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夫,是妹夫,先投奔,后成妹夫。”
乔子愈不断回忆,总算是把事情理清楚了,回家直接找妹妹乔西霏。
“妹妹,哥觉得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是给哥找个妹夫的话,你有没有什么择偶标准?”
“哥,你是又打算推荐你那个会写几句酸诗的同学么?”
“放心,哥这次绝对不做傻事,不会逼你和那个姓刘的订婚了。我的妹夫,自然主要听我妹妹的。”
“但是也没有这么问女士问题的。”
……
“这事对你哥很重要。”
“真那么重要?你会按照我的想法去选择事业?”
“没错,说定了。”
“那我说了,这个人首先必须比大姐夫和二姐夫长得帅。”
“嗯,这个算一条,我想想,这条最主要。”乔子愈于是在心中划掉了名单上的大半。
“第二点,这个人必须能像父亲一样,白手起家,创下偌大个基业。虽说不一定比得上二姐夫,但比大姐夫不能差!”
“妹妹,你这样的话,就不好选了,现在的世道,那是青年才俊出头的时机啊,你看看,能称得上事业有成的,年龄都多大了?像我这样的年纪,还在打拼好不好?”
“年龄不重要!”
“妹妹,其实我觉得吧,乐浪的张翰良挺好的,你看,年纪轻轻已经是边城银行的行长,而且边城银行是他一手建立的。”
“要是没有张雪亭,他也能建起边城银行也行啊。要不你给他下战书,让他到代郡开个银行,白手起家,他要同意就行。”
乔子愈一听就明白,这人算是没戏了。“嗯,白手起家,记下了。别的还有什么要求么?”
“第三,这个人必须信西陆新教,而且只能娶我一个……”
“要是他本身有夫人呢?”
“离婚……”
“有孩子呢?”
“掐死……这是开玩笑的,我养着呗。正好省的我生。”
乔子愈总结了一下。“妹妹,按照你个这个标准,看来选的不是妹夫,因为基本上两口子之间的事没那么多,你这选的是未来的总统啊。果然高深!”
“嗯,夫妻感情就算第四条吧。”
乔子愈拿到妹妹的条件,就开始海选了。选了半天,一个合适的没有。现在能看出事业有成,他能投奔而不是过去当老大的,要么有夫人了,要么长得太差。“长得帅,白手起家事业有成,信西陆的新教,一夫一妻。”这四条标准,如果附加上他可以辅佐这事,基本上能够刷掉国内所有的人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乔子愈通过南朝紧急约李马关、李汉竹和咖啡。李汉竹本来不想答应,俗话所谓没必要给乔子愈面子。李马关苦劝“白吃谁不吃……吃了也白吃……”于是成行。
听完乔子愈讲完条件,李马关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记忆力虽然有各种案例,但是这么八卦的事情显然没听过。“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你妹妹的婚事了?”
“我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一直跟我在沫利煎的是我妹妹……等会,当哥哥的关心妹妹,这没什么不妥吧。”
“你打算把这事弄到一起?让你老板娶你妹妹?如果说招人招你这样的,附带送你妹妹,估计能排队啊,从长滩排到南市都没问题。但是你这个条件听起来逻辑不是这样的啊。你想找个老板,然后让老板去追你妹妹……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话说回来,你觉得我哥,李汉竹如何?”
李汉竹一口咖啡吐在杯子里“别,我喜欢你姐,夏苏紫。”
“你就不怕她和吴佩湟有染?送你绿色一顶帽子?”
“二位……先别讨论汉竹,讨论我妹妹,看看有合适推荐人没有?”
“我就问一句,马关,夏苏紫和你没关系吧?”
李马关一招手,附耳过来,“夏苏紫如果是夏大侠女儿,那就是我亲舅舅家孩子。这事别人不知道。”
李汉竹脸色就变了,“你说你爹是李铁牛?有证据么?”
“没有,这事是黄青铜说的,我失忆了。他也没证据,他只是说他某天好像受李铁牛委托,给一个叫李马关的孩子算过——至于我这个李马关和那个李马关,是不是一个人,他不知道。”
乔子愈着急的敲桌子,“二位,回到正题上来,讨论我妹子,OK?”
