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么?
红尘的双眼微微掀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却依稀可以从那疲惫的眼中看到隐忍和哀伤。
大燮国都郊外,顺着引入护城河的虞河旁支,一条被下游百姓称为忘情溪的小河溯流而上,只需一炷香的时间。
小河两旁夹道缤纷李杏之树,虽花期已过,可草长莺飞,仍旧一派明媚的颜色扑入眼帘。
忘情溪越往上游越窄,绕过一座山口,依稀可见山口处不起眼的小路。
顺着小路而上约莫两个时辰的马程,一路几乎没有行人,此处犹如被人遗忘的一方天地。
然而,走过了小路穿入林间之后,却可以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虞河忘情溪的发源处,一汪清泉潺潺流出,泉水旁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小木屋静静地遗世独立着。
吱呀一声,小木屋的门被推了开来,内里走出一位着了水墨长衫的男子。
正是失踪了几日让皇城内手握重权的几位大人物不得安宁的羽璟帝,百里郁寒。
这里是多年前慕子楚发现的地方,他只来过两次。
他深信,如果不是有人带领着,决计是找不到这里来的。
然而,他的到来,却已经让他自己连着几日都未曾合过双眼。
峰回路转,他寻到此处之时,第一眼见到的不是这久未住人却并无多少灰尘的木屋,也不是这一方耀眼亮丽的景色,而是那泉水旁正埋首饮水的白马。
羽天雪驹!
百里郁寒抑制着自己抖动的双手,靠近了雪儿。
雪儿并没有太大的排斥,却也并不亲近。
雪儿在这里······雪儿在这里······
百里郁寒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木屋前,伸手意欲将木门推开。却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百里郁寒终于推开了木屋的门。
然而,木屋内空无一人。
他并没有见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然而,木屋内却并不像是多年未住人的情况,虽然有灰,却并不多,床铺被褥一应俱全。
百里郁寒眼内有些微微的激动神色,依稀可见那多年来都未曾见过的光亮。
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是他将雪儿带到了这儿······他肯定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司马,为什么我们要瞒着良欢?”傅石生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
此刻,良欢带着一些司马的手下暗中保护着王亥,然而傅石生和司马安平却并没有离开这将军府。两人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下属从崇州查回来的消息,均是关于四年前崇州指挥使私自扣押御龙将军慕子楚的请军金折子达半月之久,导致御龙亲兵两千余将领在石堑谷无一生还的案子。
司马安平抖了抖手里已经有些泛黄的崇州指挥使刘能的手札,没有回答傅石生的话,叹了声,道:“还有些关键的东西始终没有找到,梁天岂四年前陷害刘能勾结凌华国私自扣押金折子,但是梁天岂显然并不是主谋。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