。
圣不愧是一门之长剑使得有守有攻,剑法精严,左掌更如开山巨斧,配合剑势,剑守掌攻,气力悠长,当真是一人拼命,万夫莫当。
一日,圣在云海之湖的船上,不知怎么碰到一个晕倒的小伙子,正在说话。
那么小伙子怎么会躺在船上的呢?这位白髯老人家又不知是谁?他望着圣,正待开口!
圣朝他微微一笑道:“老夫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疑团想问,对么?”
小伙子点点头道:“老人家是什么人?我怎会睡到船上来的呢?”
圣嘿然笑道:“你这问题,共有两个,老夫是什么人?这一点老夫很难作答,因为老夫已有很久不用姓名了,你叫老夫白胡子伯伯也好,圣家也好,随便你叫好了。”
小伙子心想:“这位老人家好生古怪!”一面说道:“有白胡子的人天下很多,但穿绿袍的人却比较少,小我就叫你老人家好了。”
圣听得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笑,连连点头道:“很好,你这娃果然聪明得很!”
小伙子被他笑得毛骨惊然,因为这声惨笑竟然震慑人心,十分刺耳,脸上不禁微有怯意,心想:“这老人家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圣接着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小伙子问道:“老人家这话怎说?我是记得在那里的……”
圣道:“你想学武吗?我传你武功,为什么要传你武功呢?”
小伙子道:“我不宜习武……”
圣“哈哈”笑道:“那老夫可要传你武功了。”
小伙子道:“为什么?”
圣道:“我那几手武功,只能跑跑江湖,当然不会把你教坏了,所以老夫可教你,因为一个练武的人,入门武功千万错不得,一旦练错了,再要改过来,就须事倍功半,十分吃力,所以后来由我送了你一门练功的口诀,你从练内功,不练武艺,就是为此。”
小伙子高兴地说:“真的。”
圣早就他会有此一问,摇了下头道:“你父母呢?”
听圣的口气,似有破绽,小伙子这就道:“我父母不在世上了,怎么会不知父母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伙子的父母在海上遇难已死,留下他一人在船上。
圣笑了笑道:“你叫我师父。我可会传你武功。”
小伙子一呆道:“师傅,这……”
小伙子福至心灵,朝圣纳头便拜,口中说道:“师父在上,弟子小伙子给你老人家叩头。”说着恭恭敬敬地叩上几个头。
圣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叫老夫师父?哈哈,就算是师父吧,起来,起来,为师有话跟你说。”
小伙子站起身,圣心中暗道:这娃儿心细得很!一面说道:“事情是这样,老夫在这一带走动,老夫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传人,看到你心想,我这一门的武功,必须从小练起,方可大成,老夫说要你做别人徒弟。”
这番话听得小伙子将信将疑,间道:“那么我知道是你老人家把我带来的吗?”
圣道:“当然知道。”
他不待小伙子说话,就接着道:“我已喂你服了本门造化丹,时间宝贵,尚有数日,老夫要助你行功,从现在起,先把内功练好了,好,你盘膝坐好了,老夫才能指点你行功的诀要。”
小伙子依言盘膝坐好。
圣坐在他背后,伸出手来,抵在他身上,一面说道:“好,现在瞑目凝神,听老夫要你如何运气,你就如何运气。”
小伙子应了一声,但觉从圣掌心透入一股阴凉的气流,一面只听他口中说着如何引导气机,由某经循行,再转某经,小伙子不敢怠慢,依照他口中所说,逐一做去,等到循行了一周,圣并没要他停止,依然周而复始的运行不息。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小伙子的船渐渐进入云海之湖,停泊下来。
圣才收回掌,说道:“好了,现在且休息一会,等到晚上再做吧。”
小伙子升火做饭,不多一会,送来了饭菜,并在船舱中点起了油灯。
圣从怀中取出一颗白蜡固封的蜡丸,捏碎蜡壳,里面是一颗龙眼大朱衣药丸,一手递给了小伙子,说道:“七日之内,你除了可以喝水,不能吃饭,每天服用三颗药丸,服药之后,必需小睡片刻,就起来练功,你可把这颗药丸嚼碎了吞下去。”