李马关和李汉竹终止了这场砸破砂锅的八卦。
“子愈大哥,如果出于您的条件,我想我认识的人之中,唯一符合条件的就我叔,艾杰清。但是由于我本身的原因,我不想找这样一个婶子,所以我不推荐了。至于我自己,张老板家的荔之我们青梅竹马……综上所述,我也不行”“我本来符合条件,但是我将要成为马关的姐夫,所以我也不合适。我认为本事比我大的,那还说是我哥,但是我哥肯定不会离婚,也不会信西陆教派,所以,我这也没有。”
乔子愈这顿咖啡喝的很饱,气饱的。当然,虽然李马关嘴上说不推荐,还是给了一张艾杰清的照片,照片后面是艾杰清手书,“江山如此……还看今朝”。“这字是我叔的,词不是啊,写词的那位,最受不了沫利煎范,这点你可以死心。”
乔子愈黯然回家。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超过他能控制的范围。于是问题来了,这事找父亲靠谱,还是找大姐、二姐靠谱呢?埋头苦想,还是找大姐吧。这个家,要问主见最强,认识人最多,意见最靠谱,还是要说大姐。当然,大过年的,大姐肯定不在娘家,而是在夫家。拎了两罐咖啡,直接奔了大姐家。大姐主见强不假,可惜在某些事上,更为絮叨。
“小妹的婚事啊,本来我是不想管的。当年你二姐的婚事,你知道我最早是给孙权先生当秘书的,后来觉得孙先生这人吧,私生活这一面太过随意,于是就辞职了。当年父亲和我,苦口婆心的劝你二姐,结果你二姐不听,我这边还落埋怨。你看看你二姐现在多难啊……”
“姐,先别说二姐的事情行不?我这边现在想问两个问题,第一个,艾杰清这人有没有前途;第二个,艾杰清有没有可能娶西霏。”
要说整个乔家,谁最像当年的诰命?自然是大姐清霏。方祥贞叼着烟斗,看着报纸——但是心思显然不在报纸上。他对这个小舅子是非常满意的,要说有点不满,就是有些时候哦觉得这个小舅子某些时候太过激进。相对而言,他对他的连襟,是不那么满意的,这辈分没法论,太错乱了。孙权和乔老太爷算一个辈分,但是执了好多年晚辈礼节之后,忽然成了自己妹夫,开始自己要受孙权的礼,这事咋弄咋别扭。当然,更别扭的是,你孙权要真心认这门亲事,拜见姐夫也到罢了,问题是在家里摆领导架子,出门说自己是他姐夫,这种反着来,让方祥贞心里实在不痛快。最不痛快的事情,方祥贞显然没说,他知道当孙某秘书这事,风险比较大。
“所以,这事要我看,给三妹找夫婿,我们说不管用,还要三妹自己拿主意啊。不过你说这人,他好像有夫人,对吧。”
“我想想,艾杰清夫人好像是张仁杰家夫人给介绍的吧。这事倒不是不能弄。这样,你先看看三妹怎么说,她要真看上了,我去找张家。”
至此,关于乔西霏的婚事,在乔子愈这里,算是初步有了眉目。乔子愈简单的用了午饭,开始利用他聪明的脑子,进一步分析这事。这事开头是因为我被人甩了——不对,因为我只是一个小秘书,他们瞧不起我。然后进一步发展到我想作一番大事业……然后才扯到小妹的婚事……
昏昏沉沉睡去,第二日早上醒来,回忆一下,才发现自己忘却了一个重要问题:所有这些前后准备工作,都是建立在他若投效艾杰清,艾杰清会重用他这个前提上。这个关键点,目前已经是整个计划里最薄弱的一环,作为关键环节,这是尚不靠谱。而他如果想辅佐艾杰清,面临的最大的障碍就是,他是孙权的小舅子。孙权已经两次通电拉拢艾杰清,艾杰清说话却一次比一次狠,这明显跟孙权不太对付。于是问题来了,如果说他跟孙权不对付,代表着他独立发展的前景更大的话,那么他肯不肯接受孙权的小舅子,这事怕是要成大新闻啊。
此时李马关正在奔向紫竹的火车上,过去和艾杰清见面。
而艾杰清正在和余泽林扫荡陆军部。部里共有六个司一个局,所谓军衡、军务、军械、军学、军医、军法六司和测绘总局。各司司长以及底下处长显然都不是杂鱼,但是在余泽林面前,都如土鸡瓦狗。
先倒霉的是陆军部部长。余泽林过来直接,部长已经站起来。
“前几天述职,我们述职一半,你扔下茶碗走了是什么意思?”
部长此时已经知道代郡被艾杰清留守部队给占了——他就因为这个摔的茶碗。“真没特殊含义,水太烫了。”
“那我跟着出来,门口的垃圾桶不是你踹的吧!”
“门口有垃圾桶么?我怎么不知道?”
“不但有垃圾桶,里边垃圾还不少,比如这个。”余泽林直接把一份标记为汇报材料附件一,编号001的文件拍到了部长办公桌上。“编号001的文件应该是部长大人的您的吧,怎么会在垃圾桶里?莫非我们辛苦弄的东西都是垃圾?”
