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仔仔聪明,我是舍不得钱。”钱讲师又说:“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就不会把事情拖一上午。就算我舍不钱,就算我不聪明,起码我会请示老大,让老大给我拿主意,让老大给我报销,它总行吧?”
老高冷笑了一声,才说:“钱讲师啊,我再问你,普通的营业员有权力处理退货吗?是不是你临时授予了仔仔的权力?可你也只是一位讲师,并没有这个权力。”
“真是天大的笑话。”钱讲师生气了,又说,“老高,仔仔退货了吗?你别忘了,她没有退货,她只是用自己的钱,给别人买了一双鞋。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代表对方向公司讨个说法。”钱讲师的火气相当旺盛,他又转身问大伙:“你们说说吧,仔仔代表公司了吗?”在这种场合下,没有人敢回答钱讲师的话,他只好说:“公道自在人心。”
“照你这么说,那仔仔不是吃里抓外吗?”老高的内心相当失败,可他却在装胜利者,又语重心长地说:“钱讲师啊,我知道你有文化,你说的大道理我也懂呢。可你别忘了,只要这里是公司,就有公司的制度,这就好比人情与法制是两码事。说心里话吧,我从心里感激仔仔,我也佩服仔仔,可我是公司副总,必须站在公司的立场,所以我不能表扬她。这么浅而易懂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了呢?”
“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不假,对待仔仔的问题还得从实际出发,事实求是地去对待。老高啊,这是突发事件,你不要东扯西拉,尽说一些无能的话。表扬了仔仔,就违反了制度吗?这是什么逻辑?国家法制也要不断地更新完善。”
“我没说仔仔违反了制度。”老高解释,又说:“我罚她一块钱,是做给别的员工看的,所以我才奖励仔仔二百元,而不是一百元。就是让她受点委屈,多一点物质奖励。”
“老高,你会不会处理问题?哦,仔仔做了好事,还要受委屈,这是什么道理,我没有听说过。”钱讲师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他还是冷笑了一声,表示对老高极度鄙视。
“你是钱讲师,当然能讲,你就少讲点,直接说吧,我们该不该退钱给那母女俩?”老高还有这么一个特长,就是你把他给逼急了,他蛮不讲理,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老板的心里,才故意为难钱讲师。
这是老板最关注的核心问题,就算钱讲师过去不明白,如今老高提醒了他,他也会明白。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老板,才说:“鞋上有一道长口子,它是人为的损坏。而实际皮质和吊牌说明又相符,这就说明我们没有错,不应该退钱给那母女俩。可实际上呢?让那母女俩就那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只能转个弯来处理。如果你老高有才华,有绝招,也论不到仔仔出面。”
“是那母女俩无理取闹,不是我们让她们闹。”老高盯着问题不放,又说:“钱讲师,你说得过于委婉,我听不懂啊。你直接说,公司该不该退钱给那母女俩?”
只要是老板,都害怕员工动不动就办理退货,毕竟品牌鞋价格高。况且它们又不是我们自己生产的,也不可能按进价卖给顾客。就算公司要做一阵子雷锋,按进价卖给顾客,照样有顾客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