小伙子接过药丸,倒了一盅开水,慢慢的把药九嚼碎,吞了下去。
圣等他服药之后,左手轻轻一拂,点了他睡穴,小伙子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小伙子被圣叫醒,又坐起来练功,圣依然伸手按在他圣上,输入真气,要他依照口诀运气行功。有一句成语,叫做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小伙子在这趟水程中,除了一日三次服食药丸,就是在船舱中运气行功。
先前三天,每次练功,都由圣输入真气,助他导引真气,一面口中不住的指点他运向某经,再转某经,而且一天三次运行的经络路线,都不相同。一天之间,每次不同,但第一天和第二天、第三天是相同的。
小伙子渐渐领悟,一天之间,何以运行的经络不同?那是因为人体内十二个时辰,血气循行全身,按时而异,每一穴道,皆有一定时辰的流注,故而运气行功,必须依照气血循行的路线而行。
到了第四天,小伙子对运气行功,已经练熟了,圣不再用手按在他背上度入真气,可以自行练功。小伙子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每次行功,都有不同的境界,体内真气也一天比一天旺盛。
一半虽是得到药力之助,但大半还是圣三天贯输真气,给了自己莫大的便宜。
七天时光,都在船上度中,这是第八天的早晨。小伙子运功完毕,只听圣在他面前呵呵笑道:“神功能在七日之间小有成就,已是十分难得了,小娃,咱们可以上岸了。”
说罢,推开舱篷,举足跨了出去。小伙子探首看去,原来小船已停在一座小岛前面,无数礁石,像星罗棋布般露出在浅滩上,还有极浅的潮水,在石隙间流动,圣身如行云,朝路上走去,而且走得极快!小伙子跟着跨出船舱,脚尖点着礁石。跟在圣身后,追了上去。
他这一点足,才发现自己身子轻得像飞絮一般,轻轻一点,就飞掠出去三丈多远,心知在船中七天行功,无殊脱胎换骨,功力精进到大出自己意外,自是大喜过望,只是轻蹬巧纵,一路跟着圣掠去。
这样差不多飞掠了一二十丈远近,便已到了干地。圣脚下依然丝毫没停。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约莫二里来路,已经到了一座小山山麓,一面是数十丈的峭壁,一面是浓密的树林。
圣引着他穿林而入。地势逐渐向上。走了一会,己穿过树林,到了一处山沟,左首赫然出现一个山洞的洞口。
圣跨入洞中,小伙子跟了进去,只见这石洞外仄内广,里面足有四五丈见方,阳光从洞窟照人,倒也并不黑暗。
圣伸手一指石壁,说道:“那还有一间小石室。就是你以后练功的房间,你的神功初得门径,仍须继续不断的修习。咱们只有三个月师徒之缘,你必需在这三个月之内,把为师的本领学了去,能学多少,就是多少,从现在起,白天习武,晚上练功,不可丝毫懈怠。”
小伙子唯唯应“是”。
圣道:“为师这一门武学,只有一门神功,两门掌法,三种拳法,四门剑法,使掌须有极强的内力,使剑更非内功精纯不可,否则掌剑妙处就运使不出来,你目前内功总算已小有成就,尽这三个月的时间,看看你是否学得会了?”
小伙子心想:“一门神功,两门掌法,三种拳法,四门剑法,三个月时间还怕练不会么?”圣接着又道:“好了,为师先传掌法,你记住了?”
说完,左手缓缓抬起,划了两个圈,又缓缓朝前推出,他在示范招式之际,一面给圣解说,如何运气,如何发掌,把这一掌说得好像极为难练。
小伙子心中暗道:“看这一招的手式,如此简单,师父怎么会把它说得如此难练呢?”
一面只是静心聆听,牢记师父的每一句话。听到后来,才渐渐觉得这一记简单招式,招式虽然简单;但在划圈和立掌推出之际,必须运起神功,把真气贯注手臂,随着掌势的划动,真气流注,也随着变易,等到立掌推出,真力便须完全注到掌缘,要使手掌像刀一般锋利。
圣呵呵一笑道;“你的名字以后就叫做鱼川,记住咯。”
小伙子点头说;“名字鱼川,我会记住了。”
以后这个小伙子就是鱼川,更是一名武艺高手,能和玄英与陈波相比。
鱼川在学圣的武艺,圣的武艺已经达到出神入化了。
鱼川跟圣练过的武功,使的都是手法,因此对掌法的运用,还能领悟,于是等到圣讲解完毕,他就依照使招,但听来明白,等到你练习之时,就不是这么一会事了,不是运气凝功,无法配合手势,就是划的圈不对,推出的手掌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