“绝对不是,恐怕是哪里弄错了。”
“你这边一个小参谋弄错了,我们弄不好在前线就要掉脑袋啊。要是你管不好陆军部,何不学范壁光,选一个有人才的地方建设陆军部?我那里就不错,要不把陆军部迁到北海如何?红叶城天气清凉,有助于给脑袋降温。”
部长这头上汗都下来了。“不用不用,京师已经十分凉爽了。”
“这样啊,京师凉爽,你还这么多汗,是不是日子过得过火,身体发虚啊?这样吧,为了减轻一下你的劳累,我替你管半天陆军部如何?”
“下官职责所在,不敢让将军代劳。”
“你又管不好,我今天教教你做人,跟着我走吧。”
先到了军衡司,部长跟在后边,“我们前线四位威将军,辛苦抢回九原、北海、北地三个郡,怎么至今为止,连个勋章都没给?大勋章是要给马大总统预留,我们拿一个一等嘉禾没问题吧?”军衡司哪里受过这个,忍了又忍,看到部长都不敢反对,只能赞同。“年底事务繁忙,考虑到北方战争尚未结束,打算春季统一评定。”
“别费劲了,先给我拿四个,手续你们后补去吧。记住,当年黎黄西的章,都是我想盖就盖。”回头对艾杰清说,“申威将军,给他开一张400块的支票,这个勋章虽然给了,但是也有成本的。”
这边余泽林在扫荡军衡司,那边早有人去别的司给打招呼,希望别出事。可惜,余泽林对整个陆军部这里实在太熟悉了。
到了军务司,司长闭门,边上小参谋说司长不在。余泽林哼了一声,不在?咣一脚直接把门踹开。里边司长赶紧战战兢兢站起来。“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这是办公室还是办私室?还有你这门修的不结实啊,轻轻一吹就开了。坐下,司长大人,我就问一件事,我们要在盈江和北海修个要塞,钱和物资怎么连影子都没有?”
“尚未……尚未预算批复……”
“办事这么磨蹭,你怎么当兵的?我记得小站的时候,你是曹仲英下边的兵吧。怎么,你曹长官在北海受苦,你连点表示都没有?”
余泽林直接走到保险柜前面,拧完密码,打开柜子,取了支票。“这么多年,连保险柜都不换一个,密码都不会换,军费都被你们吃了吧。啥也别说了,用印吧。”
“余将军,签发多少?”
“别着急,签发空白的。到时候我根据列支替你填,放心,奏销单少不了你的。”司长看了看部长,没辙,签发,用印。
到了军械司,门开着。余泽林依旧踹了一脚——门没坏。“我说吧,军务司那边费用肯定被吃肚子里了,这边就没事。这边费用不需要,自然会有人送礼。”军械司这边叫苦,又不敢说在明面上。弄不清余泽林想要什么,又不敢乱搭话。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看了五分钟。“听说你们给马基善下拨了一批军械?”“是,确实有几只枪械。”“这样吧,把调拨路线给改一改,先调到北海郡仓库,然后调运到彭城仓库,走盈江仓库给下拨吧。放心,我一直步规都不贪。”说完,余泽林掉头走了。走到门口,补充了一句,“好好回忆一下我第四师装备是怎么来的。放心,没我允许,你一只枪都别想发给马基善。”
军学司、军医司,余泽林是笑着脸进去的,分别敲诈了400新毕业生和两个医院。
然后到了军法司。直接自己抽了一份空白文书,批了一行字,终审无罪。来来来,签个字吧,我回去再想我犯了什么错误。然后艾杰清郑重递交了一封检举信,检举马基善勾结孙权和吴礼炀。
最后是测绘总局。这里别的没有,地图有的是。可惜余泽林偏偏不要用得上的地图,叫人拿京师地图。“来来来,大家把自己家的地址都标上。免得到时候弄错。”
整个陆军部折腾了一下午,好不容易伺候走这二位,部长掉头去了总统府,找马龙鱼诉苦。
进了总统府,看见余泽林的车就停在那里,知道这趟又白来了,掉头想走,被艾杰清拉住叙旧。话说陆军部部长跟艾杰清有个鸟旧要叙。但是艾杰清太热情了,拉住不让走。直到马龙鱼拉着余泽林的手,把余泽林送出来。部长立即明白,过来诉苦显然没有什么用处了。
余泽林和艾杰清坐在车里,除了大总统府,艾杰清问,“砸了多少?”
“不多,一对彩蛋,和一顶尼古拉的王冠。”
“这就成了?”
“差不多吧,他马基善这次最大的失误就在于,没咱俩钱多。只要你有钱,别说砸了陆军部,就是把大总统府砸了,也能用钱搞定。马龙鱼好啊,这点真好。”
“兄长一说,我倒想起一件旧事。咱们对蜇蛮国宣战,蜇蛮国先答应给马总统一千万沫刀,结果马总统嫌少,所以最终我们才组的参战军。”
“有证据么?”
“在我侄子手里,证据确凿。”
“能转给我么?我出十万。”
“谈钱伤感情,兄长要,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