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拔出,剑离开血肉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个笑容可据的桃花般煽情的眼,豪情肆意的冷夜殇,那样的他没了踪迹,只剩下一脸担忧和痛意的他。
她趁他护住白怜之际翻身跳跃来到面前,一掌劈到冷夜殇右肩,同时手猛地抓住白怜的腰带往后扯去,玄女剑挡住他的攻势,笑着说道:“冷公子不想要白怜肚中的这个孩子?”
白怜生生的被夏侯蝶恋扯了过去,离开冷夜殇的怀抱,感受心都被抽掉一般空灵。她大声哭喊着:“殇,你走啊。你快走啊,别管我……我求你了……你流血了,你流了好多血,都怪我,都怪我……”
白怜的身体象飘摇的树叶几欲落下,却又被傅清淳一手接住,缓冲了落势。
傅清淳软剑一抖,寒意瞬间笼罩了小小的城堭庙,淡淡地看着冷夜殇:“我不能保证她回去后一定平安,但我希望你明白。”
她紧紧的盯着他的那双蓝色眼眸那双美丽的桃花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我们的使命就是一定要带她回去!”
她的目光一冷,扫了一眼手中的白怜:“必要的时候不计死活。”
刚才的一剑,冷夜殇已成重伤,那一掌的力度,怕夏侯蝶恋已经使出全力了吧,他毅然站起身,左手拇指拭去嘴角的血渍,身上的血如泉般涌出,表情却异常的冷漠,蓝色的眸光,不知何时染上了深深的暗霜,狂笑一声,甩下龙傲,眼角滴落一滴泪,声音如枯井般空洞:“你们走吧!”
他怎么舍得让白怜死去,“不计死活”多么让人疯狂的字眼,她如果死了就是一尸两命啊,也许他心里还存有幻想,也许袭媚姝会念在白怜的情分上放过白怜。
黑缎似的乌发随风飞舞,夏侯蝶恋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人生入戏,戏如人生,谁都没有料到今日的一幕。
白怜的凄厉叫声刺痛了她认为自己已经坚强冰冷的心,心在哭泣么,为她的命运为她的情,突然恼恨。为他不该招惹白怜,为他不该没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女人就招惹白怜,白怜是最无辜的,爱一个人有什么错,错的是你爱了一个不能爱的人,一个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我们走!”夏侯蝶恋不再去看冷夜殇。
傅清淳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疯狂的男人,又看看哭的泪人似的白怜,她有些鄙视自己的行为,心里一片茫然,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的这么不择手段了,是因为心死了吗?为守护一个人而伤害另一个人么?
她默默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公子多保重!”她转身与夏侯蝶恋拉着白怜准备回京复命。
白怜被这二人生架着往回走,身体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拼命的转头,她看见血,好多血,他会死的,他会死的。她完全疯了,拼命挣扎,再次忘记自己是个孕妇:“救他,救他,他会死的……他会死的……不要扔下他,不要!血,好多血……呜……”
此时的白怜已经哭得几欲断气,脚本能的蹬着,眼里全是红色的血,全是血:“殇——”
她竭斯底里的一声惨喊,在悲痛交加中昏了过去。
他就这样站着,站着,站着,许久,耳边在听不到怜儿的哭喊声,失去了嘛?是失去了吗?
他嘴角凄然一笑,费力的转身望去,血抑制不住的喷出,心底总有感觉,这辈子在无法相遇!
他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捧住脑袋,第一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仰头大叫:“怜儿!”他不该招惹这个女子,不该啊!
声音在城隍庙内四处回旋,人随着闭上眼睛的瞬间,他倒在血泊之中,泪滴落,嘴中呢喃:“怜儿……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